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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向沟渠系列十七:行走铁山寺

2020-09-24抒情散文郭玉琴

我心向沟渠系列十七:行走铁山寺一切风景皆在情景中,这是我在走近铁山寺的大门之后发出的感慨。铁山寺虽然是淮安的八个县市区管辖范围内之一的旅游景区,离我所住的地方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可我却是平生第一次去看它。古人说看山不是山,那是已经到了寻
我心向沟渠系列十七:行走铁山寺
一切风景皆在情景中,这是我在走近铁山寺的大门之后发出的感慨。铁山寺虽然是淮安的八个县市区管辖范围内之一的旅游景区,离我所住的地方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可我却是平生第一次去看它。古人说看山不是山,那是已经到了寻常人抵达不了的境界了,而我,看山就是山,光秃秃的山。这种感觉很像我这些年看男人的心态,男人就是男人,无论一个男人身上具备多少的高尚品质和魅力,他到底只是个肉体男人。诗人叶芝说,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曾经读到这首诗时,有过抑制不住的幻想和兴奋,是不是人在老去时还可以这样被人爱着呢?因为我年轻,老去对我还只是一个模糊构不成威胁我心态的概念,即使这些年我看到很多人都在老去,可我的感触也只是模糊的,不明朗的。我不是叶芝,也理解不了叶芝的爱情,可我是理解我自己的,我不但不能爱一个人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甚至看到一些男人的白头发,我心里也会发毛,发毛的叫我浑身不舒服,我想象不出白头发能够带给我多少的美学感。我不但不能想象出美,甚至有义愤填膺的感觉,有歇斯底里的想开杀戒的感觉。
诗人说,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山的深沉衬托水的静美。我是借着到盱眙看山而看到了一群男人的,前几年看到盱眙女友刘长虹写的一篇描写铁山寺的散文,写的很美,发在2009年的《淮海晚报》上,那时便萌生出有一天要独自背着行囊到盱眙铁山寺天马行空一回的壮举。今年终于如愿了,在2011年的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我登上了山顶。不过,我来的不是时候,听导游说,铁山寺要到春天才会山泉丁冬,鸟语花香,树木复苏,一片生机。我是平生第一次到过铁山寺,偏偏运气算是背到家了。因为冬天还未过去,山上的萧条和枯萎没让我感受到一点风景宜人的感觉。山上转了一大圈,就一个感受,冷,冻的浑身发抖,长长的羽绒服抵挡不了它的寒气逼人,还在下山的归途中遭遇了一场大雪。陪我上山的有三个东道主,一个是盱眙《短小说》发行部的主任刘超,一个是铁山寺旅游局的局长陈建正,还有一个就是盱眙马坝中学的教师郑力,三个男人,这三个都是有白头发的男人,不说白天,就是在晚上,借着铁山寺山上的雪光,我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的白头发,真郁闷。每一提到白头发我就想到前年专门为男人白头发写过的那一首诗《总是梦想去一个地方》:
总是梦想去一个地方
梦里对自己说
那里不会郁积我的忧伤

真的,只要一合上眼睛
梦就在安逸里起航了
我用欢乐做成一朵花
许成今日还你的一个愿望

此时正值盛夏   枝头挂满守望
而我却想去与你的思念枝头相覆盖的那个村庄
那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堂
而是你荒芜在我心里的舞场
没有脚,心也可以走失方向

