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杯酒
赵春光
现在每每想起，还清晰地记得，儿时在老家琉璃渠村东头的合作社给祖父买酒的情景。每到吃晚饭的时候，祖母为给劳作了一天的祖父解解乏，总要让祖父在吃晚饭时喝上两盅烧酒，祖父虽然酒量不大，但也是好这口儿。有时当看到家里没酒了，祖母就会大声地叫我:“光子，给你爷爷买酒去！”“哎！”我会兴奋地拿着酒嗉子和祖母给的钱，飞快地朝合作社跑去。我知道每次打酒剩下的一两分钱都会给我，作为犒劳。
那时，自己年幼，个子很矮，站在合作社高高的木质柜台外，我把酒嗉子和手里攥的钱举过头顶大声对里面的售货员说：“阿姨，我打半斤酒。”柜台上并排摆着三个陶制大酒坛子，分别盛着不同价位的酒，售货员会根据我手里钱的数目，掀开其中一个用红布裹着的酒坛的盖子，提着二两的打酒竹墩子那长长的把儿，将墩子头伸到酒坛里面，舀满酒，熟练地用个酒漏子往我的酒嗉子里倒两下，再提着一两的竹墩子打满酒倒一下，“半斤，好了。”随着售货员娴熟的动作，酒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上世纪七十年代，由于普通家庭生活不是很富裕，印象中喝瓶装白酒的人家很少，老百姓大多都喝散装酒，八九分钱一两到一毛多一两的不等。那时的白酒都是粮食酒，根本没有假酒的出现。
把酒买回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看到祖父坐在八仙桌旁，边吃边小口呷着烧酒，满脸的舒心惬意。有时候我嘴里也会被祖父抹上一两下，顿时咧开嘴，“好辣呀！”当时怎么也搞不懂大人们怎么爱喝这种辣辣的液体。
光阴荏苒，成年后的我，由于社会、家庭、朋友等一些交际的需要，慢慢也学会了喝酒，我也就慢慢地了解了一些中国酒的发展历史和中国酒文化，原来酒在中国是如此的厚重悠久，根深蒂固，它伴随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发展。
“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宴。”不管是盛大节日、传统节日还是普通日子；不管是上到国宴，还是下到寻常百姓家的普通宴席；不管是婚丧嫁娶以及寿宴的操办，还是朋友小聚和家庭的日常三餐，正规的非正规的，往往饭桌上也会看到酒的身影。
酒在中国的历史可以说是源远流长，有三个关于酿酒的传说。
猿人酿酒。相传，古代山林中水果丰富，猿人们可以采食到许多的野果。特别是到了夏秋时节，草木葳蕤，水果丰收，猿人们将采摘后吃不完的水果，藏于石头凿的容器中。慢慢容器中的水果越来越多，堆积在一起，就会受到自然界中酵母菌的作用而发酵，就会有类似“酒”的液体析出。这便是最初的酒，这最初的酒令猿人们喝后神清气爽，兴奋异常!所以，果酒的历史在人类酿酒史中是最为悠久的，史书中便记录了这段“猿人酿酒”的传说。
仪狄造酒。相传夏禹时期，仪狄奉帝女（天帝之女瑶姬）之命酿酒。仪狄是服侍大禹膳食的，仪狄经过一番努力，他总结前人经验，酿造出了浓醇美味的酒。于是他将美酒献给夏禹品尝。岂料当晚，圣明的君主大禹品尝到酒的香醇甜美后，由于有些过量，酣睡天明未醒，耽误了第二天的早朝。他醒后，不仅没有表彰造酒有功的仪狄，反而认为酒能乱性误事，是如当今毒品一样的存在。大禹竟意味深长地感叹：后世必有饮酒而亡国者。果不其然，夏朝的最后一个君主夏桀，便是一个荒淫无道、嗜酒如命的大酒徒。他命人挖了一个装酒的大池塘，在酒池里划船闲游。载上乐师，奏起靡靡之音；带上美人，尽情饮酒享乐。后来，终因朝政荒废，民不聊生，被商朝的成汤起事打败，亡国放逐。
少康造酒。传说，少康又名杜康，是夏朝的第五代君王。他还在娘胎时，夏朝就灭国了。母亲身怀神胎，在侍从的帮助下，从宫廷侧墙的狗洞里爬出，逃回了娘家。第二年，少康便出生了。后来，在母亲的教导下，少康发奋图强，立志夺回天下。年少时，少康以放牧为生，将高粱面挂在树上，许是学习入神了，常常忘了吃。几天后，少康发现挂在树上的高粱面变了味，产生的汁水竟醇香可口。聪明的少康经过反复思索，反复研究，反复实验，终于发现了发酵的原理，经过改进，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酿酒工艺。少康将所酿之酒，献给乡人品尝，大家纷纷赞不绝口。不久，少康发明的高粱酒便逐渐在民间普及，因此少康被后人尊称为“酒神”。成年后，少康逃难到老丈人虞思的部落，因屡建奇功，颇得虞思好感。不仅把女儿嫁给了他，还给他一块方圆十里的沃土和五百多个兵甲。在老丈人的扶持下，少康又经过数十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凭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坚韧而慢慢壮大，最后靠着自己的根据地而成功复国！
