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只是多着一座山、一塘水
洱波三万顷,轻舟泛长风。
琉璃泻万古,灏气开鸿蒙。
风恬水无波,一镜涵虚空。
——《泛洱水》 李元阳(明)
10多年来,我多次到过大理,每次见到洱……
柳青春已半,晓日初曈昽。
洱波三万顷,轻舟泛长风。
琉璃泻万古,灏气开鸿蒙。
风恬水无波,一镜涵虚空。
——《泛洱水》 李元阳(明)
10多年来,我多次到过大理,每次见到洱海,都为大理人保护洱海的决心和行动所感动。
许多楚雄人经常感叹,老天爷偏爱大理和玉溪。从楚雄向东去,一到玉溪境内,就有很多很大的湖泊池沼,如抚仙湖、阳宗海等,向西去,一到大理,也有很多很大的湖泊池沼,楚雄州则夹在二者之间。
大理人身在湖泊池沼群中,地灵人杰——人很聪明,人们在窃喜、自豪的同时,也一直很重视保护大理的天然湖泊。大理人低调谦虚,说比起楚雄等外地州市来,大理只是多着一座山、一塘水。大理人不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这座山就是名满天下的苍山,这塘水,就是洱海。当然,除了洱海,大理的天然湖泊也真不少,茈碧湖、东湖、西湖、剑湖等,都烟波浩渺,湖中小岛、芦苇洲众多。
我在洱海最北端的湿地沼泽区,看到很多村庄退耕还湖还海、还湿地沼泽。据说,每年大理州因此要补偿给洱海周边村民很大一笔钱,但是为了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洱海,大理人不惜花费这一笔巨款,他们认为花这笔钱是很值得的。离湖泊湿地稍远的地方,田里也大多种植着果树等,在湖泊湿地的外围形成保护线、保护带。公路边的溪流水沟里,水草丰茂,随水摇摆,时而可见小鱼小虾游弋其间。湖泊湿地边村子里的生产生活废水,都通过废水管流到废水处理厂处理,而不是任由其流入沟渠河流、流入湖海池沼。洱海周围的乡镇村庄如此,茈碧湖、东湖、西湖等湖泊沼泽周围的村庄也如此。
洱海边的池沼里,芦苇菖蒲长得密密麻麻,柳树林掩饰着芦苇洲,长腿长颈的白鹳白鹤在沼泽湖泊里悠闲觅食,也有秧鸡带着雏鸡,在芦苇荡里出没。时而有一只翠鸟,“噗噜噜”从身边的柳树或者芦苇丛中飞起来,越过湖沼水草,飞到远处的芦苇丛中去了。看得出来,很多湿地沼泽是曾经的水田退耕还海而恢复形成的。
乘坐游船又在春天的茈碧湖上游览了一圈,我不由得感叹:茈碧湖比洱海小不了多少,而且其清澈美丽也不输于洱海。
茈碧湖边有一个千年古梨园村,进入村里,路边、墙角、院里院外,随处可见高大苍劲、参天入云、枝繁花茂的古梨树,它们遮天蔽日、蜂蝶翻飞,热闹得很,却又很清幽雅静。风吹过,漫天的梨花飞舞,恍惚间,以为自己闯入了一个白蝴蝶、白仙子会聚的神秘仙境,十分浪漫、神秘,让人感觉不真实。走进一个满是古梨树的大梨园,则好像进入了一个老人聚集的世界,这些老人年纪虽大,却是生机勃勃、生气盎然,满头开满硕大而美丽的雪白梨花,招蜂引蝶、天真烂漫。躺在古梨树林中,把身体当作一个花篮、一艘小船,仰接一花篮、一小船飘洒的雪白梨花,让人不愿离开这里……
从汽车里出来,忽然看见一个公园的大门,随后,“大理西湖”几个字就进入眼中。我感到疑惑:大理也有西湖吗?跟着一行人进了门,没几步,就看见了湖水。湖水不见尽头,长满高高芦苇的微型小岛,像一只只毛茸茸的水鸭子、翠鸟或者绿仙鹤一样,羽冠高耸,羽翅拂波,浮游在水面上。青山绕湖,村庄点点,瓦房炊烟,忽有三五游船,出没于湖面之上、小岛苇丛之间。
洱海边以及茈碧湖、东湖、西湖等湖边的一个个村庄里,看不到废水乱流、垃圾成堆的景象,废水都被导入排污净污净水系统,大理人保护大理、保护洱海的决心和行动,令人感动。
走进洱海边的白族村子古生村,不禁为这里的干净、整洁和美丽而惊叹。这个习近平总书记视察过的村子,依傍着洱海,白族民居庭院规划有致。一个个小院落外,流着清澈的溪水,几位村姑村妇,正在门前的溪流里洗青菜。洱海边古柳成林,海面水气弥漫,红嘴鸥等水鸟纷飞。露出海面的一枚枚石头,好像是大理人在洱海上下的一盘棋,或者是洱海摆出的一盘棋。大理怎么才能下好洱海、茈碧湖、东湖、西湖这盘棋,大理人是胸有成竹的。我们不禁急切地奔向海边,踩着沙滩、鹅卵石,频频拍照。古生村把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1月20日视察大理时说的“一定要保护好洱海”刻在了一块巨大的大理石上,并将大理石竖在村外洱海边。
在大理古城住了几天,虽然阴雨连绵,但是感觉很好。街道很洁净,古城街边的溪流,是从苍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和溪水,清澈得令人想伸下手脚去感受它的清澈凉爽。太阳一出,阳光就给白雪皑皑的苍山的一座座山峰镀上了一层妩媚浪漫,苍山洱海、大理古城和新城,显得更加清爽美丽了。一对对从全国各地而来、操着不同口音、相依相偎在大理古城拍摄婚纱照的青年人,好像也在为保护古城、保护洱海而行动,新娘们拖坠着的婚纱,把大理古城的街面和城墙擦了又擦。
身在大理如此美景中,时时处处惊叹,苦于才疏学浅,总觉词不达意,偶吟成一联“东湖西湖茈碧湖湖湖醉客,一塔三塔千寻塔塔塔擎天”,横批“大理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