你曾经把海样湛蓝澄清的眸子
放在了风霜鬓染的难堪里
告诉我整个世界的浑浊
于是今日的我来掩饰我心里的悲凉
驮着忧伤
在合欢花的灿烂里寻找
一个人的天涯海角
那时是夏天,合欢花在大治路上开的真欢畅,朵朵都有馨香的喜悦,就在那个夏天,我应文友季大相的邀请见到了从安徽来安县过来的文友杜永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老头,头发稀疏而掺和着黑白交替的色彩,冲击着我的视觉。坐东的季大相似乎头发比他白的更厉害,也不知道是熬夜所致,还是遗传基因,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总之这些年我看到的不止他们,还有很多人,也不止我看到,很多女友都说她们在一些不经意的场合也看到,似乎白头翁到处都在。小的时候看到乡村庄上的天空飞过一只白头翁,我总要一边拍着年幼的小手一边呐喊一阵,以此来表达出我心中的好奇,而此刻我想,面对街头巷尾到处不老不少的四肢独立行走的白头翁,我是表达不出年少时光里的那种感觉的。
腊月二十三的傍晚,我乘盱淮专线抵达盱眙县城,给只闻其名从未谋面的文友刘超发了一条短消息,告诉他我人在他的地盘上,他马上打电话给我,叫我站在原地等他去接,于是晚上我就跟着他进了一家饭店吃了一顿便饭,因为陌生,稀里糊涂的,连路的名字都没记得,具体在哪吃饭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大概方向我是知道的,就在盱眙县城的盱眙医院对过那一个小巷子附近。刘超是个需要什么题材就能写出什么题材的快枪手,这在盱眙文友圈中,他的能耐是首屈一指的,就是人老了点,是个老家伙。那天晚上吃饭,他携带了他的夫人,一见面就叫我喊嫂嫂,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甜甜叫了声嫂嫂,谁知道人家不领情,向我横瞪了一下杏眼说,不要瞎叫,谁是他老婆呀。于是我揣测一定是刘超带了个女性朋友出来吃饭的,大家因为熟悉开玩笑的吧。
等到席间坐下,刘超说他家的儿子都十五岁了,我不知道他跟我说的儿子竟然是他家的小二子,还有一个大女儿都十九岁了,还以为是晚婚晚育导致的。于是我那一晚说了很多话后来都成了他们的笑柄。他说他一个月前才结婚,淮安好多文友都为庆贺,我们市区的作家车军为他写了一副对联叫:一对新夫妻,两个老家伙。横批:再接再励。“再接再励”有再结婚再离婚的调侃意思在里面,可惜我是到第二天中午和大家一起吃饭时间经过别人点拨才明白这个意思的。可见我是笨到家了。我是个一根筋的单纯女人,尽管他在酒席间娓娓到来给我讲他一个月前婚礼的经过,可我就是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后来揣测了一下,也许是他为了生小二子躲计划生育原先一直没拿结婚证现在孩子都大了补办的吧,连婚礼一起补办的吧。不然那么大岁数结的是哪门子的婚呢?
到盱眙的第一个晚上我只跟刘超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有两个问题没想明白,一是和他一起来吃饭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老婆,二是他为什么那么大岁数还举办婚礼,难不成是二婚?这个二婚我是没想到的,不然我也不会误以为他在跟我调侃,说结婚,我就说,下次再有结婚的时候我也来跟你道贺,他以为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结果反问我,你巴望我还要结婚呀,我已经是二婚了。我那一句话是会让很多人笑疼肚皮的,据说他新婚的老婆在离席后就盯着着他不放,生气说,你认识的是什么朋友,刚结婚,也不祝福我们两句,还要叫我们离婚。她说下次你再结婚她就来贺喜,这话意思不就是明摆着叫我们离婚吗?我们不离婚你怎么再结婚呀?老婆的撒泼让刘超很是狼狈,暗地里不住的抱怨我,你怎么能在我夫人面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没看她纠缠我不放,要我解释呢。弄的我好尴尬,头一回见到他,就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真感觉此行有点对不住他。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谁也没有前后眼,要是知道不能说的话,那就不会去说了,要是知道不能做的话,那我也不会做呀。就好象腊月二十三的下午,我从淮安出发的时候,天气晴朗的很,适逢春节放假,闲着没事,于是我就单枪匹马的乘车准备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溜达一圈,谁知道腊月二十四的早晨我一起床,手机上就报要下雪呢。本打算乘着天气不妙,赶紧打道回府的,可早晨还没起床就接到盱眙郑力和陈建正的电话,两人双双邀请我去铁山寺游玩,还说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我推辞说,天气要变,不方便出行,还是下次聚吧,白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不会的,天气预报不灵,这雪下不下来,你看太阳都出来了。住在宾馆,打开窗帘一看,当时是九点多钟,外面确实有太阳,于是我便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心一横,就搭车跟着他们去铁山寺了。
