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石羊河畔的柔软时光
2020-09-24抒情散文骄阳似火
流淌在石羊河畔的柔软时光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留存有一块无法抹煞的风景,那是任凭什么也无法冲走的岁月留下的痕迹。石羊河,我梦中的天堂,我童年的摇篮,一个我梦想开始的地方。那雪白的浪花,不知多少次在我的脚底欢畅追逐过我,一次次涌上我梦中的沙
流淌在石羊河畔的柔软时光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留存有一块无法抹煞的风景,那是任凭什么也无法冲走的岁月留下的痕迹。石羊河,我梦中的天堂,我童年的摇篮,一个我梦想开始的地方。那雪白的浪花,不知多少次在我的脚底欢畅追逐过我,一次次涌上我梦中的沙滩。只是在回想之前心里有一点点的犹豫:毕竟一别这么多年,它是否还会像当初一样敞开胸襟接纳我?
记得很小的时候,家乡便在石羊河畔,村后是一块矮矮的天然的湿地,其间有一方迂回的池塘。每每春夏之际碧草如茵,微波荡漾,塘内鱼虾在草叶间成群地穿梭,这儿便成了一个天然的鱼场。俏皮的孩子小心地拣上几尾养在自家简易的鱼缸里,那也是多么的惬意。偌大的一块草场,羊儿悠闲地吃着嫩草,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啄食着地上的籽粒。近水处一窝小蝌蚪摇头晃脑地做着找妈妈的梦,多眼的小蜻蜓忽闪着长尾顽皮地挺立在一根尖尖的水草上,更远处知了不知疲倦地在柳树上叫着,目力所及,景随步移。
顺着这块湿地往前走还是纵横交错的沟壑,而这沟壑自然成了一块区域与另一块区域天然的屏障和分界线,如同苏伊士运河成为亚非两洲的分界线一样,这种界线有村级的,有镇级的,而在当地最分明的无疑要数这条石羊河了。于是,居住在河两岸的孩子自然就成了两大互不侵犯的阵营,他们常常井水不犯河水,却又彼此很不安分地纠结在一起,玩起了声势浩大的各种游戏。跨过一条小渠,与石羊河相间的是一片小树林,生态维持得极好,前一个林子地势较高,在一块草地上种上了杨树或是柳树,树不大但很密。下面仍然是一条浅浅的小沟,顺着临时搭设的简易的小路趟过去,就到了风景最优美的地方,水草比任何一处都高和密,蚊子很多,青蛙便在附近的水域叫着阵。这里的树木全是高大的柳,歪歪扭扭的纯艺术的那种树种,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枝条柔到极致。于是鸟雀都喜欢到这里筑巢,这里就成了鸟的天堂。孩子们相继爬上较矮的树木在上面把枝叶三下两下平平地摊开,编在一起躺在上面,制成一张小床,却又似乎不拘泥于一种形式,于是又在下面厚实的草地上捉青蛙、找鸟蛋,累了就把衣服挂在岸边的树枝上,徜徉在石羊河柔软的水波里。河底全是干净的松软的沙子,一如它温顺的脾气,脚踩上去就像做了最好的按摩,全身的舒服和惬意,即使顺势跌倒顺着水流漂上几米,也懒得起来。胆大的在水里游着,一个接一个地脱光了身子往水里跳,小点的就在岸边的沙滩上垒城堡,雕自然界的各种造型。空中呢是鱼鹰在尖叫着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叼起一条小鱼向远处飞去。沿着河水来到上游,是邻村的一块芦苇地,铺天盖地,阴森森的,一眼望不到头,颇有点芦花荡的味道,鸟雀就更多了,叫声也更好听,这时猛有一只水鸟从你的脚下飞起,尖叫着消失在远处的水雾里,我曾傻傻地想如果把它换做一只鹤,我该是那松下的童子了。
离开家乡已有好些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家乡那个至今想来还不甚富裕的村子,我作为一个人间匆匆的过客,在童年时便已享受到了在现在物质发达以后即便是一个成人需要花钱也不一定享有到的优美的自然风光和田园情趣,以及天然的牧场、操场、儿童的游戏场,我曾定义为敕勒川和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我梦中的天堂,在很早的时候就给了在它上面生活过的生命最原始和最纯朴的酣畅淋漓的生活方式和天性的恣意表达,我是多么地幸运。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是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给了我足够成长和发展的空间,装饰着我成熟后日渐明朗的人生。只是经过多年的变迁我真的好怕美好的梦境是否经得起现实残酷的一击,以至日后即使重归故里也没有勇气一一惊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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