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3分多钟挣扎,就直接过去了……
之前,天文科普介绍,多个精彩天象将在5月的天空轮番展现,其中“月全食”和年度“最大满月”将以“超级红月亮”的姿态出现。然而,话音未落,五一刚放假,我却收到远在河南郑州的一位朋友发来的短信,他在信中告诉我说:就在五一这个日子,你认识的红月亮已经走了。
上网搜了一下,搜到如下信息:《红月亮》(赵玄著 -当代小说文库)1991年版 好品 [“血凝的文学诗碑”深刻反思 文革悲剧 知青红卫兵 爱情悲剧 // 可参照“余华 活着、王小波 革命时期的爱情、张承志”]作者: 赵玄 著(1953- 赵亮 武汉大学 河南修武县广播站);从维熙 序,冯德华 编辑,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出版时间:1991-11。
又搜,再搜,再再搜,终于搜到一篇文章:曾记否,《红月亮》(2009-06-09 13:38:17)标签:杂谈,分类,茶余饭后,文章作者这样写道:
一个人小的时候做过的事情,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一辈子都会感动。我小的时候读书不多,倒是记得曾经在大伯家里搜到一本书,厚厚的一本呢,拿回去也没当回事。后来不经意间,叫我发现了它,一本没了封面的长篇小说,《红月亮》,叫我看的痴狂。可是后来书不见了,是被好朋友借去就消失了。后来我长大了也曾记起找这本书的,可是一直没找到,在互联网上根本找不到它的踪迹。刚才点开一个读书网站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下来看看。忽然记起《红月亮》来,便试着找一下看看。谁知竟然被我找到了,作者是叫赵亮,笔名赵玄,河南修武县作家,这部小说由从维熙作序,被称之为是一座血凝的文学诗碑,小说展现了一幅中国历史的泥泞画卷,冰山雪域、沙暴席卷的腾格里大漠、青梅竹马的嬉戏追逐、文革的血迹斑班……小说既是演奏纷乱人生的一曲挽歌,又是一首以呼唤中国明天的交响乐章。长篇小说《红月亮》(赵玄著,《中国作家》一九八六年第五期)主要描述了以苏亚珂为代表的年轻一代灵魂的扭曲以及从恶梦中醒来后新意识的产生。小说不仅激动人心,而且发人深思。哎呀,兴奋的不行了。晚上回去做一个EXE电子书出来给大家下载看看。
遗憾的是链接已经打不开了。
我茫然而长久的呆坐案前,眼前浮现出赵亮眉骨暴起、楞角分明、似乎还在不断进化但已经不乏英武之气的大脸。一个粗旷的人类生命,在弥留之际,好象一朵太过狼犺的大花被骤然而起的狂风从枝头吹落,竟然挣扎出一个摇曳多姿的电影镜头。透过朋友的冷静而诗性的描述,我似乎身临其境,看到了赵亮生命逝去的整个过程,朋友在短信中这样描述说:
“赵亮今天中午3点10分在修武人民医院过世,无痛苦,也无大抢救,仅3分多钟的挣扎,就直接过去了。特告之各位。”
无痛、从容、潇洒,连声招呼也不打,3分多钟就擅自“过去了”,他究竟是过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这小子心心念念想要去的地方一定会有鲜花和女人!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的印像中,这小子是个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人。
1987年在武大上学时,他就住在我的斜对面。作家出版社冯德华女士编辑的《红月亮》是赵亮的处女作,从维熙的序言无形中为作者和这本书格外增添了砝码和豪气,以至赵亮时常顾左右而言他:还有谁的书收入当代小说文库?
这无疑是一壶烈酒,不胜酒力的赵亮长久沉醉其中,并自斟自饮了一生。
类似这样的现像多多。但赵亮似乎与其他人不同,他痴迷于写作,而且有相当的天分,只是太过的荷尔蒙,太过的自由落体,太过的天马行空,太过的惊世骇俗的文字不被见容于这个拘泥的世界,所以,他在沉醉的同时也是寂寞的,亢奋的,不屈不挠,不想改变自己又无奈现实,从而陷入了长久的苦闷,这种无力感让人为之长久的惆怅。过去了,这种无力感,还会存在吗?
这也许就是他之所以擅自先行“过去了”的原因?
晚上遛狗时,从赵亮“过去了”的感慨 无端想起一件尘封的往事,觉得有趣,竟然忘了赵亮的事,回家后以《没有答数的算术题》为题,写了一则微博,如下:
民间有俗语曰:好活不过人哄人,热闹不过人挤人,好看不过人看人。五一小长假,是个人挤人,人看人,人哄人的日子,到处都人满为患。想起小时候,有个给农业社生产队放牲口的人,名字叫臭面环,是个当地当时惹孩子们追捧的星级人物。孩子们只是想骑一下他放牧的驴或是马。臭面环瞎着一只眼,笑模悠悠,给小孩子们出了一道题:“一个猪,八个奶,走一步,八卜赖,爬了十里坡,跌进一个大圪洞,还卜赖了一阵。算算看,这头有八个奶的猪一路上共卜赖了多少下?谁能算对了,就让谁骑毛驴!”孩子们当时就晕了,七嘴八舌,猜了个昏天黑地,终了也没有一个人捞到驴骑。联想开去,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人海海的只顾人挤人,人看人,人哄人,谁也顾不上也捞不着风景看了。时至今日有无得数?,仍然不知,只觉无厘头,好玩而已。款款的说出来在这里,在这个劳动者光荣的日子里,供大家一笑,也许还可以从中悟出来一些什么。
总想奚落他人的人最终必然会被他人所奚落。我这样谴责自己。但很快又释然,我奚落赵亮了吗?没有,我奚落的只是一头或是一群有八个奶的猪。猪跌入坑里之后,猪圈其实并没有空,人们还在勤勉的打猪草,想要喂养它们,因为它们就是我们。这样想真有点儿吓人,至少我害怕了。
人们啊,别光顾看《红月亮》而忘了已经“过去了”的作者赵亮!
走好,赵亮!
此文发出后,又见到杨志鹏兄的一篇悼念文章,文中引用了赵亮的一首诗,如今当为绝笔了,摘录几句,从中或可窥见堂奥:“多情不惧九月的秋寒 不屑世人的嘲蔑 一次次为你勃起 一耸耸为你贲张轻歌漫舞 醉卧高台激情过后 再来一炮 苍桑历尽唯有你九柏台……”
不觉因之又生戚然,想起在校时的种种,故尔填《河传》曲牌曰:
再来一炮,
炸红尘谑笑、
斜飞眉稍。
美学比较,
君以方头争爆。
易中天,
国立校。
枫园道玉东湖罩,
虎弹龙敲,
我辈不搭调。
回九柏台,
勃起多情犹啸。
笔无钞,
文有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