三个故事都是很久远的传说了，最近的也是4000年以前的事了。仅从这些传说来看，酒在中国的历史之久远不言而喻。其实，据现有史料记载，人类在4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就已经开始酿酒了。不过那时候的酿酒还在萌芽阶段，没成气候。人们偶然机会发现食物腐烂后，经过自然发酵会产生酒，于是就有了最原始的酒。1982年7月在山西杏花村镇东堡村遗址考古发掘时，出土了一件小口尖底瓮。经国内权威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鉴定，此物件为仰韶文化时期的一个酿酒容器，距今已有6000多年的历史，也就是说，在6000年前，杏花村的先民们已经开始用谷物酿酒了。不过那时很长的一段时间流行的应该是黄酒，而不是今天的白酒。约在三千多年前，商周时代，中国人独创了酒曲复式发酵法，开始大量酿制黄酒。近些年，在中国考古发掘的两三千年前的古墓中曾出土过几次被青铜容器密封完好的古酒（酒精成分挥发殆尽，留下青绿色的液体），中华制酒的悠久历史可见一斑。如今，酒和酒文化早已成为华夏大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贯穿于5000年的中华文明史中。这从我国古今的文学艺术创作、文化娱乐、饮食烹饪、养生保健等各个方面都可以感受至深，酒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元明时期，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烧酒非古法，自元时始创，用浓酒和糟，蒸令汽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元代发明了烧酒（今天的白酒），但它仅仅是小众酒、便宜酒、底层酒。黄酒价格往往数倍于白酒，有诗云“黄酒价贵买论升，白酒价贱买论斗”。那时，喝得起黄酒的上流阶层常常看不上少数喝烧酒的底层干苦力的百姓，当然他们也会看不上烧酒。
一直到民国，中国酒的畅销品才开始慢慢转变，演化。鸦片战争以后的百年，中华民族多灾多难，战乱不断，广大百姓生活贫苦，主粮短缺，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米去酿造黄酒呢？那时黄酒也就彻底成了如今天茅台酒一样的奢侈品。于是，用非主粮又便宜的高粱等原料酿造的白酒在广大贫苦百姓中流行起来。
抗日战争爆发，以江浙一带的达官贵人为主体的国民政府退守重庆，想喝黄酒便更是难事了，于是，他们就近饮用四川等地酿造的白酒。不久，白酒便开始在国民政府的国宴中崭露头角。
中国共产党和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对于白酒亦有着许多特殊的情感。1927年，在武汉晴川阁的望江小亭中，王荷波接待了来自苏联的共产国际代表罗毅，也是他多年的革命好友。“在莫斯科你请我喝伏特加，到了武汉我请你喝黄鹤楼！”说罢，王荷波端起了武汉的名酒黄鹤楼一饮而尽。
后来，工农红军战略转移，经历了漫长的两万五千里长征，队伍大多数时间是在贵州、四川一带行动。白酒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很多历史大事件——遵义会议、四渡赤水等，红军战士在赤水河边曾经用河两岸的赖茅酒和郎酒消毒疗伤。人民军队经过浴血奋战，终于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
1950年国庆节，周总理决定用贵州茅台酒作为国宴用酒，推动了以茅台为代表的白酒的全面发展。全国各地酿酒作坊随之开始进行国营化改造，于1952年成立了武汉国营酒厂，白酒进入真正工业化生产。
改革开放后，白酒正式进入激烈化竞争新时代，掀起了一阵“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潮流变化，各地白酒企业结合当地地域特色与文化蒸蒸日上，十二种香型争奇斗艳。
中国是酒的故乡，尤其是白酒（世界八大蒸馏酒之一）的发源地，酒文化根深厚重，源远流长。作为最早开始酿酒的国家之一，酒并非单单是一种普通饮品，而是人们一种精神情感的寄托，是抒发情感，营造气氛，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古往今来，华夏大地上有不少诗人、名人、伟人都爱好喝酒，借酒助兴、借酒消愁、借酒抒情等都是常有之事。这在我国流传下来的文献典籍、诗史集册和其它的艺术作品里俯拾皆是。
