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 远 的 海 子——海子逝世二十二周年祭

永 远 的 海 子
——海子逝世二十二周年祭

（一）
海子最终以死亡的方式为他自己的灵魂播下了永恒的种子。
他怀揣着“就要成为太阳的一生”的理想，以桀骜、孤独、圣洁的心灵照耀着他所生活的全部。然而他也清醒的知道“我必将失败，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他最终在生命的存在与理想的永恒上，以“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的方式最终获得了“最便当、最干净、最尊严”（西川语）的平静与坦然。
他最后的遗嘱，并没有让这个世界觉得他的死亡“跟任何人无关”。相反，在他死后，他预料的或者没有预料到的一切，从没有让他被这个世界彻底的“无关”过。
其实也恰恰正是他“跟任何人无关”的死亡让后人无法遗忘。他“纯洁、简单、偏执、倔强、敏感”（西川语），他独特、他与众不同，他在理想与现实间独特的惊世骇俗。
在一个缺乏精神精神和价值尺度的年代，在世俗目光界定的范畴，他超世的选择，注定了他将被不同的手翻阅、被 不同的语气所转述、被不同的文字所诠释。

（二）
在山海关，在北方瞩望的马头，在冰冷的铁轨旁，有一条路会通向太阳、通向他神往着的“天堂”吗？
我不知道，谁又能告诉他所想的一切和想着他的一切呢？
因为他，我愿意用灵魂去接触一个用诗歌建造起来的世界，我也愿意用诗歌，用我二十五岁的青春和二十二年前同样是一颗二十五岁的诗魂进行彻底的长谈。
和谁无关？或许和所有的事物都有关！
你所关心着的存在的一切，麦子、土地、太阳……和你所生活过的所有；你所希望着的幸福的一切，人类、梦想、爱情……和你所理想的所有。
今夜，我想把大地上的一切文字和语言给你，以及我正要播种的金色的麦粒。
海子，告诉我你最初和最后的想法，让我彻底记住：1989年3月26日。

（三）
这不是一个很多人都可能体验和追梦的世界。
很难想象1989年3月26日山海关的傍晚，是否夕阳如血，是否漫卷西风。然而就是在这个傍晚，查海生，海的儿子以“卧轨”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北京到山海关，从山海关到安徽怀宁，海子是迷茫的。然而在选择死亡的路上，海子很清醒，和他所写的不朽的诗篇一样（我一直这样固执的以为）。
他从容地卧向山海关上冰冷的铁轨，手捧《圣经》，写下“我的死和任何人无关”，平静而清醒地等待火车从他腰部轧过，这样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感受“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的细节，他在死亡面前依然以这样的坦然和感人的方式拥抱着理想。
火车轧过，火车反复地轧过……
你是否还有很多的话要告诉这个世界？你是否为此有过一丝后悔的无可奈何？
海子死了，一个伟大的天才，当他无法知道自己的艺术具有无限的生命，会永恒地受人所关注和热爱的时候，或许形骸之暂寓人世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流尽最最后一滴血，那漫长而一瞬的时光，把一个时代牵扯得泪流满面。

（四）
海子留给后人的除了死，更是诗歌。
在朋友的回忆中，海子才华横溢，多情善感。1975年，十五岁的海子怀揣稚嫩和天真、豪情和梦想奔向北京大学。或是受哲学思想的影响，海子急于想把自己心中的一切表达，很自然地他选择了诗歌。或许这就是他的天性，更适合于在这样的领域里挥洒。
他热爱诗歌，近于痴狂。他辩证、他直率、他在矛盾中突围，在存在中挣扎。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写下了诸多不朽的篇章。他热爱着自己的理想，十五年的农村经历使他对土地和麦子有着割舍不下的情结……
我一时不知如何去说海子的诗歌，就如他所处的时代一样，留给更远的时间吧，相信历史会给一个公正的评价。
作为一个诗歌的天才，当理想和现实被无情地暴露之后，当他用超越平淡的方式寻找生命的诗意，用理想化的方式获得心灵的平静之后，也许，海子觉得他最终完成了对自己生命的塑造。

（五）
又到一年的3月26日了，经过时间的磨砺，不管是谁，无论是批评者还是歌颂者，都正在面对和正视海子所留给后人的一切。
死者留下的话题，当由生者继续说下去。
然而我始终这样执著地认为：若干年后，依然会有人想念海子，诵读起他的诗歌。如我这个从冬天走出去的人，在三月换取整个春天的温暖。

[ 本帖最后由 行走的麦芒 于 2011-3-23 14:5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