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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我的可可托海

2023-03-18抒情散文周养俊
每当听到《可可托海牧羊人》这首歌,我就想起了遥远的可可托海。

2014年夏天,我因参加“边关万里传邮情”的采写去了可可托海。从此,这个美丽的地方就刻在了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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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听到《可可托海牧羊人》这首歌,我就想起了遥远的可可托海。

2014年夏天,我因参加“边关万里传邮情”的采写去了可可托海。从此,这个美丽的地方就刻在了我的记忆中。

可可托海是新疆富蕴县的一个小镇。富蕴县在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东北部,阿勒泰山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东临青河县,西连福海县,北与蒙古国接壤。“可可托海”在哈萨克语中是“绿色丛林”的意思。这个小镇位于富蕴县东北48公里的阿勒泰山间,是全国第二冷极,最冷时在零下五十多度。

从富蕴县城到可可托海约十多公里,山高、坡陡、路险、弯道多,非常难走。那天早晨,我们出县城不远就被一群数不清的羊堵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羊,白花花、密密麻麻,把道路、山坡、小河沟挤得满满的,任心急的司机怎么按喇叭鸣笛也寸步不让。也是这个时候,我真正见识了新疆羊群的雄壮威武、牧羊人的沉着冷静,看到了阿勒泰草原的辽阔,戈壁荒丘的荒凉、冷寂。

可可托海镇地处矿区,矿务局的人最多,那个被称为“地质矿产博物馆”的三号坑就在这里。这个矿坑是中外地质学者心目中的“宝藏”,拥有地球上已知140多种矿物的86种。这些丰富的矿藏在上世纪60年代曾为我们国家偿还了一大批债务,还为我国的国防科技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好多专家都称三号坑为“共和国的功勋矿”。也是因为这个坑,一段时间这座小镇成了新疆有色金属发展的源头,富蕴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可可托海的人口也达到了3万以上。据说还是因为这些矿石和采矿污染的原因,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全镇只剩下了不到6000人。

我们是邮政人,到可可托海自然要找邮政局的。很容易,绿色的邮政局就在可可托海镇的中央,工作人员只有哈萨克汉子吾拉力一个人。据富蕴的朋友介绍,前些年,可可托海邮政局有六七个人,镇上的大部分人撤走以后,邮政业务少了,县局把大部分人也调走了。从部队上转业回来的吾拉力主动报名留在可可托海,并承担了邮政局营业和投递的全部任务。吾拉力从小生长在可可托海,19岁当兵去了部队,1999年回到家乡进了邮局工作。他的父母和妻儿都不在可可托海镇,他们都需要吾拉力的照顾,可是吾拉力知道,可可托海更需要他这样的邮政员工。他决心一人坚守在可可托海,并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十多年从来没有动摇过。

可可托海是美丽的,但是可可托海也有最难熬的,特别是冬天,这里风雪大、温度低,最冷时气温在零下五十度以上。吾拉力每天上午营业,下午出班送邮件、信报。遇到风雪天,他每次出班前,都要把摩托车推进屋子里热车,装上二三十斤的邮件,然后戴上皮帽子,穿上厚厚的毛衣、毛裤,蹬上大头靴,再穿上一件军大衣,在完成这一系列标准动作后,才顶着呼啸的寒风,载着邮件上路了。吾拉力的邮路有两条,其中一条到可可托海边防站的邮路单程就有12公里,冬季送一次邮件都是一次艰难的穿行。环境确实艰苦,但是吾拉力多年来从未耽误一个信件。一年冬天,摩托车无法发动,吾拉力在送信中冻伤了手脚,情急之下,他忍痛打车把邮件送到了边防站。

逢年过节,是与家人团聚的时候,为了把边防战士的邮件及时送到手中,吾拉力多次放弃个人休假,坚持上班送邮件,还提前为战士购买新疆土特产让战士们寄给远方的父母亲。

我们是在可可托海邮政营业室见到吾拉力的,他正往摩托车上装邮件,看见我们就停下了。当我们问到他的工作和生活时,他很高兴对我们说:“这几年,可可托海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我并不感到孤独,因为这里的军民需要邮政,我能为他们服务感到非常高兴。”

这天,我们走了可可托海许多地方,但是,留给我们最深印象的还是这里的邮政投递员吾拉力。

这几天,西安的天一直阴沉着脸,气温也在降低,雪花时不时在头顶飘洒。我想,可可托海又是最冷的季节了,网络里《可可托海牧羊人》还在呼唤他的心上人,听歌的人也洒着同情的眼泪。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一个叫吾拉力的哈萨克族邮递员吾拉力正在风雪里运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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