翻开中国浩如烟海的诗册，诗人们写的饮酒诗，盎然满眼，比比皆是。饮酒想起了诗，赋诗时又想到酒。酒与诗恰似孪生兄弟，其缘难解。成书于先秦时代的《诗经》,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的内容创作没有记载具体作者，均来自于民间广大百姓的生产生活。其中，有三十多首诗歌提及酒，占全部诗歌的十分之一以上，从中我们仿佛能闻到从远古飘来的浓烈而又清雅的酒香。举上几例，诗经《大雅·既醉》：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既醉以酒，尔肴既将，君子万年，介尔景明。《小雅·鱼藻之什·瓠叶》：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酬之。《小雅·鹿鸣》：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描写酒人宴客的情态，旨酒是当时最高贵的酒。）。饮酒乃是乐事，但由于受当时生产力的制约，使得酿酒不易。所以当拥有了一点酒的时候，往往首先会想到的是先祖，并将之作祭祀之用，与神灵共享。清酒既载，驿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大雅·旱麓》。祭祀者并非平白地请吃请喝，而是以一颗敬畏之心祈神。水旱风雷，经常威胁着那时人们的生存，也只能向神灵祈祷风调雨顺，祈祷福禄。当然，祭祀注重的是仪式感，借此让美酒浇灌自己的思想精神也是人们的心灵需要。
以屈原为代表的楚辞和以司马相如、扬雄、班固、张衡四大家为代表的汉赋均有写酒的句子。屈原的诗句：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九歌·东皇太一》。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九歌·东君》。屈原状述的是南国酣饮之风。当酒置入到人际互动的社会生活中并形成风尚时，也就有了酒文化。
诗用来吟诵，酒用来品味。古往今来，凡声名遐迩的美酒，都曾飘香于诗人脍炙人口的佳句，可谓诗中徜徉着酒意，酒中流淌着诗情。三国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晋朝陶渊明的《饮酒二十首》；唐朝诗圣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髙谈雄辩京四筵。还有他的《独酌成诗》及“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也是写酒名篇、名句。据宋叶廷珪《海录碎事·酒门》：“李白每醉为文，未尝差，人自为醉圣。白乐天自称醉王，皮日休自称醉士”，可见，诗人们与酒的关系多么密切。李白生性好酒，写了以《将进酒》《月下独酌四首》等为代表的一大批谈及酒的诗歌。“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些也是他写酒的佳句。
唐代其他著名诗人写酒的名句还有许多，“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王维）“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孟浩然）“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王翰）“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杜牧）“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刘禹锡）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岑参）
宋朝著名的写酒诗词有苏轼的《和陶渊明<饮酒>》，《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江城子》“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浣溪沙》“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晏殊《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范仲淹《渔家傲》：“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苏幕遮》“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李清照的《醉花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蝶恋花》“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晏几道《醉落魂》“对酒当歌寻思着，月户星窗，多少旧期约。”