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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寻找秋叶静美

2020-09-24抒情散文青衫子
立秋前一天晚上,携妻儿逛街散步。沿一条碎石小径穿过一个小草坪。夜色下,草坪上高低错落的植株都成为夜的背景,视而不见。一阵浓郁的青草香味儿扑面而来,我的身心荡漾而起,像是没有经过前奏的舞曲,弄得人手忙脚乱。这草味儿真香!妻儿应和着,嗯,真香。
  立秋前一天晚上,携妻儿逛街散步。沿一条碎石小径穿过一个小草坪。夜色下,草坪上高低错落的植株都成为夜的背景,视而不见。一阵浓郁的青草香味儿扑面而来,我的身心荡漾而起,像是没有经过前奏的舞曲,弄得人手忙脚乱。这草味儿真香!妻儿应和着,嗯,真香。果然,见草坪像是刚刚理过发,露出短短的草茬。想必,那些草茬的茎管里,青青的汁液还在欢快地漫流。这种气息在我是最熟悉不过的,它轻易地就将我带回童年,带回田野,镰刀、背筐,阡陌、稼禾,牛羊、漫坡,男吆、女喝,虫爬、蝶舞,这些元素的颗粒被瞬间激活,投放在无形的银幕上,随着我的心脏闪转腾挪,从我的眼睛、唇齿、耳鼻、毛孔里倾泻出来,隔了时空,与草坪里的精灵们抱作一团,令人心驰。而我,是那个始作俑者。夜色下,我坏坏地笑,像是回到了偷摘王二楞子家的甜瓜那会儿。

  你瞧,这棵法桐怎么这个样子,叶子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吗,别的树还绿得正带劲,那棵小法桐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蔫巴巴的。明天就立秋了。妻的回答让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小傢伙也太敏感了吧?来了个提前式,站在那里,低眉顺眼地给你打哑谜,谜底是:秋了。   秋了,秋了。明天,该是秋叶满径了吧?   不经意地,太阳就远了,白天日头没那么毒了。前些天晚上出来散步,经过芙蓉树下,鞋底还被粘的哧啦哧啦的,儿子说,真恶心。他找个路牙石把鞋底在上面用力搓,想把那些粘物搓掉,没成想走几步还是哧啦哧啦响,弄的他直皱眉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说你抬头看看上面,他看了看,什么呀?我说芙蓉花呀,芙蓉花和叶子被太阳一晒,分泌出液体来了,就像是你玩儿的植物大战僵尸一样。妻皱眉头,大晚上的,什么僵尸呀,真恶心。儿子哈哈大笑,两脚并拢,两臂前伸,学僵尸跳,嘴里哼着,僵尸来了,僵尸来了,逗得妻直躲。   到了广场,妻儿去打羽毛球。我因为前些天和儿子拼杀胳膊肘受伤,只好一个人坐在草坪上。相对于刚才路过的小草坪,这里的青草味淡了许多,而且我断定,这两个草坪的草种是不一样的,因为它的味儿不一样。草坪的边上种着几棵桃树,几棵石榴,不大的桃子石榴三三两两掩映其中,透出些许诱惑。桃子还小,属于那种长不大的小毛桃,毛手毛脚的一身青涩,勉强称作果实吧。而那石榴就不一样了,虽然不很大,小孩子拳头一样,可是毕竟向阳的一面已经着色了,透出些微的红。这就是了,这就有些意思了,像那豆蔻年华的少女,青涩则青涩矣,但眉眼身段里隐隐有些萌春的迹象了。一阵风轻轻吹过,一颗颗小石榴轻荡着,像极了一盏盏魅人的石榴灯,令人神迷。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跳舞场上,伴随着动听的歌曲,红男绿女们成双成对如夜灯下起舞的蛱蝶,将整个广场舞动成一个绿色的海洋,人恍惚来到了草原。是的,草原,内蒙古大草原。我想到了她,想到了她的字,想到了她前不久刚刚拍的图片。我在她的那篇题为《碧野千里》的字下面留言:向往草原,不知何时成行,行程题目就叫:寻找秋叶静美。写下这个留言时我微微笑了,像是恶作剧,想必她看了之后也会莞尔。她叫秋叶静美,一个喜欢字的女子。   一直告诉自己,也说给朋友,有些喜欢起于字止于字。然而,心下却知,这个“止”字始终无法像“起”字那样不经意地来,不经意地去。就像是常说的风过无痕,其实呢,风过心会紧,更不要说随了风扬起的尘,哪里哪里都是它的影子,只是,这些影子,这些身姿,这些重量,这些嵌入,这些贴近,这些笑容,须在阳光下才可以得见,须在阳光下才可以绽放出花朵来,那一份心香,那一份贴切,是需要一些缘起的。   其实我和她的交往是简而又简的,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什么交往。记不得第一次看到她的字具体是什么时间,然后我和她简单交流,我说你的文笔真是简洁,最明显的一个特征是“许”。她回说,许是习惯了吧。我被逗乐了,又是一个“许”。文字是个性的东西,在她的文字里,一个简如许字的洁净可以触动人,更不要说那些从心里流出来的带有青草香的珠玑心迹。她的文字是自我的,时时处处有自我在,有真我在,字里行间写满“我”的真性情、真喜爱、真慈悲。这些自我,这些真,使她的文字精致温婉而没有丝毫小家子气。我开玩笑,说她是字奴,她竟然很受用。一个女子,甘以字奴自居,这样的奴,你有理由不喜欢吗?我没有。我喜欢看到她的文字,喜欢闻那种内蒙草原的好闻的青草香,喜欢她文字里面的小欢喜、大慈悲。这种喜欢成了我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每天看到日升日落一样自然而然。   可是有一天,我见不到她了,见不到她的新字了,这种见不到起于去年的9月29日的《清谈》,止于今年的3月14日的《疼着–––这样一个春天》。《清谈》那篇字她配了轻音乐《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我无意窥视她的内心,我想那对于她是一种扰,如莲的心事,还是在心里慢慢地了吧,如果有缘,让它随风。文末她写道,“初秋,清冽,微凉。每一个人都会遇见自己的孤寂。要记得,好好给自己的心布阵……”《疼着–––这样一个春天》她配了音乐《梦中的额吉》,在那个小男孩海一样的湛蓝的呼唤里,我的眼睛微微湿润了。   在那段日子里,牵挂如一粒种子,随着时间一天天延长,在心底慢慢扎了根,发了芽,长出叶,经了春夏,生生进了秋,那些叶子,那些静美,一片片,一层层,于日光下,于暗夜里,流溢着青草香。我本无意打扰她的安静,有一天给她发了一个信息:久日不见,一切安好?   在见不着她的那段日子里,我甚至生发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可不可以去寻找她,可是随即被另一个声音否定了。我只知道她的城市,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容貌,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这种找寻,这种行程,罢了,罢了……   舞场上响起了音乐《梦中的额吉》。青草香里,月色下,我的眼又一次湿润了。妻儿汗淋淋地走过来喊我,回家了!   回家,沿着那条碎石小径,再闻一闻那熟悉的青草香,希望它伴我入梦…   
[ 本帖最后由 青衫子 于 2011-8-14 08: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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