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春天
在民间有一首广为流传的“九九歌”,歌曰:“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看杨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其中,“三九、四九”为全年最寒冷的季节。
2023年1月25日(正月初四),临汾市气象台发布全市天气预报:晴间多云,气温偏低,最高气温零下4度,最低气温零下15度。就是在这个寒风凛冽,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妹妹王小燕、妹夫赵春生,驱车120多公里,从垣曲县城来到古都临汾给我和老伴儿拜年,真像是翩翩归来的燕子,追寻着春光,送来春天的讯息。我和老伴儿乐得眉开眼笑,积存于内心深处的寡淡无味、孤独落莫之感,瞬间抛到了九宵云外。
春节,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团聚最喜悦,团圆最幸福。可这个兔年,同城居住的女儿和内侄一家、在侯马居住的小弟和侄子一家,因全部阳过不敢过来陪伴未曾阳的我和老伴儿。他们说,我和老伴儿年龄大了,也有一点基础病,一旦感染受罪不说,可能还会有生命之虞。对于客居异乡半个多世纪的我来说,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一家人大团圆的欢乐时光,没有家人陪伴的年,感觉是寡淡无味的、孤独落莫的。小燕妹得知这个情况后,多次发微信说:“哥,我和春生没有阳,过去陪您和嫂子过年吧。”我劝阻说:“没有阳过更不能掉以轻心,安全健康最重要,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她打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至真至诚地说:“哥,放心吧,咱们不会互相传染的。”我高兴地说:“你们看吧,决定了告诉我。”正月初四一大早,她就发来信息:“哥,我们今天就去看您和嫂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再次劝阻说:“我觉得最好不要跑了,今天特别冷,别冻感冒了。”她执拗地说:“没事,只是想过去跟您和嫂子说说话,在家等我们就行了。”她们是春天的使者,为我们送来了春天的讯息,一缕暖意荡漾心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和幸福!
不曾落坐,小燕妹便把赠送给我和文友的9本散文集新著《春声燕语》,递到了我的手中。爱书之人,惜之如命。从小到老,我一直把书当作挚友,潜心阅读的过程,就是与挚友敞怀畅谈的过程。宋真宗赵恒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我看来,书中亦有春天的讯息。这本书,是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饱浸着生命的情感,张扬着春天的生机与活力,嗅到书的芳香,我便嗅到了春天的讯息。记得有一句祝福语云:“大年初四喜神到,欢欢喜喜福星照,烦恼忧愁全都跑,年年岁岁有喜报。”小燕妹和妹夫就是“喜神”、就是“福星”,驱走了我心里的烦恼和忧愁,赋予了我快乐和幸福。近些年,小燕妹几乎是每年正月初四过来拜年,给我和老伴儿带来春天的讯息,送上新年的祝福。她今年带来的春天讯息,与往昔不同,令我倍加欣喜和珍视。不信请看,淡淡的鹅黄色《春声燕语》封面,如春天的太阳般温暖,这是一种暖色调,给我一种清新淡雅、洁静温馨的感觉。封面右上角是一株垂柳,轻轻垂下的淡绿色柳条像千万条轻轻飘动的丝带,鹅黄色的柳絮,带给我的是浪漫生活情调的视觉冲击力,带给世界的是无与伦比的绚丽多姿的美感。不经意间,贺知章的七言绝句《咏柳》涌进我的脑海:“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凝视着柳丝下迎风翻飞的两只春燕,只见前面的一只衔着一枝小红花展翅翱翔,后面的一只紧随其后,我被这样的景象深深地感动了。我想,迎春的垂柳,戏跃的双燕,不正是暗合了妹妹和妹夫的名字,体现着琴瑟和鸣、相亲相爱的特别寄寓之意吗?!那镶嵌在万条丝带中的黑紫色仿宋体书名《春声燕语》,格外醒目,温暖如春。是啊,夫妻名字,嵌入其中,花好月圆,佳偶天成。“生”与“声”谐音,谓之“春声”;燕的灵魂或精神,谓之“燕语”,相得益彰,珠联璧合啊!那样一种早春的生机勃勃景象,醉人心扉,蓦地,“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诗句,涌上我的心头。我随手翻开《春声燕语》最后一页,小燕妹的深情述说映入眼帘:“一生的信仰,因为经历,让我更加懂得珍惜。文学创作的道路永无止境,笔耕不辍,钟情翰墨,未来的路途上,我依然会激情满怀!”我觉得,从年龄上来说,小燕妹正值人生“第二春”;从文学创作上来说,小燕妹已走进了繁荣发展的“春天里”。 李大钊先生曾经说过:“人生之春,人生之华也。”确实,人生之春,岁月如歌,一段段、一句句、一声声,都是美妙的强音,最为珍贵。这样的春天,是婉约的,虽然也有风,但不凛冽,寒中夹带着暖意;虽然也有雪,但不肆虐,落地就化为水浸入田野;虽然也有雨,但不暴疾,轻轻飘洒润物无声。河边的垂柳婆娑摇曳,弹奏出袅袅音韵;原野的小草低吟浅唱,呈现出勃勃生机;枝头的鸟儿唧唧鸣叫,吟哦出婉转曲调。这样的春天,温和、矜持、柔婉,但绝不脆弱,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昂扬和豪迈。想到此,我耳边响起了小燕妹的话:“享受着如今的幸福生活,目睹着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心中仿佛有一团旺火在燃烧,用文字表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小燕妹始终是向着春天而行,让自己的生命在文学创作中绽放光彩!
2月4日,便是立春,24节气之首。立春,意为进入春天,从此开启了新的一个轮回。常言道:“立春一日,百草回芽。”立春之后,冰雪融化,草芽萌动,花枝孕蕾,一切更生,春天以它特有的形质铺展开来。真个是:春风十里,处处芳华;草木萌发,欣欣向荣。我十分欣喜,小燕妹提前把春天的讯息带给了我,这是一种高雅的馈赠。年已古稀,尽管原始的冲动和激情已经褪去,我却仍然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去放歌岁月,以一种崭新的思维去理解岁月。我想把生命的价值,定位于真实的岁月之中。荀子有一经典名句:“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我坚信,只要心中有春天,人生就会充满阳光,那些曾经踏过的路、走过的桥、蹚过的河、跨过的坎,必将化作照亮向着春天而行的璀璨星火。
“草木蔓发,春山可望。”多年的人生实践,让我深刻懂得一个道理:“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在此,我要大声地喊一句:“有请春天,向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