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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洋芋花开

2022-01-20叙事散文晓荪
洋芋花开像庄稼人走亲访友最拿得出手的是洋芋或者洋芋粉条一样,说起安定,我最津津乐道的也是洋芋。“安定三件宝,洋芋土豆马铃薯”,安定人的这句话,既是诙谐的自嘲,也有难掩的自豪,既道出了安定物产之贫乏,洋芋对于生计之重要,也形象地反映了安定洋芋……
           洋芋花开   像庄稼人走亲访友最拿得出手的是洋芋或者洋芋粉条一样,说起安定,我最津津乐道的也是洋芋。   “安定三件宝,洋芋土豆马铃薯”,安定人的这句话,既是诙谐的自嘲,也有难掩的自豪,既道出了安定物产之贫乏,洋芋对于生计之重要,也形象地反映了安定洋芋的发展历程。叫它洋芋的时候,实为饱腹之物,叫它土豆的时候,意味着有人开始理性地研究它,而到了叫它马铃薯的时候,它已经成为安定的一张名片,成为安定人走向小康生活的龙头产业。

  看到土头土脑的洋芋,我就像碰上了泥手泥脚的亲兄弟。
我的童年是在安定农村度过的,那时候,洋芋是家里最多的口粮,隐约记得厨房的横梁上挂着一只竹篓,那里面装着似乎并不充裕但也永远吃不完的煮洋芋。而洋芋窖是每一个家庭重点保护的对象,逢年过节,孩子们捉迷藏,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唯独洋芋窖是不能靠近的,要是打开了窖口的草捆让洋芋受了冻,那就会绑了嘴,绝了种,第二年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每年麦苗返青的时候,男人们一次又一次地梳理过牲口身上的泥巴,收拾好农具,散开土肥,女人们用清水洗过菜刀,把洋芋切成几块,在每一块上留一个芽眼,然后又撒上草木灰。太阳暖暖地洒在地头,牛哞哞地叫着,人嗷嗷地喊着,跟着翻动的犁,把凉得半干的洋芋籽整整齐齐地栽进犁沟。当叶子长到尺把长的时候,叶杆下会裂开无数弯弯曲曲的缝隙,庄稼人又将空地上的土壤翻过来,这样好给开始结籽的洋芋以足够的营养。自从这一天,收获的希望便油然而生且与日俱增。挖洋芋的时候,两只手把冰冷的泥土抓个遍,秋后犁地,还要领上孩子捡拾遗漏的洋芋,真是颗粒归仓。吃洋芋的时候,煮熟的不再剥皮,烧熟的扫一下土就行。   谁也没有想过要通过种洋芋改变命运,头脑最活泛的人家,也只是多种上三两亩洋芋喂头猪,换一点零花钱。穷则思变,面对春寒夏旱秋雨多的天时,安定人在一次次的夏粮歉收面前痛定思痛,开始把希望寄托在秋熟的洋芋上。当一列又一列马铃薯专列驶出陇中小站开往广州上海,当庄稼汉组织起了自己的马铃薯产业协会与海内外客商讨价还价,当陇中兴起一个又一个的淀粉加工企业,当政府一面支持农户开挖储藏窖引导均衡上市一面提出保护价畅开收购,洋芋,从此成为安定农民的金蛋蛋。
  安定农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扬眉吐气,他们靠种洋芋买上了农用车,骑上了摩托车,看上了大彩电,好多人还拿上了手机,用上了电脑,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安定三美味,粉条薯片洋芋菜”,走进安定农家,你会发现,安定人的家常便饭不再是豆面疙瘩酸面条,十有八九会是炒菜米饭或者臊子面,如果一定碰上杂粮面,那是主人为了换个口味。安定人吃饭的佐菜也不只是辣椒咸菜腌白菜,起码有一个洋芋肉片打打牙祭。如果口福好的话,你还会碰上洋芋红烧肉、炖排骨,粉条羊肉、大盘鸡,那是地道的绿色食品,吃起来顺溜,舒心。   安定最动人的故事总是与洋芋有关。当我和天南海北的同行们坐在豪华的游船上,说起土得掉渣的安定和安定洋芋的时候,从高床上倾泻而下的流海中,透出一双清澈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使我终生难忘。洋芋吃得多了,脸颊就红,和高原人被紫外线照射的差不多,一出门,人就知道你是来自安定的“洋芋蛋”、“红二团”,但就是这个特点,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健康,知道你性格耿直靠得住,合作起来自然没得说。所以,安定人出门在外,朋友遍天下。

  “走过了北方走南方,

  最美的还是咱家乡;

  四季里花儿歌不断,

  洋芋花开(者)赛牡丹。”   安定的夏天,满山遍野洋芋花开,白花花的,蓝茵茵的,粉笃笃的,紫凌凌的,无比鲜艳。这是安定最美丽的季节,我听到层层叠叠的山塬间,花儿漫漫萦绕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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