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未来
诗歌从远古走来。《诗经》给我们看到了古中国诗歌的萌芽。这时的诗歌处于自发状态,重章叠唱,纯粹而美好。根据《风》《雅》《颂》不同阶层、地域的诗歌内容可以让我们充分领略到诗意的质朴与那时社会的民生、政治与精神意识形态。
《风》以各地百姓民谣为主,情感朴素、真挚,如《国风·周南·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雅》则是“王畿”之乐,尤其大雅更是上层贵族们的诗歌作品,多有关乎治国安邦的治世箴言,如《大雅·抑》中的“位荏染柔木,言缗之丝。温温恭人,维德之基。其维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颂》为宗庙祭祀诗乐,常伴以肃穆的舞蹈,诗词内容以铭记先祖历史的辉煌成就为主,充满神圣庄严的氛围。如《商颂·玄鸟》中“位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既是此类。
当来到魏晋时期,诗歌又有了新的突破。除了体裁的发展,诗歌文学的自觉性也开始充分展现。出现了山水诗、咏怀诗、离别诗等诸多主题,真正进入到了文人抒怀的一个精神状态,开始重视自我,开始注重精神层面的个性表达。
唐朝不必多说,自是诗词的鼎盛时期,题材空前丰富,杰出的诗词作品浩瀚如繁星。诗人们尽情抒发着自己对生活、对事业的追求与感悟,借花传意、借景抒情。既有“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儿女情长、唯美浪漫,又有“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文人风骨、万丈豪情。
到了宋代,诗风受到道家风气等影响,个性趋于散淡,富有哲理与禅意。白玉蟾这首“占位满室天香仙子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可谓散淡诗文之经典。
五四时期,诗词迎来了新的生命。随着白话文的兴起,现代诗成为了语言上的一种突破,一种崭新的诗歌形式蓬勃发展了起来。此时的现代诗虽然略显稚嫩,但生机盎然。郭沫若《女神之再生》里“太阳虽还在远方, 太阳虽还在远方, 海水中早听看晨钟在响 丁当!丁当!丁当!”充满着革命者的激情,振奋并感染着那个时代的青年。
新中国成立后,在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再一次迎来了诗歌的高光时刻。随着国门大开,青年人眼界逐渐开阔,思想激荡。追求个性与自由,寻找自我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诗词主旋律,优秀的诗人频频涌现。诗风有的温暖,有的灰暗,有的犀利,有的梦幻,探索未知,审视自己,思考未来,作品如万花筒般绚烂。
当我们从商周慢慢整理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大家会发现诗词在我们社会中存在的意义从没有丝毫改变。用顾城诗中一句话可以完美解释:“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语言的极致便是诗,诗词文字的精雕细琢和作者哲思的巧妙嵌入,已经被当代诗人运用的炉火纯青。但尴尬的是,诗词却好像逐渐从大众的视野里淡出。诗词,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青年群体中的广泛流行在向如今小众文化群体转换着。是诗歌没有生命力了吗?我想,也不是。只是因为大部分人失去了接触和了解它的机会而已。
诗歌在文化群体中,也更应该在百姓生活之中。它能带来的精神财富无法估量。要知道,诗歌带给我们的都是内心光明所在。人们可以通过诗歌畅快涂抹着他们生活的色彩。苦难、喜悦,以诗歌形式尽情抒发。无病呻吟不是诗,呼出压力,释放天真才是诗。诗歌可以朴实无华,故弄玄虚、假装深刻是打动不了人的。诗歌要有苦、有乐,有真情。通过诗歌,人生所有际遇皆可以歌。
诗歌的未来是什么?和它的过去一样,进入千家万户,融入生活。让它从日常生活中醒来,引领着人们的精神面貌,构建高层次的精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