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拐弯来到了县城最大的一家商场,我想趁今下午开会后的机会,到商场买一台电鏊子,晚饭时自家烙煎饼吃。
来到商场,我考察了几家电鏊子后,初步掌握了电鏊子的性能、价位。有道是:货比三家。来到一位熟人的柜台:“就买你的了,价格还得给我优惠些。”
营业员一听我真心要买很是高兴:“你看,商场里卖这电器的到处都是,价格也都是‘玻璃价’,就是我们常说的透明价、公开价,我给你说的也就是优惠价、最低价。”
“那不行!”我坚定地说,“你还得再给我优惠点,因为我和你老板是朋友,要不然,我随便买一家的行了,为何非要买你们的呢?”
营业员接着说:“老板刚出去,私自搞价还价,商场要罚我款的。”
“我不让你们赔。”我很有把握地说,“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他若不给我再优惠些,我就走人。”
营业员赶紧把老板的名片给了我,我一看名片,上面写着老板夫妇二人的手机号,我知道,第一个手机号是丈夫的,第二个手机号是老板婆的。按照客户砍价的基本原则,今天要是我妻子跟我一起来,我就让妻子给男老板打电话,因为妻子不在身边,我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女老板。一阵电话沟通后,对方终于答应再给我优惠10元。
临走,我告诉营业员:“这10元尽管不多,但足够我们家两天的菜钱了。”
“经常到我们这儿买厨房用具的都是家庭妇女,很少有像你一样的大老爷们。”
“是吗?”
“你不但买餐具懂行,做家务也在行。”
“物以稀为贵。”我揶揄地回答,“要不是我只有一个老婆,我才不这么为做家务而卖力地买鏊子呢。”
“哈哈……”几位营业员一听我自嘲的话语都笑了,其中一个说:“你说话真有意思,想必,那些不爱做或不会做家务的大老爷们不只一个老婆?哈哈……”
从商场出来,发动车子。车子出县城5里就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一个蔬菜专业村。
我把车停在了一位卖菜的老妇人面前。
“黄瓜多少钱一斤?”
“八毛。”
“西红柿多少钱一斤”
“一块二。”
我本知道这两天的蔬菜行情,但为做到心中有数,我还是故意让老妇人报一下菜价,目的是看看她的蔬菜是否比超市的便宜。听完老妇人的报价,我告诉她:“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今天就买你的菜;不瞒你说,我平时就爱买老人的菜,放心,不但价格公道,老人还实在,不会欺骗客户;你给我称5斤黄瓜,2斤西红柿,3斤辣椒。”
老妇人给我称完蔬菜,打好包交给我,我立即给她一张20元面额的人民币,老妇人一边接我递给她的钱,一边指着我,她向身边买菜的路人吹嘘:“看看,人家开着小车从老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买我们的菜,图的就是买个放心。我们这里的蔬菜都是无公害、无污染的绿色食品。”
听完老妇人的表白,我赶紧为老妇人帮腔:“是的,是的,来这里买菜,我们图的就是放心。”等我说完了,谁知老妇人光顾给路人介绍她们蔬菜的优势,却忘记了找我零钱。后经别人提醒,老妇人又找给了我零钱。
我之所以喜好走到这里买菜,一来我是农民的儿子,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二来农民的实诚、憨厚远比菜贩们的奸诈、虚伪、斤斤计较等留在我心底的印象深刻。
离开卖菜的老妇人后,我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到:老妇人的身边依然围满了一圈买菜的人,想到老妇人今天一定会有不错的收入,我会心地笑了……
汽车又行驶了5分钟,我来到了一个乡镇政府所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从汽车窗口向外望,我发现了一家蒸馍店,好久没吃过蒸馍了,于是,我就来到了蒸馍店:“都是什么蒸馍啊?”
老板很是热情:“豆包、肉包、菜包、糖包,还有实心的小麦面蒸馍、玉米面蒸馍……”老板说得很有劲。
我一笑:“每样蒸馍要一个。”
“好嘞。”老板开始用镊子给我拾馍了,我和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末了,老板疑惑地问:“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买馍的。”
“咋了?”
“没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类蒸馍要一个,而不是一类蒸馍要几个。”
“我妻子爱吃有特色的食物,我今天就是想,一样蒸馍买一个,让我妻子想吃哪个拿哪个,爱吃什么拿什么。”
“好样的!”
走出馍店,我把蒸馍放在车内,侧头一看,一辆装满小甜瓜的三轮正好停在我车一旁,卖瓜的老板不停地向路人吆喝着。
“老板,甜瓜咋卖?”我走上前问老板。
“10元钱4斤。”
“我买10元钱的。”
“好的,你自己挑还是我替你挑?”
“我不懂,你替我挑吧。”
“那好。”瓜农帮我挑着,我告诫瓜农:“但愿你别给我挑不熟的、赖的。要不然,等我回到家,一看是赖瓜,我非骂你不可。”
“我让你骂!”瓜农很坚定地“嘿嘿”两声,“我出来就是为了卖瓜的,我绝不会把好瓜故意留下来不买。”
一听瓜农这憨实的话,我心里真是那个放心啊。
回到家了,我把我回来路上的经历讲给妻子听,妻子边吃小甜瓜边傻笑。
“看把你乐的。”我也笑,“到底是瓜甜啊,还是心里甜啊。”
“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