陆游的《游山西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辛弃疾《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元代唐温如的《题龙阳县青草湖》也是一首酒后佳作，“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以上提到的这些诗词中写酒，只不过是中国古今诗词海洋中的凤毛麟角。
除了诗歌，中国以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为代表的其它文学作品中，内容均有对酒及酒文化不少篇幅的描写。《三国演义》中的煮酒论英雄、温酒斩华雄；《水浒传》中的智取生辰纲、景阳冈打虎；《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大闹王母的蟠桃宴会，偷喝仙酒偷吃仙丹等等这些关于酒的描写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红楼梦》作为中国文学史的巨作与小说的巅峰，是封建时代的缩影，他对一个时期的社会百态进行了深刻细致的描写。酒作为社会生活的调味剂，在《红楼梦》里可谓频频出场。《红楼梦》中提到的酒主要有惠泉酒、黄酒、烧酒、绍兴酒、西洋葡萄酒等，几乎包括了当时中国社会上流行的所有酒的品种。《红楼梦》中以酒为契机，生动而细致地描绘了社会人生的众生相；以酒为话题，广泛而深入地揭示了酒文化的丰富内容。除了四大名著外，《金瓶梅》《三言二拍》《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等许多著名作品均有不少关于酒的描写。当然在现当代繁多的各类文学作品中，酒的话题与描写也是举不胜举的。想起了鲁迅的小说《孔乙己》，还有金庸的《笑傲江湖》，里面都有对酒的精彩描写。
中国其它的艺术形式，诸如书法、绘画、音乐、武术……都可以看到其中酒的影子。书圣东晋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就是他在三月初三这天邀请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位名士好友于今浙江绍兴兰亭相聚，饮酒作诗，他在微醺的时候即兴写下的诗集的序。唐玄宗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就是他在与杨贵妃饮酒作乐时，给她跳舞写的曲谱。中国武术里有醉拳醉剑，产生时肯定离不开酒。现当代，酒也是助兴的必备品。周总理在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的宴会上，高兴地忘我，不知喝了多少杯茅台酒。非常喜欢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李光曦唱的那首《祝酒歌》：“美酒飘香，歌声醉，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每当听到这旋律，我就会心潮澎湃。以上写的这些只是繁多酒文化故事中的蜻蜓点水、冰山一角。
我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东南西北走了祖国不少地方，除了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了解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外，我还养成了一个说不上是好是坏的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尝尝那里酿造出产的特有的白酒。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亦能养出一方酒，中国当代的白酒种类繁多，各具地方特色，有清香型、浓香型、酱香型、米香型等十二种香型之分。新中国到现在共举办过五届全国评酒会。1952年开始北京的第一届评选出了贵州茅台酒、山西汾酒、泸州大曲酒、山西西凤酒四大名酒。