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老妪（外一首）

风烛残年

看似涂鸦的句子，在语义的指向上

都别有深意。无关黑夜

无关孤寂，也无关抒情和现实主义

每一天，都笔耕不辍

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一头老黄牛

有时候，读懂她的不是你不是我

是照亮她、陪伴她的一盏盏

明暗不定的灯

“……我是诗的囚徒啊

一遍遍被生活放逐。”她习惯赋比兴

轮番上阵，分行的修辞之内

古典与现代，也反复交锋

不止一次，她其实

问过笔下的每一首诗：你，疼吗？

深夜里晾着的灯光

冷月

孤悬。北风里苟延残喘的树叶

摇摇欲坠，形如薄弱的记忆，越来越

根基不稳

头脑一隅，试图抵近一朵名字

是一场内心的羁旅：美好，而困顿

可惜山海相隔的距离

不得删减。纵使日日怀揣诗意

却仍稀释不了

满腔怅惘。某些拉锯或较量

似乎一早，便分出了胜负

深夜里晾着的灯光，惯性地沉默

它静静陪伴，一如从前。最美的故事

终归是两个人邂逅，继而

相濡以沫

孰料风云变幻世事浮沉

余生潦草，惟剩一丛牵惦。至于此刻

想象的潮汐，一路澎湃奔袭

披靡于纸上的字词句，潮湿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