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北海片断》之【临海吃海鲜】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3:41 编辑 <br /><br />【临海吃海鲜】
　　到北海当然要吃海鲜，在北海吃海鲜，有一个专门的去处，那就是外沙海鲜岛。
　　在海水里泡了个多小时，天已经断黑。广西的朋友驾车带我们从侨港直奔外沙海鲜岛。这里早已成为人海，整个岛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我看见到处摆满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了食客。车子更是几乎不可能安插，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能够泊车。幸运的是临海栏杆边的一席人刚好吃毕离去，服务生边招呼我们稍立片刻，边撤换塑料薄膜桌布，我们一帮人立即就有了可以坐的地方。我惊叹市场让许多事真正变得“立等可取”之后，望着海的黑乎乎的远方出神。我们刚刚还在海里畅游，享受了海的抚慰，也品尝了几口海的咸涩，现在又要吃海所产了。
　　凉爽的海风习习吹来，让我感到相当舒服。海浪在脚下翻滚，我知道那是海在诉说，却不知道海在说什么。
　　望着海，我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只听得广西的朋友叫我们入座吃饭。我这才发现肚子真的是饿了，便迅速坐到桌边，狼吞虎咽起来。陆续上桌的是：基围虾一盘，海贝四样，花蟹一盘，海螺一碗，蟹黄豆腐一钵，深海鱼一钵，小菜几样；当然还有酒，白酒一瓶，啤酒两瓶。
　　我们同伴中有人并不吃得来海鲜，只是因为好奇和尝新而暂且食之。于饮食而言，我是没有什么讲究的，天南海北的饭菜都吃得来，只是不喝酒。什么饭菜都吃得下、吃得饱，这也许和我长大的过程缺粮、挨饿有关。那时缺粮食，主要吃稀饭、红薯和大青菜做的干菜等。最难吃的是干菜饭，说是饭，其实基本上就是干菜，确实这干菜饭主要是干菜，干菜里只见到少许米花。这样的饭相当粗糙，实在难以下咽，常常吃得我反胃，清口水直流。这样难吃的饭也吃过了，还用得着挑食么？温饱问题解决后，对吃我并不讲究，而且各地饭菜都吃来，只是我不喝酒。
　　他们边喝酒边吃海鲜，每喝一口酒不忘有些夸张地吧咂吧咂几下，然后夸张地“呵——”一下。我默默地品尝着海鲜的味道之鲜，同时望着黑暗中的海，我想这些散发着香味的海鲜，刚才还是活蹦乱跳，他们被海里捞上来并没有多久，或许就是今天被捞上来的。我感到我们在海边吃海鲜，就像直接从大海的巨大躯体上吮吸乳汁。我忽然想起贾平凹小说中的庄之蝶直接从奶牛身上吮吸鲜牛奶的情景来，我便得出结论：其实吮吸乳汁是人的天性，不管什么年纪都有这样潜意识。我进而想，所以人们喜欢到海边吃最新鲜的海鲜，仿佛直接捧着海的乳房吮吸乳汁。我便觉得“大海是母亲”这不仅仅是一句诗，不仅仅是诗人的浪漫。其实也有科学家说，人类是从海里走到陆地上来的。这样思考着，嘴里的海鲜更加鲜美了。
　　不一会儿，我就吃饱了，重又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倚栏望海。海在黑暗里延伸到无穷无尽处，大得让我无法以想象穷尽之。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岸，发出一种充满力量、富有节奏的呼喊。这种呼喊震撼着我的每个细胞，我深陷于其节奏和这种声响制造的氛围之中。
　　在这种氛围中，我心思飞入海底。人们总是向往海，亲近海，太多的童话和神话把海底描绘得与人间一样亲切，比人间更美，比如龙宫。在人们的的感触中，海也总是与人亲近的，童话和神话里总有龙女要飞到人间，寻找她的爱情。安徒生的《海的女儿》让我们读到了一个凄美的故事。有作家说：“不管安徒生本人在创作这个故事时是什么样的自觉意识，我们都可以坚定不移地将海底的海王世界看成人类世界的一部分，将海的女儿及其家族的所有成员都看成人类的成员。”我拍拍装满海鲜的肚皮，我自言道：我是海的儿女。
　　此时，有一个妇女叫卖螺号，我买下两个，吹了吹，它们发出海的声音。我带回去，小孩子们也会吹出海嘹亮的声音来，我要告诉他们这是海的声音。
　　　　　　　　　　　　　　　2005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