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的爱之壮歌
捧读铁流、赵方新合著的长篇纪实文学《烈火芳菲》（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2年1月），禁不住流下感动的泪水。读着书中跌宕起伏、感人至深的故事，耳畔似乎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歌曲：“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烈火芳菲》全书分为“白银季”“山海魂”“芬芳纪”3个部分，有着48万字的巨大体量，是一部全景式反映胶东革命斗争的纪实文学作品。当年，胶东半岛三百多位乳娘的感人故事，伴着作家充盈着情感和灵性的文字，徐徐展现在我的眼前……
回望那段血雨腥风、战火纷飞的岁月，我看到的是山河破碎的图景，听到的是军民抗战的英雄赞歌。在“白银季”里，全书开篇首句：“寒星被渐渐明朗的曙色融化了。混沌的梦境和坚硬的阒寂笼罩着山村。街筒子里漾起一阵窸窣的步声，一如春蚕啮噬着桑叶。”用描写景色的语言，烘托出胶东半岛严峻的局势，引出人物出场。书中大量运用以景托人、借景托物的优美语言，引人入胜，让人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进步人士宋竹庭经共产党员于云亭介绍入党后，宋竹庭像马儿找到了草原，鹰隼拥有了蓝天，梭鱼投身于江河，身上绷着使不完的劲儿，心里装着美丽的憧憬，激情四溢又思考细致。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发展了8名党员，这8人又像蒲公英的种子一般飘散于山野间，迅速点染出一片新绿。作品写出了人物找到党组织的欣喜以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愿景，也写出了革命形势的无比严峻。黄昏时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夹杂着雪花落下，洗去了一天的喧嚣和尘埃，隐隐约约地带来一股早春的气息。山，缄默无言。海，拍打着岩岸。胶东大地微微震颤着，集聚在地下的岩浆缓缓流动；胶东共产党人在狂风暴雨里继续跋涉，在牟海边区的海山之间“化蛹成蝶”。弦月朗朗照，南风轻轻拂。写出了广大军民抗击侵略、保家卫国的赞歌。
在“山海魂”里，1938年日寇侵占了胶东半岛以后，胶东共产党人迎着日寇的刺刀、铁骑、装甲车，走上硝烟滚滚的民族解放的战场，以忠诚勇毅的品格和视死如归的精神淬炼着山魂海魄。胶东革命的形势如春潮磅礴的大海奏鸣起新的“命运交响曲”。雷神庙战役打响了共产党领导的胶东抗战第一枪，胶东特委书记理琪壮烈牺牲，年仅30岁。山海之间，风咽云呜，涛怒澜愁。作品写出了革命的不易和艰险。胶东“王氏十二姐妹”如同一束强光，照亮了大水泊的夜空，给胶东抗战这部大剧增添了一腔柔情、一抹亮色，也将一段玫瑰色的记忆永远留在了那个血火奔涌的年代里。作品写出了胶东女儿铿锵、坚韧的不朽精神。
在“芬芳纪”里，姜明真成为哺育革命后代的“胶东医院育儿所”的一位乳娘。1942年11月，在日寇进村搜人时，姜明真和她的婆婆带着八路军的孩子福星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往山里逃难。因奶水不够，在两个孩子都因饥饿大哭时，姜明真狠心地叫婆婆把自己的儿子抱到远处，把仅有的一点乳汁全部喂给了八路军的孩子。就在日寇搜山的危急时刻，担心两个孩子因饥饿大哭引来日军，她狠心地把自己的儿子独自藏在另外的山洞里。当低飞的日军飞机扔下的炮弹在附近爆炸，山体震颤，福星被惊吓得大哭时，她立刻把奶头送进孩子口里。可当敌人走远，她跑到藏自己儿子的山洞口，不顾一切扯开洞口的柴草，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姜明真的心破碎了，流血了。儿子像一条挣扎无望的鱼，身子朝下趴着，脏兮兮的小脸转向一侧，嘴巴上粘着鼻涕、泥土、杂草，挂着血色的涎水……她呼唤着儿子的乳名：“小小啊，小小啊……。”读到书中的这个段落时，我禁不住泪流满面，心跟着书中的情景在滴血，在颤抖，不忍卒读，又不由得反复读了好多次。姜明真一人就哺育了4个革命乳儿。在乳儿司晓晨长大后，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福星时，姜明真已经离世。司晓晨痛彻心扉地呼喊着：“我的亲娘啊！”书中的哭喊声又一次震撼了我的心。这喊声激荡在岁月深处。宫元花、王水花、佟玉英、田克芝、戚永江、邓素云等乳娘们，有的直到去世前，还在念叨着自己用生命哺育过的乳儿的名字。她们的事迹惊心动魄、感天动地。
铁流、赵方新创作的《烈火芳菲》，呈现了那段厚重、难忘的革命岁月，那些催人泪下、可歌可泣的故事在新时代依然熠熠生辉。阅读这样的作品，不仅能够了解历史，亦如同上了一堂生动鲜活、引人深思的党课，鼓舞启迪读者不忘历史，珍惜现在。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他们的事迹不会被遗忘，他们的精神永远被铭记。那些坚韧顽强、心怀大爱的乳娘们，为了哺育革命乳儿，视死如归，舍己救人，她们的故事会被一代接一代地讲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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