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 树 情

柚 树 情江西省新建县象山中心小学 陶桂花
今晚的夜色格外好。清幽的月光像河水一样倾泻而下，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纱。趁着这夜色，我独自一人漫步在一条幽静的乡间小路上。草丛里，虫儿时而浅吟低鸣。突然，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呀，好熟悉的花香！我一时想不出花儿的名字来。噢，对了，是柚子花的香味。于是我寻着花香走去。原来，人家菜园里的一棵柚树，在这柔和的月光下，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地摘下一朵，这小小的花儿，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更白了。看着这美丽的花儿，闻着浓浓的香味，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从我记事时起，伯父就一直在我家。虽说生活穷苦，可一家九口人生活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我家后院就有一棵高大的柚树。伯父说，这棵柚树是我爷爷栽的，已经有40多年了。我常怀着好奇的心情在树下出神地望着。这棵“古老”的大树，主干特别粗，我们姐弟三人才能合抱得过来。柚树一年四季都是绿的，茂盛的枝叶挡住了视线，遮住了蓝天。树下，自然成了我们姐弟乘凉玩耍的好地方。伯父空闲时，也常常在树下给我们讲故事。虽说伯父不识字，但讲的故事对于幼小的我们来说，是那样动听。不知不觉中，童稚的我们也开始朦朦胧胧地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当柚树开花时，我家就“浸泡”在浓香里了。伯父说，柚花开得越香越好，柚子就会结得又大又多。于是，我天天站在树下仰望柚花。绿叶丛中，这儿一丛，那儿一簇，白白的，黄黄的，开得非常热闹。小虫儿在花间飞舞着，嘤嘤嗡嗡的，更令人觉得生机勃勃。厚厚的花瓣时不时飘落下来。几天以后，树上慢慢地长出一个个小小的柚子，犹如一粒粒翡翠，可爱极了。我就在树下不停地叨念着，希望柚子快快长大。我和弟弟也常吵着问伯父：柚子会长得多大？到什么时候才能吃？…… 于是，我们又日日盼望中秋。好不容易到了中秋，树上的柚子一个个又大又圆，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我们全家人就开始忙着摘柚子了。尽管我们都累得满头大汗，但望着那一筐筐满满的柚子，心里充满了喜悦。我和弟弟迫不及待地拿来菜刀，嚷着要大人剥柚子。 “馋猫，等一下。”伯父边说边利索地拣出两个最大的柚子，“花儿，给隔壁胡奶奶家送去。” 我抱着柚子，乐呵呵地去了。伯父又和我爸妈商量，将柚子送给邻居们尝尝鲜。我爸妈欣然同意了。我们姐弟几人又忙开了，每家每户送两个。 我们送完柚子，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许多人在院子里挤挤嚷嚷的，热闹非凡。不一会儿，伯父大声说：“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吧！”邻居们顿时安静下来。 伯父微笑着说：“咱们乡里乡亲的，吃几个柚子，不用这么客气。这柚子是自家种的，又没花钱，也值不了几个钱。大家快把钱拿回去吧！” “可我们总不能常白吃你的柚子吧？” “你们一家人生活也挺困难的。”…… “吃几个柚子没啥关系。再说，柚子大家吃着才觉得香甜嘛！” 在伯父的劝说下，邻居们只好拿着钱回去了。 伯父在剩下的几个柚子中，拣了两个小的剥了起来…… 多少年过去了，我家的那棵柚树早已枯萎了，伯父也离开我们多年了，可我总也忘不了那一次次送柚子的情景。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我捧着这朵雪白的柚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棵柚树，但眼前总会浮现出一棵高大翠绿的柚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