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种花儿(散文诗四章)
2020-09-24叙事散文雪梦
纸上种花儿一直喜欢静默。今日,打破常态,把窗子打开。风儿溜了进来,裹着湿漉漉的潮气,牵着迷香微醉。搁下手中的书卷,耸耸酸软的双肩,放下忧伤的情绪,望向窗外……墙壁上攀缠的蔷薇花,白似雪,粉如霞,紫如梦,在细雨的触摸下,正娇喘着呼吸。蔷薇的叶
纸上种花儿
一直喜欢静默。今日,打破常态,把窗子打开。风儿溜了进来,裹着湿漉漉的潮气,牵着迷香微醉。
搁下手中的书卷,耸耸酸软的双肩,放下忧伤的情绪,望向窗外…… 墙壁上攀缠的蔷薇花,白似雪,粉如霞,紫如梦,在细雨的触摸下,正娇喘着呼吸。蔷薇的叶子有上帝的恩宠,正接受着细雨的洗礼。
梧桐树上,枝叶肥硕,自由穿梭的鸟儿,正张扬着清脆的歌喉与欢跃。梧桐花呢?为何不见踪影?何时盛开?何时凋谢的?我沿着时空的轨迹寻觅,却寻到梳羊角辫的小妞儿,正坐在月光里,手捧紫香,绽放笑靥。不清楚小女孩是谁?但我从笑靥里读懂了藏匿的霓虹。童年,是梦中的真。童年,是真中的梦。如今,韶华已逝,遗失千年的那个梦境却于某个瞬间异常清晰。
一直习惯沉默,沉默不等于失语?一直习惯审视心灵,心灵不同于灵魂?我无数次扪心自问。细雨的沙沙,阳光的爆裂,花开的声音,小草的呢哝,叶子的凋零…… 到底要经历多少挣扎与磨砺,方能成熟?成冢?你不会清楚,我的困惑。真想涉猎一次雪山,享受雪腹的快感;真想穿越一次葳蕤,体验慑魂的惊险…… 真想,太多的真想,于思绪辗转。
五月的情丝,五月的细雨,在初夏的季节又开始浮动,迁徙。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的怀想?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的眷恋?一幕幕往昔,一段段碎片,搁浅梦中的蓝色海域,拼接起波涛音符,畅想着浪花飞旋…… 刨开亘古的苍白,一直挖掘深埋的诗意,能否遭遇底蕴的彰显?撬开原始的性灵,能否遇见风骨的洞穿?抛开矜持与含蓄,放浪形骸,自恋,自信,莫非包含自卑与自欺?舒展一片带露的花瓣儿,不敢与之对视,只好将思念收紧,唯恐情感的恣肆背叛内心的柔软。
其实,你明白,你应该明白。我不愿做那位整天遛狗的女子,以此打发内心的孤独,寂寞,与闲愁。我想静坐被河水漂洗过的鹅卵石上,做一名聆听箫音的女子,让飘渺的遐思飞升得幽远、幽远…… 抑或,做一名种花儿的女子,田野山岗,居室庭院,种下各式各样的花儿,春色满园,缤纷绚烂,让经过花丛的人们挟馨香姗姗……
仿若这些恳求未能达愿,那就选择纸上种花儿吧!花香不宜太浓,亦不宜太淡,仅够熏醉、洇染我的一方白纸,与其他无关。
与,时光共舞
旷野,有风吹过,芦花飞絮,落地为歌。河水升腾美妙的音符,于低空漫舞。苍鹭穿过林梢,鸣啭着划过天空的蓝幽。
伫立一片暖红,散开长发,展开自己,舒缓冻结多日的沉寂。
是谁,让麻木恢复了知觉?是谁,让心尖顿生疼惜?是谁,让浮躁渐趋平息?…… 我清楚,蝼蚁般的人群,寻不回这刻骨的铭迹。
打开身心的桎梏与锁链,让奢侈的幻像飞升,如丝如缕,妙曼无期。掬一捧清冽的河水,注望光阴流失指隙。一群徜徉的野鸭,被我惊扰,踮起脚尖,扑棱着飞离,徒留河面遐思的涟漪。我,于水声若至的逶迤里,于疏林的静谧里,让岁月深处的情感,璞归。我,于风声的浅喘里匍匐,于血脉的畅想里行走,超越得与失,超度生与死…… 穿透大河朦胧的波光凝视,一双眸子如此清澈,干净如草叶的露珠。洞穿林隙氤氲的雾霭端详,一张脸庞如此羞赧,红彤如初升的旭日。我洗耳聆听,似乎听到了跋山涉水的铿力。我专注寻觅,仿佛觅到了影子立体的神韵。圣洁的灵魂因虔诚的纯真平添了圆融、旷达与睿智。
多想,多想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抵达。抵达那片遥远的明净,作一片轻灵的羽,与蓝天共浴。多想,多想握紧手中的笔,画一株生命的绿柳,灿烂。灿烂这天地的神奇。多想,多想撬开冻土,挖掘。挖掘生命底部的灵感,以诗情的形式呈现,呈现这空灵的血色浪漫。多想敞亮,敞亮闭仄太久的胸怀,诠释。诠释这阳光的柔软…… 多想,太多的多想,于思绪徘徊。纠结。弥漫…… 虚空,即是富有。富有,绝非虚空。执著一份兴趣,一份喜欢。执著一份个性审美,一份无悔坚持……哪怕衣衫褴褛,哪怕浪迹天涯,又有何妨?
