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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今晚，我与月一起失眠

2023-06-30抒情散文夏泽民

今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不知是上半夜的那场乒乓球打得太刺激？还是今晚的月亮太圆太亮？抑或是手中这本迟子建的《伤怀之美》太过凄美？总之，我思潮汹涌，如一股清泉喷薄……

今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不知是上半夜的那场乒乓球打得太刺激？还是今晚的月亮太圆太亮？抑或是手中这本迟子建的《伤怀之美》太过凄美？

总之，我思潮汹涌，如一股清泉喷薄而出。

于是，我决定彻底失眠，起身披了件睡衣，撩开薄薄的窗帘来到阳台。

今晚的月光真好，比《荷塘月色》里荷塘上空的那轮要亮，比《暮江吟》里的初三月要圆，比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明月似乎更久远。

它，静静地如水银般泻在窗台，溅到我身上、窗棂子上，又顺着帘儿滚落到地面上，像雨珠，似鼓点，欢蹦乱跳。

我很久没这样静静地和月亮呆在一起了。我本是极其爱月喜月的。平日里，哪怕只有沉沉的一线挂在天际，我都会毫不吝啬地久久投去深情的目光。

何况是当下这盈盈满满的一轮呢？

何况是这蝉鸣蛙鼓的深夜呢？

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工作太忙了吗，生活太琐了吗？风雅丢失了吗？竟这么久没欣赏它。

就这么怅然着，月光已越过屋顶，向西边的厢房流去。

一切都这么静悄悄。轻得如飞絮，透得像薄纱，白得似霜脂，让我一下子又回到童年的家乡。

家乡是我最愿回去的地方，童年是我最不想忘记的时光。

那时的月就是当空的这轮，晶莹剔透，轻轻盈盈，洁白如玉。当时，我们被它煽引着满村庄地跑，或捉迷藏、或追萤火、或偷果李。好不快乐，好不逍遥。

……

远处农家的鸡开鸣了，引得谁家的狗也一阵阵吠起来。再远点，青蛙没有息场的意思，一遍遍地把高音卷过去，漫过来，把石头缝都鼓塞得满满的。我也兴奋得像五月里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没有一点睡意。

但我终于决定与美丽的它作别，因为我觉得嫦娥有倦意了。看，那明一点的轻纱帐里，那暗一些的凤撵床上，她已安然入睡了，正如室内发出轻轻香鼾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