1989年1月在安徽合肥中国最近一届的第五届全国评酒会上，评选出的十七大名酒：贵州茅台酒、山西汾酒、四川五粮液、江苏洋河大曲、四川剑南春、安徽古井贡酒、贵州董酒、陕西西凤酒、四川泸州老窖特曲、四川全兴大曲、江苏双沟大曲、湖北特制黄鹤楼酒、四川郎酒、河南宋河粮液、四川沱牌曲酒、湖南武陵酒、河南宝丰酒。2019年民间还有一个中国最新十大名酒排行：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郎酒、洋河、剑南春、汾酒、古井贡酒、水井坊、习酒。许多地方的特色酒也很值得品尝、回味。北京的二锅头，河北的衡水老白干，河南的杜康，江西的四特酒，湖南的酒鬼酒，湖北的白云边、枝江大曲，内蒙的河套老窖、草原白，新疆的伊力特曲，西藏的青稞酒，广东的玉冰烧，桂林的三花酒，黑龙江的北大仓，辽宁的道光二十五，山东的景芝白干、孔府家酒，台湾的金门高粱酒等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品尝着这些当地的酒，体味感受着当地的民俗、文化，结合映入眼帘的当地的风物，思绪飘邈，别有一番情韵。
其实，中国不少酒名的产生与发展本身就包含了深厚的历史文化。杜康酒、刘伶醉酒、文君酒、张弓酒、兰陵王酒、诗仙太白酒、汾阳王酒、文王贡酒、沛公酒等，每种酒里都蕴含有相关的历史人物和动人的传奇故事。“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 的文君酒，渊源可追溯到西汉时期，才女卓文君为追求真爱，离开富贵之家，与一贫如洗的才子司马相如在文君故里邛崃开设酒肆，“文君当垆，相如涤器。”这才子佳人的爱情成为千古佳话。张弓酒，相传商代人张弓戍边御敌，荣归故里，品尝妻子蒸煮瓮中积留之食后，酣畅淋漓，大醉两天，张弓酒由此而来。东汉光武帝刘秀，曾逃难到张弓镇，饮张弓酒后赞不绝口，称帝后封其为宫廷御酒。举此两例，让大家体会一下我的感受。的确，了解一种酒，就能了解一段相关的中国历史。
随着当代中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酒在人们餐食中的地位日益显著，人们不仅只单单饮酒，而且开始研究酒的生产工艺、原料、香型和酒的历史、文化以及对人的健康与养生的关系和影响。
饮酒与健康的问题，越来越被当代人所关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概念上，中医理论上，适量饮酒有助于健康。它可以舒筋活血，软化血管，护肝，酒中所含的物质可清除体内废物，抗肿瘤、抗疲劳、抗病毒、抗衰老。有的中医药方，黄酒直接就是其中一味药。但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只要饮酒就会对身体有所伤害，主要是伤肝，因为酒精需要肝来分解。长期大量饮酒，容易得脂肪肝，进而肝硬化，最后可能还会癌变。但是中国几千年的饮酒传统与酒文化积淀哪是说停止就停止的了的，它太厚重了，里面涵盖了太多的东西。只能真心地奉上一句“酒适量就好，要把握好度，不能酗酒而沉迷其中。”饮酒不管对健康如何，过量确实不是好事，酗酒更是大忌。古往今来，沉迷于“酒色”享乐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到王侯将相，小到贫民百姓，误国误事者不在少数。现实和文学作品中，常有借酒以疯撒邪、横行闹事者更不可取。
酒见证了中国几千年历史的发展与社会的更迭。许多种酒的产生与发展本身就有它的历史、故事和文化内涵，我们了解酒文化的同时也就了解了许多中国的历史。如今，生活在当下新中国的人们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逢盛世，广大人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与丰富，中国的酿酒产业也随之大发展，大繁荣。人们都在追求生活的幸福与价值。酒也是当代生活必不可少的调味品，白酒、红酒、黄酒、米酒，想喝什么酒都可以随心消费，品味各种酒的美味同时也感受着生活幸福的时光。“茶是新的好，酒是陈的香。”现今，品酒、收藏酒已然成为风尚，人们喝酒喝出一种新的境界，这难道不是幸福生活的体现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来了有好酒，三五好友围坐一起，品味美酒甘醇，是多么的美好。
傍晚，窗外微雨，坐在窗前，端起一小杯陈年的老酒，不尽思绪飘邈，独自品味着人生，品味着中国的悠久历史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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