我不懂绘画,不懂音乐,不懂摄影…… 我不是作家,不是哲学家,不是诗人……什么皆不懂。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我。只是一位凡尘的俗女,只是一位大自然的孩子。我,唯想,唯想钟情自己的内心,静默着自己的静默,坚守着一份对爱的坚守,时刻站在仰望的高度———
与,时光共舞。
温度
正午的骄阳,大肆淫威,喷薄着热烈的情绪。
路边,树挨着树,打着瞌睡。野花,为保全自己,暂且躲进林荫休憩。唯有麦子,敢与骄阳较劲、媲美,后浪推着前浪,摇曳成一片汪洋。
谁家女子?长发飘扬,着一袭白色长裙,于翻滚的麦浪里,时隐时现,似浪花一朵。美丽身影,似出水芙蓉,遍洒着人间温情。
从哪儿飞来的一只美丽蝴蝶?闪着黑白相间的翼翅,在我眼底、掌心翻飞,滑翔起伏飘香的金色麦浪,姗姗着飞离。它要飞向哪儿?在这纷乱的世界,它是否会迷路?会不会拨开层层迷雾?
我站在离蓝天最近的高度,直视骄阳悄悄移动。我没有挥汗如雨,有丝丝凉爽入脾。我洗耳倾听,仿佛一种天籁耳畔游弋。空灵得不能再空灵,纯净得不能再纯净。是雁过柳梢?是风过天庭?是小溪穿过山涧?是思念穿过丛岭?…… 八面玲珑,传递来的悠悠之音,是天地恩宠?是盛夏成熟的呼声?
我,望着一望无际的麦子,突然想起天堂中的海子,一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一位被人们称作诗人的海子。诗人,何为真正的诗人?我,已不想再有更多的迷惑与设问?唯想站在城市一角,田野一头,争做一名麦田的守望者,阅读麦子,阅读时光,享受天赐的饱满,平静,与安宁———
夕阳抚弦
夕阳抚弦,落花为歌。
我不止一次地走进这个场景,坐进青草萋萋的那片绿地,任柔软的明黄透过林隙,漫上我的身体。如此缓慢,缓慢地滑过额头、眉宇、鼻翼,以及皮肤的每寸肌理。
和风吹过,身下的青草,由沉静至顽皮,由顽皮至空濛,由空濛至空灵,于夕照里轻轻飞离…… 我,收敛起的内心似乎长了翼翅,扑扇着,随青草的摇晃缓缓释放体内的毒气。
夕阳是孤独的。青草是孤独的。风儿是孤独的。芦苇是孤独的?莫非我,亦是孤独的?
一直习惯了一个人享受。享受一个人的幸福,享受一个人的忧伤。喜欢独自坐在被风儿淘洗的岩石上,浅吟低唱;喜欢独自咀嚼薄凉的夜色,拾捡洒落一地的银光;喜欢独自站在河岸望芦苇尖荡漾……
时光荏苒。我在一片片碎掉的光阴里驻足;我在一块块龟裂的河床上流连;我在淡苦与微甜的巷子里寻觅…… 过去了多年,太多太多的多年,已让我无法拼接过往,无法缝合疏离,更无法打捞味蕾里遗漏的香气。
可我,一直坚守一个秘密,一个鲜为人知的隐密。若时间懂我,能够长久地懂我。我将做夕阳里走出的那朵流云,身披霓裳,妙手弄纤。在喧嚣里,在宁静里,在红尘的一段段苍茫里
———稳心。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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