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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迎春花开

2020-09-24叙事散文寂寞沙洲

迎春花开走出楼门,忽然发现草坪那上一树树的连翘开了,忽至的一种明艳让我满心的欢喜,是她最先涂抹了春天的容颜,让这个春天顿时显出娇美的模样。就像是看惯了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忽然在一个清晨化了一个漂亮的妆,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亦或像是一个邻家女
迎春花开
  走出楼门,忽然发现草坪那上一树树的连翘开了,忽至的一种明艳让我满心的欢喜,是她最先涂抹了春天的容颜,让这个春天顿时显出娇美的模样。就像是看惯了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忽然在一个清晨化了一个漂亮的妆,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亦或像是一个邻家女孩,在你不经意的瞬间出脱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时尚女孩了。那样的突然让你有几分不知所措的快乐,又有几分突如其来的欣喜。

  因为昨晚我上楼的时候,我还没有看到有花开的迹象,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忽然开了满满当当的一树。连翘就那样俏皮的挂在枝头,花朵很干净,很文静,很随意,很俏皮。我喜欢她特立独行的方式:开花就是开花,绝不拖泥带水,并且就是一个团队,说开大家一起开,从来不需要绿叶陪衬,真有一种“删繁就简三秋树,标新立异二月花”的感觉。

  她从不像是桃花、梨花、杏花等,到叶子挂满了枝头的时候,才躲躲闪闪开在绿叶丛中,似乎背景都铺垫好了,她们才肯粉墨登场,在绿叶丛中露出娇媚的模样,有一种欲说还羞的矜持与含蓄。可是连翘不一样,就那么光秃秃的一棵树上,忽然就开了一树娇艳而又明朗的花朵,花朵不大,可是开得很集中,枝条上一朵一朵看上去没有什么秩序,可是感觉却井然有序。

  当然,在此之前,她并不是没有花苞,她的花苞在这个春寒料峭喜怒无常的春天里实在是不引人注目。其实她的花苞很别致,就像是挂在春天里的一个个绿色的小螺号,似乎等待春天一声令下,忽然就吹响了走向春天的号角。所以盛开的连翘像是一个个小喇叭,挂出来春天第一抹色彩,吹出来春天的第一声呼吸,也吹出了一片灿烂一团温暖。

  其实连翘只有四片叶子,四片叶子也像是一个连体婴儿,她们有共同的根基共同的母体。叶子不像是梅花、杏花的叶子,圆润光滑的脸庞都向着太阳。她们不是,像喇叭花一样,从容自在挂在枝条上,那一树的黄让你感觉黄得高贵,黄得洁净,在蓝天之下,似乎就是阳光下一树树绽放的童话,关于她一定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也许是她趁着其他色彩还没有来得装点这个春天的时候,她先占尽了风情,把这个春天涂抹的很明艳,很柔软,很娇贵。在这一点上,连翘的确是有点调皮,从矜持到张扬,几乎是一步之遥。我喜欢她们的活泼,喜欢她们的团结,喜欢她们独特。

  当然她把金黄挂了一树的时候,好像没有给其他的颜色留下空间。其实不久从她的身后就有叶子偷偷冒出来。刚出来的叶子尽管绿得清新柔嫩,看上去好像是抢占了花的地盘,似乎有点小心翼翼,就那样安静地陪护在花的身边。可是一天天,绿和黄就开始平分秋色了,从远处开,似乎开了一树的黄花和绿花,她们是那么相得益彰,那么和谐浪漫。黄的娇艳,绿的清新。两种颜色似乎在洽谈,又好像在争执,一天天绿色就占了上风,黄色似乎也甘拜下风。因为你没有发现连翘什么时候凋落了。她凋谢的时候没有那种“乱红飞过秋千去”的张扬,也没有“纷纷坠叶飘香砌”的那份落寞。她就那样惊艳地开了,悄然落了,没有声息。

  当一树树的黄渐渐在绿叶中销声匿迹的时候,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绿肥黄瘦的时候,你才知道她的花季悄然结束了。她就像是一个盛装的女人,就那么两套礼服:一套是隆重迎接春天的礼服,一套是送给夏天的盛装。那两种颜色互相退让又忽然交替,似乎就是春天和夏天的交接仪式。

  我楼下的时候,几个老人感叹:迎春花开了。当然,我知道,小城的迎春花很少,很多地方其实都是一树树的连翘。

  当然,当连翘占尽风情的时候,榆叶梅也不甘落后开了。小城里到处都是黄灿灿,粉嘟嘟的,空气里都是花开的味道。

  榆叶梅不像连翘,就以一种单纯的方式绽放自己的美丽。榆叶梅以不同的容颜绽放自己的美丽。有些只有六瓣,中间有花蕊俏皮地点缀,看起来颜色很淡雅,是一种淡淡的白,浅浅的粉,并且开的时间越长,颜色越发清淡,就像是杏花,样子简单又单薄;可是有些却很娇艳,像是玫瑰花一样叶叶心心,舒舒卷卷,娇艳得有些过分,开得很张扬,开得喧闹,开得霸道,开得欢天喜地、开得扬眉吐气,看上去更是浓墨重彩又本真纯粹。很远处就看到一树的红,很抢眼,她理直气壮充斥着人们的视线,是自信也是霸气,根本不在乎其他花草的感受。似乎她们就是这样春天的新娘子,别的花草只是陪衬只是伴娘。如果和连翘站在一起,连翘像是一个高贵的清雅的女子,她像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俗气的女子,可是在这个春天里,她们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韵味,让这个春天生机盎然喜气洋洋。

  喜欢侍弄花草的人把榆叶梅的两种品种放在一起,清淡与浓艳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照,一树的花朵,一枝开得素淡雅致,一枝开得浓墨重彩,真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然,当她们吹响了春天的号角的时候,紧接着丁香花、梨花、杏花等开始次第绽放。春天已经在她们的怀抱里热热闹闹绽放了。蝴蝶、蜜蜂等也不干示弱,在她们的身边飞舞着、翩跹着、嬉戏着……那是它们的天堂。在那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它们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花对话,可以选择自己喜爱的颜色亲吻,那一动一静已经把春天渲染得风情万种了。

  所以,北方的春天就是这样含蓄而又明朗;是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种矜持,可是一旦粉墨登场各种花儿就次第开放。所以她不像是南国的春天,无所谓春天,因为一年四季草是绿的,花是开的,她们没有等待春天的失落,自然也感受不到换季给她们带来的欣喜。只有你走沿着北国长长的冬天走进春天,你才感觉那一朵朵花经历了怎样痛苦的酝酿,怎样疼痛的分娩才开出那一树树的惊艳。当所有的花朵都绽放了,北国的春天就大有一种“曹操切切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气势,一朵花就是一张圆润的脸,一朵花就是一首典雅的曲。她们洋溢着这个春天最美的笑容,她们弹奏出这个春天最美的乐章。

  不管是连翘,还是榆叶梅,它们都是春天派出的使者,当她们泼泼洒洒开了一路的时候,春天已经所剩无几了。尽管她们有不同的名字,可是她们有共同的使命,就是以绽放的形式迎接这个博大的春天。
  201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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