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风景
时光是如此的平淡,日子一天又一天地滑过,然后在不停地回望中,似乎明白一些我们未曾明白的。
对于我个人来说,转眼之间到了四十而不惑的年龄,除了徒增一些白发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有时候,注定会遇见一些人,然后发生着悄无声息的改变。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我总喜欢在工作之余,要么读上一段文字,要么随手写下一段文字,以此来调节紧张和忙碌的生活,甚至在单调和重复中找寻活着的意义。后来,遇到松桃作协,遇到了一个大团体,找寻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特别是遇到一个基层作家协会的主席——吴胜之先生。他身上的那股闯劲和拼劲,值得每一个人敬佩和学习。已经六十好几了,早已到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岁月。居然凭借着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顺利加入中国作协,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他对生活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或许就是他小说里的题材。他在做好个人创作的同时,非常关注年轻人的成长。对于我加入省作协这件事情,他硬是亲自把关。
时间已经来到二零二三年的开端,对于农历来说,是腊月十四,再过十几天就是大年了。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谁愿意在即将过年的日子里,依然在外奔波和忙碌呢?一位老同志时刻把年轻人的发展挂在心间,这本身就是令人感动的事情。一大早,我就驱车前往松桃县城,经过一些波折,总算把该做的事情办妥,我们两人便径直上了高速,真奔铜仁市文联。对于市文联,我可是第一次去。倒是吴主席去的次数有点多,对里面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非常熟悉,还没迈进文联的大门,便有很多人上前与他打招呼。一个人对文学的重视,不是看他嘴上说得有多好,而是要看他的实际行动。从这一点来说,胜之先生是得到市文联高度认可的。据说,每次申报省作协会员,他都要亲自出马。
我们来到市文联代劲华老师的办公室,对于“代姐”,她年龄稍微比我大一点,我觉得叫她“代姐”比较亲切,我是第一次谋面。以前在网上与她联系过,等到真正见了面,才知道遇到的是松桃老乡。不知道为什么,同一个地方的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尤其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在《梵净山》杂志上,对本人出版的散文集《岁月如歌》进行推荐。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代姐的一份功劳。代姐说:“文学要靠你自己坚持和执着,别人是帮不得的,你得用作品说话。”是呀,最终起决定作用的是内力。但是,别人不经意的几句话,却可以给人莫大的提醒和鼓励。代姐有着干净和朴素的面容,整个人特别有精神,话语间流露出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趁着我们站立的时候,代姐已经为我们沏上两杯热腾腾的茶,轻轻呷上一口,温暖传遍全身。胜之喝了几口茶之后,便去找熟人聊天了。而我,就坐在代姐对面,与她聊起天来。坐在我右手边的是诗人“朵孩”,一个我们在诗歌里遇见过无数次,却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因为刚刚感染阳性的原因,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的。透过口罩,依然能够感受到一个人的热情。
代姐问我是盘信哪里人?我说出了家乡的小地名,一个名叫上茶山的小村寨。没想到,代姐对于那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小村寨还有一些印象。先是聊到一些生活里的文朋诗友,关于他们的作品,以及生活里的琐碎之事。近而聊到一些熟悉的人,那些生活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生活有时仿佛就是走到一个圆圈之中,走着走着,就在圆圈的某一个点上遇见了。比如,代姐说到她在家乡认识的那些亲戚和朋友,恰恰都是我熟悉的一些人。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在长坪整整工作了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看着一些人老去,也看着一些小孩成长起来。所教的学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走在某一个地方,突然有人叫自己一声“老师”,还会感到些许的惊讶,只能感叹时光过得太快了。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有好多话题。趁着聊天的间隙,代姐给餐馆打去电话,说是安排几个人吃午餐。说实话,其实我们之间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又是给我们办事情。按理说,应该由我们请吃饭。代姐却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允许我们推辞,如此盛情,令人欣慰和温暖。临走之前,我们选了几本书。代姐又给我们找来袋子,这些细微之处,体现了一个人做事的态度。
我猜想,代姐一定是热心肠的人,对我们这些初次见面的朋友尚且如此热情。从吃饭聊天之中,已经听出一些干货来。一个拥有“苗脾气”的女汉子,面对强权,从不低头,敢于抗争。对于弱者,天生拥有悲悯之心。朋友的事就是她的事,总会乐意付出。她在好多年前就在县委办工作,个人实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从政的前途也是一片大好的。她却走了一条与别人相反的路,考入市文联,甘愿做一名默默无闻的文艺工作者。当编辑,给别人校正了一篇又一篇文章,完全像绿叶一样,衬托了花朵的鲜艳。这让我想起手提灯盏的人,照亮了别人前行的路。白天里,她默默地耕耘在文艺这条战线上,成就的是别人;黑夜里,她肯点亮自己的心灯,幽幽的光焰,映照着自己,也照亮了别人。她说:“自己选择了一条平凡的路,从来没有因此感到过后悔,而是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
当下,正值疫情全面放开之际,铜仁这座城市如同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大家都在与病毒进行抗争。面对折磨人们三年之久的病毒,前有冲锋陷阵的无畏勇士,逆行出征的白衣天使,后有指挥若定的幕后英雄,还有全力配合的人民群众。正是因为大家齐心协力,战胜了一次又一次困难和挑战。当我们可以真正摘掉口罩,拥抱春天之时,便可以大声朗读: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