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一棵树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

一棵树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曲阳散文集《走过夏天的树》读后
■刘彦林 这个春天，我读到朋友曲阳的散文集《走过夏天的树》。这棵“树”，被曲阳发掘并诗意地栖息在生命中，又通过拼贴、挪移和嫁接住进灵动的文本，最后带着坚韧和执著走进更多的视野。阅读这棵“树”，比吮吸阳光和积攒温暖更令人欣喜。 我与曲阳未曾谋面，但相识时日已久。大抵是2006年，我在飞天文学网开设个人空间，得到不少编辑朋友的指点。那时，曲阳也是编辑，和一方小石、生如夏花、秋水无痕、鲁速、丰雪心、青草地、悠然等朋友，都对我留下过深刻印象。今年新春，他的新著《走过夏天的树》出版，并惠赠这本“出阁爱女”与我。这本厚重的文集，让我通过另一种途径了解到曲阳的生命历程，咀嚼出他诗意的文本，感受到他文字的脉动，体味了他灵魂的高洁，从而获得诸多的感动和力量。 曲阳的《走过夏天的树》，包含“年华如烟、春花秋月、静若秋叶、行走吟唱、独坐黄昏、一池光影、风雨浮萍、一盏心灯”等八辑，可谓从不从的角度、侧面呈现了他在大地上诗意行走的姿态、心绪、感悟、体认等。读他的文本，我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的，试图从中找到曲阳领受生活、驾驭文字、传达思想等方面的才能。读完本书，我对他的各种综合才能由衷敬佩。 曲阳的《走过夏天的树》，题材的宽泛、视域的开阔、表达的方式等，是我喜欢的一个理由。“年华如烟”，呈现的是人生历程的体验与收获、面对境遇时的忧思与出路、漂泊时的离愁与别绪、现实生活中的感悟与积淀等，有着极强的生命意识、忧患意识。曲阳采取的视角，并不是直面描摹现实，而是“大处着眼、细微处落笔”，在叙述中溶渗着理性的思考，提炼出人生的诗意和生存的哲理；从微小的事物身上，感悟出生命的美丽与多彩、坚韧与顽强，以及对弱者的关注和扶助；在描写中潜藏着机智与风趣，在朴素的“物象”上附注深刻的哲理，传达对人生的理解、思考、阐释、叩问和探求，从而表现事物具有的感化、教益、励志、启迪等功用。这一部分，也是我最喜欢。 “春花秋月”，是曲阳信手采撷的动人之“花”。这些看似简短的、细小的感动和偶然的发现，都让我读出了文字后的感动。比如，和孩子的散步中，传达出留给孩子一个“春天”的呼唤；对一块泥土的赞美中，读出了“母亲”那样的温暖；从众多的事物符号中，领受到“春天”的靓丽。还比如，他对树、雨、秋夜、牵牛花等事物诗意的发掘和理性思忖，都是切入文本的引线。“静若秋叶”，是曲阳在劳作之余的思索。通过细微琐事流露特殊的情怀，揭示生活中获取的处事哲学，给人以心态、意志等方面的启迪。在看似平静的叙述中，潜藏着机敏的思考、语言的锋芒，折射出思维的光华与生活中提炼出的真谛。因而，我觉得在曲阳的笔下，语言和物象都负有多重意义，揭开朴素的外衣后，定有惊喜的发现和获取。 “行走吟唱”，是曲阳远游的散记。走入曲阳视野的，有泱泱汤汤的母亲河、临潭冶力关的天池、若尔盖的花湖草原、神奇的九寨沟、高原黄龙的美景、阳春时节的雁滩公园、兰大校园的花卉、徐家山森林公园、皋兰山头明月等，这些自然的美好事物无一例外地抚慰心灵，让浮躁世界、沉浸于寂寥的灵魂得到洗濯。但曲阳没有走描写景物的俗套，也没有把大量笔墨堆砌在景物的推介上，而是把对自然的感叹、人生的思考、现实的忧患、命运的担忧等渗透其中，使景物有了多元化的意义，也使文本的价值得到了凸显和提升。 “独坐黄昏”，是曲阳对往昔的追忆。曲阳的根，扎在定西那块黄土地上。因而，曲阳有着浓重的“故乡”情结。在文本的事件里，处处可以找到他童年生活的影子，当然还有与亲人有关的往事和情愫。比如，撑起一个破碎家庭的奶奶、为一家人任劳任怨而又善良的娘、对我严厉又疼爱的父亲、为了助我上学而被砍掉的榆树、和我血脉相连的大姐以及众多邻里、亲戚等，都是曲阳念念不忘又深深怀念的。在这些人和物的身上，大都有鲜明的特征，曲阳也借机在文本中完成对“故土”的回归和“人物”形象的还原，更让我读出了曲阳为人真诚、注重真情、心中有“根”的品格与为人处世的态度。 “一池光影”，是曲阳教子的感悟。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善于捕捉和洞察的曲阳，既哺育孩子健康成长，又对孩子进行引导、启迪。这当中，有喜悦、欣慰、疼爱、理解、宽容、鼓励、教导，也有严厉、苛刻、痛心、惋惜。曲阳把这些极易忽视的事件，通过凝炼的笔触记录下来，折射出的是“苦心”与“善良”。“一盏心灯”，与此异曲同工。尽管后者是教育学子的精彩案例和经验之谈，却从不同的侧面阐释了培养孩子成长的要诀，也见证了曲阳为下一代的成长所付出的心血，这些对我们亦有启迪和教益的。 “风雨浮萍”，是曲阳漂泊的履历。曲阳辞职后，背井离乡到异地拼打，经受了求职的艰难、职场的误解、思家的忧愁，以及被上司的看重、学生的喜欢、家长的尊重等过程，这当中有喜有忧，有汗水有收获，有艰辛有满足，这也成了曲阳人生阅历的一笔财富。令我感动的是，不论身在何处，曲阳都没有丢弃“教书育人”的信念，并把此作为一生的不渝的追求，为此而“痛，并快乐着”。如此，更是“育人”的经验集萃。这又是我喜欢曲阳和他的《走过夏天的树》的另一个因素。 总体观之，曲阳的散文似乎不太注重语言的营构和叙述技巧的运用，但文本的朴素、深含的哲理、“育人”的光芒、给人的启迪等，都为他的散文创作开拓了新天地，也确立了《走过夏天的树》应有的坐标和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