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盼的“年味”
记得小时候,我的家乡在新年里有翻新荷花灯,竹马,杂耍,十几个身穿荷叶裙,吊一片荷叶花兰,头扎红绿丝带捆成一朵花的少女,伴着船音乐,听着锣鼓的铿锵有力声变幻着队形,走在大街小巷,,莲花姑娘伴舞表演,一派生态景象,表示人们对天人合一,生态和谐,无比喜悦的心情。一群安装着前头后尾的竹马灯,由放羊牧童的鞭声,指挥着男女少年羊群,鞭声吆喝声,变换着队形,表达人们对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期盼和祝福。
小时候过年,最有意思的是父亲叫杀猪匠在杀猪时,让他的下手儿用盆接好热血,再递给妈妈将猪血倒进婆婆早巳准备好的豆腐盆里,婆婆加上剁好的肉丁、盐、蒜瓣、生姜末、花椒之类的佐料,做成馒头状,一个一个放在竹篾编的框子里,然后挂起来下面用红椿和柏树枝烧火熏干,他的名字再不是原先的什么“豆腐”而被唤做“血粑粑”,有的叫“血馍馍”的,还有的叫血豆腐干,作成了上好的下酒佳肴。外黑、内鲜。在我的记忆里,婆婆是地地道道的美食家。一到腊月,土灶屋的屋梁上都挂满了猪肉、香肠、血粑粑、豆腐干,当然,少不了腊肉.....那时候,我总发现,每当要过年的时候,家里无论是哪个房间、哪个角落,也无论是白天、晚上,屋里、屋外,跑得最欢的总是婆婆那双三寸小脚忙碌不停的走动。而我,每到新年临近,我看到婆婆制作食品的种类就变得多了起来,人在家中彷彿置身美食店一般,年味十足。
婆婆另一个得意之作,是挂竹篦子里的豆腐干特别好。一块一块如同俄罗斯方块一样,开始白的像玉,通过火炉的烟熏过后,变得像一块块黄金。婆婆挂竹篦子里的血粑粑开始像馒头,烟熏过后变得像一个个煤炭坨,却并非人人都能轻易作得好。要想作得好这地道的美食,掌握好原料与配料便是其中的秘诀。婆婆每每作好了这些食品,便是满心欢喜,顾不得腿脚不便也要急急忙忙都将它们摆放好后,一边忙着手中的针线活,一边念叨着,春天,和出远门的儿女一道,能早一点回来。
除了这些,家里过年还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一定要在大年三十煮腊肉,豆腐干,血粑粑。开启油锅、炸丸子、炸豆腐、炸春风,让炊烟卷着美酒的香,佳肴、水饺、美酒、祝福与愿望,充盈满院角角落落。每当过年,婆婆都提前准备好多个压岁红包,子孙满堂欢聚一起,团圆饭前,婆婆先将压岁红包分发给孙儿孙女,预示祝愿子孙新年伊始的日子火红。
当今,说到年,对于我来说,年,很小,小的能装在我的记忆里。钟声、祝福、催开一枝红梅。烟花,点亮夜空,浓烈的年味充盈满院角角落落,岁月风景,刻在母亲脸上;说年大,全世界的人都能感受到。中国人对年的感受尤其强烈,连空气中都能嗅出年的味道。世界上但凡有网络的角落,人们就能看到年充满东方气质的形象。年的影响力甚强,牵动水陆空交通枢纽,吃食用度畅销脱销,街道、景点熙熙攘攘。可如今,远离家乡,昔日婆婆在锅灶边忙碌,腊肉香味像勾魂的引子,游子,不管多远,尝一口就会想起老家那条弯曲路,这种味道飘进村庄院落,游子回家团聚,落寞已久的乡村,重新燃起了火热的生机。
每当春节,我的家乡,舞火龙玩花射狮子,顶子社火,踩高跷,是中国南北民俗传统文化游戏,这些年,春节有趣的民俗游戏又在我的家乡延续着,传承着创新发展,增添节日旅游人气。
我儿时记忆,往日过年,石泉城里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上午九点钟开始,在大北巷,西门外,教场埧有很多裁甘蔗,比高低,睹输赢,踩高跷,比行程的游戏。在我的家乡,玉兔蹦跶出了开门红。烟花点亮了保鲜的岁月,炊烟拉长了除夕的夜晚,火塘边,一堆守岁的人,数着父亲额头上的皱纹,守着母亲春风般的笑脸,守住了家家户户的团圆。
久盼的“年味”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