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盛夏
在外面进修学习了半年后，暑假回家。

盛夏酷暑，连空气都是热辣辣的感觉，在太阳的炙烤下，沥青路面仿佛烧着了，热气伴着滚滚涌来的风一起袭来。家乡那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夹杂着两侧绒花的淡淡香气，浮躁的空气里透着某种躁动和不安的东西……

家里，黑黑的妻更加瘦弱了，没有多少欣喜，她接过我的行李后递过沁湿了的毛巾，泡上我喝习惯了的清茶。一份愧疚油然而生，多少年了，我教学进修，是妻子一个人家里地里的忙，用孱弱的肩膀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农活。妻勤劳善良，生活上无欲无求，也丝毫没有怨言。尽管她衣着朴素，不善言辞，也没有多少文化，与现在的社会和时尚格格不入，可她对我父母的好，在生活上把我和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家里干干净净，地里丰盈的收获，深深感染着我的心，想着妻对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我对妻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天气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突然想起了那双常常关注我的大眼睛来，那是邻居王大妈的女儿芬的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迷人的气质和无限憧憬，芬是位年轻而喜欢文学的姑娘，常来家里看书的。正好王大妈发出了邀请，她一家对我这个所谓的文人很是钦佩，女儿希望我能给予指导和帮助。说来惭愧，我只是个穷教书匠，业余爱好文学，发了点不成器的东西而已，不值得一提。大妈的女儿芬已是20多岁的大姑娘了，毕业后在超市上班，也爱好文学写作。恰巧芬下班在家，半年没见，她纤细的身材居然丰腴了许多，紫白相间的连衣裙里裹着玲珑的线条，我迅速转移了目光，脸上顿时爬满了虫子般的汗水，“天真热呀！”“哥回来了呀”，芬的声音充满惊喜，目光火辣辣的，像这个火热的夏天。“这孩子老夸你呢！说你有才，要多跟你学呢!”王大妈笑着说。我隐约记着芬上学的时候作文写得还可以的，就是小说看的太多了，耽误了学习。忽然，我发觉芬的目光盯着我在看，我浑身更加炙热了。我翻看着芬屋里的书籍，发觉还是女性刊物较多，“上班忙吗？”我问芬，“还行吧”，芬敷衍着。“该谈朋友说婆家了呢！”我调节气氛，笑着说。“找就找个像哥这样的”，我猛抬头，吃了一惊，“可别像我，又老又穷的，挣不来钱，看把你嫂子给累的”。“可我就喜欢这样的”，芬的目光直视我，我突然想起很久前，芬就有意无意的常去找我问学习上的问题，可我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子，小妹妹的，我们毕竟相差了几乎20岁。我不敢多想，拿起芬写得散文和诗歌评价起来。

王大妈去外屋忙活去了，芬和我坐得很近，细心听我的点评，发丝随着电扇的风撩动我的脸庞，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我热得居然有些眩晕了。“哥，你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爱情吗？没有条件和年龄的限制？”“什么爱情，柴米油盐才是生活，小孩子懂什么呀！书看多了吧。”“是吗？”芬一脸失落。

从芬家出来，觉得好像凉快了许多，又像失去了什么，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几天后，芬倒班的时候就来我家借书看，问妻看不看我写的散文，我地里的活还干不完呢！没工夫，再说了，把家管好了，让你哥有功夫了，不就等于支持他了。妻这样回答。芬的大眼睛眨眨，不知是否明白了什么。

妻去忙了，芬翻看着我的藏书，突然想下了多大勇气似地说：哥，我喜欢你。屋外的蝉鸣一瞬间是那么震耳，芬的脸红红的，青春澎湃的身躯颤抖着，她无限深情的看着我。“傻丫头，热糊涂了！”“不是，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说着玩的，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写的每篇散文。每首诗我都看了好几篇，你抽烟的样子更是吸引人，还有你讲的课，那么风趣幽默……”“我都快四十了，你这么年轻，喜欢啥样的不行？”“可你和嫂子有共同语言吗？她只知道种地干活，你喜欢的她都不懂，幸福吗？”一时间，我哑口无言。是的，妻是我在十八岁的时候父母给定下的，我没有选择，何况妻吃苦耐劳，按照农村的标准，无可挑剔。等我真正长大懂得了爱情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再说，在外面混好了，为人师表后不要结发的妻了，这个罪名我担不起。

芬期待的看着我，成熟的身体像盛夏的果实，比起瘦弱娇小的妻是那么诱人，况且，芬是真挚的，又是那么强烈的喜欢我和我的爱好，而且热爱文学，看着眼前青春洋溢的芬，又看看整洁的家，我觉得热得快窒息了，恍惚间竟想起了曾听过的一首歌《盛夏的果实》……

[ 本帖最后由 可伶可俐 于 2011-6-29 15:1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