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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回望故乡

2020-09-24叙事散文ylruohe
站在这高原的山峰上,任冷风侵袭着自己的耳朵,回望那白云下时隐时现的故乡,如同一只没有断线的风筝,心被故乡牵连。前世,我一定是一棵山里的树,根深扎在泥土之中,脱生之后充满着泥土的味道。故乡,在地图上找不到名字,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对于我很大

站在这高原的山峰上,任冷风侵袭着自己的耳朵,回望那白云下时隐时现的故乡,如同一只没有断线的风筝,心被故乡牵连。前世,我一定是一棵山里的树,根深扎在泥土之中,脱生之后充满着泥土的味道。
故乡,在地图上找不到名字,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对于我很大,从没有真正的走出去。这是在滇西北高原上一个小小的山谷,有一条叫沘江的河流的从村边流过,在一个叫功果桥的地方汇入澜沧江。沘江听人说是这河谷产盐而得名,是一条不大的河,“沘”在白族语音中是盐的意思,沘江就是含盐的河,不论这样的解释是否准确,沘江流域古代“八井”开采井盐是不争的事实,或许我们的祖先就是因为有盐才从美丽富足的洱海边迁到被人称为“山国”的群山腹地,在繁衍中开垦,形成了绿竹掩映、梯田交汇的居家乐园,祖祖辈辈说不上富裕,但从遗留的古老院落看,未必就如同外人想象的贫困。当然,在封闭的群山之中,我们的祖先或许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很少受到人为灾难的伤害,成为不了历史的地名,但这或许是有幸,这个地域传承了最具有山地白族特色的民族文化,至今都浓郁鲜明。
我们村白族话叫“福时”,翻译成汉语就是“蜂的过失”的意思,汉语叫丰胜,是“蜂胜”的音演变而得,具有浓郁的时代特色。 小时,外公对我说,我们的祖先大约在清代初年从洱海边迁到这里的,选择了这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坳,在这里定居,当时这里树林荫翳,鸟语花香,小河畔的沙滩上开满鲜花,是蜜蜂生活的天堂。我们的祖先日出而耕,日落而归,过着平静殷实的农耕生活。我们的祖先喜欢养蜂,滤蜜吃,用蜡帮助纳鞋底,过着甜蜜的生活。可是在甜蜜与平静中发生了一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一天,我们的一位先祖要采蜜,就将稻草绑在上身,用来迷惑蜜蜂,焚烧干牛屎烟熏,蜜蜂倒是散去了,他顺利取着蜂蜜片,很奇怪的是他这时突然感觉有一条“蛇”盘在腰上,内心紧张极了,忙拿起砍柴刀砍“蛇”,砍了几刀,自己倒在血泊中,家人一看,他已经断气,原来他砍断了稻草绳,也砍死了自己。家人觉得很意外,也很神奇,就将地名叫“福时”,从此专事农耕,很少养蜂。但地名就这样固定下来了。
我们村不产盐,但要说与盐无关也不确切,因为与有名的盐井“诺邓井”同在一座山上,有一条盐马驿道经过,我们祖先中的许多人就是赶着马、背着盐行走在横断山与高黎贡山的古道上,用青春与血汗建起一院院青瓦土墙的白族民居,建筑样式丝毫不落后于大理地区,充分说明这里先民的勤劳与聪慧。
我们的祖上尽管没有记入史册的读书人,但文化的根基依然深厚,在古老的墓碑的铭文上,都有着勤劳耕读的记载,许多碑上的文字,可以当作字帖来临摹。如果你是外地人,当你坐着满是尘土的汽车,走上山路,进入村子,你就会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从落后贫穷的直观感受转变到一种震撼中,人们习惯上认为南蛮之地的边缘地带的古老建筑是那样的精致协调,人们的生活是那样的悠然,你会不由滋生对这云深处、山林间人们的敬重,对这个勤劳淳朴聪慧的民族另眼相看。
这深山,尽管如今还不富裕,但放眼望去,梯田与山林相连,绿竹与村子相映,有许多古老的桥梁,最常见的是廊桥,也有现代的水泥桥,你会看见如同挂在半山腰上的美丽山村,你可以欣赏到烟笼画桥、小河淌水的动人景致。人都说,“一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真是这样的,这片山谷有着另一样的风土与人情。
回望故乡,我心有一种蜂蜜般的甜蜜,那里有我生生不息的亲人,那白族的民歌里,你不会听到报怨的歌词,所有的歌词都是爱与思念,衍生出一组组幸福的画面,让大山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生命勤劳的强音。

故乡,总是用宽厚迎接归乡的游子,泥土的清香连着任何人的一生。

[ 本帖最后由 ylruohe 于 2011-1-28 18: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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