铁山寺离县城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城时间,为赶时间,刘超包了一辆的士车给我和从马坝赶来会合的郑力一起送到目的地铁山寺大门口。车子一停下就已经十一点了,于是看风景成了次要,喝酒吃肉又成了主题。就这么三杯两盏一下肚子,就有微醉的感觉,待到上山,已经是步履摇曳。本来陈建正是铁山寺旅游局的局长,完全有能力为我找一个导游的,结果他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竟然让郑力带着我先上山,说他和刘超随后就到,等到我们从山上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他和刘超根本没有上山的意思,刘超早在我们前脚走,后脚就去找车子返城了。郑力是憨厚人,信了他们的话,把我带进山后,四两冲一炮的当了一回导游,途经铁山寺的原始生态公园时,看到大片的藤萝缠绕着山中苍劲有力的古树,告诉我说,这些藤萝要是在夏天的时候可以当着秋千玩的,柔性很大。每年春天,他都会带着自己班级的学生来这里玩,孩子们对藤萝喜欢的不得了,每个人都会跑过去像荡秋千一样用手抓着攀附在树的枝条。他的话让我想起那一句“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于是我示意他也伸出手去做个秋千运动给我看看。他会意,本来是要在我面前展示一下身手的,没想到冬天枝条都枯萎硬棒棒的,哪有什么柔性,不但秋千没荡成,还因为他强用力,导致藤萝从树的半空中落下来,不偏不倚的刚好打中他前额中间位置,当即便有了一个伤痕。下山后回到宾馆,陈建中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想非礼我,被我抓起一根树枝打的,惹的陈建中一边捂着嘴笑一边说,老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太丢男人的脸了,我要为你写篇文章,题目就叫《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看怎么样?老陈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他们俩在一起争论了很久,而我认为老郑不仅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就冲他这次一路陪伴我,第二天又在凌晨三点钟就起来站到山脚下陪我一起等车,一直等到五点半才出现的一班下山的旅游中巴车。
从铁山寺的山上一下来,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因我们都是外地人,不知道什么时辰有返城的客车。去问陈建中,他为挽留我们,故意骗我们说,下午没有车子,只有早晨一班,要不是他使诈,那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留在山中住宿的。他把我们挽留下来就是为了想晚上一起打牌,惯蛋。吃过晚饭,陈建正为我开好房间,安排我休息,然后便带着老郑找了旅游局的几个同事去惯蛋了。因白天旅途劳累,我进了宾馆一上床倒头就睡着了,一直到夜里凌晨听到有人敲我的门,迷迷糊糊的起来,猜测一定是老郑打牌结束回来了,开门一看,果真是他一边哆嗦着抖身上的雪花,一边说,今晚没地方睡觉了,陈建正跑了。我细一问他怎么回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逮老郑玩的。惯蛋惯到十二点的时候,陈建正和他的两个同事一起谎称说如厕,结果走了之后再也没见人影,打他们的电话,没一个人接,都显示关机,于是老郑这才跌跌撞撞的跑到我房间里来求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使坏捉弄人,于是我叫老郑先在我房间坐坐,等等看,过一段时间他们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郑在我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后,我的手机就想了,是陈建正打来的,他说宾馆房间开满了,没地方住,今晚你们俩就在一个房间凑和一下吧。我没吭声,叫老郑过来跟他说,老郑接过电话有些来火了,开口就说,你这家伙心眼怎么这样坏,我们大家都是文友,高高兴兴地来你这里聚聚的,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真要气你一辈子的。平时没什么都会传出闲话来,更何况要是让我们在房间里呆一夜,明天整个淮安的文人圈子还不知道讲成什么狗屁样子呢。
他先是忽悠我们,说真的没有房间,再后来老郑说,没有我就到你宿舍睡,叫你媳妇过来跟小郭睡。他说,我媳妇离开男人睡不着觉。他这样一说,老郑就更确定他是故意忽悠我们了。跟他磨了一会嘴皮后,老郑性子瘫了,说算了,这家伙太不地道,以后找他算帐。他安慰我先睡,说自己坐在沙发上就看一夜的电视,时间过得也很快的。我听他的话刚睡下半个钟头,陈建中又打电话过来了,说其实他把老郑的房间找开好了,钥匙放在吧台小姐跟前,叫老郑自己去拿就行。老郑气得骂骂咧咧的出去拿钥匙开房间去了。其实我早想到他会来这一手的,真是气人。
睡到夜里凌晨三点钟,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又下着大雪,下山的车子打滑,能不能等到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春节一天一天逼近,先生也电话催我早点回家团聚。满腹的心事都藏着,我不止一次的在夜里发短信给老郑,问他明天有没有把握把我带出山,他为安我的心说,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你送下山的。于是冒着风雪,冒着寒冷,在雪光一片的山路里,我和老郑哆嗦着站在路口等,老郑不时地用手指那寒夜里冰起的雪块告诉我说,你看下了雪的铁山寺也很美的,要乐观些。平时胆子大,可这时看着天还没亮,又在山里,眼前的男人也是我第一次来盱眙才认识的,我不禁心里有些紧张,真巴不得车子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那种迫切想离开铁山寺的心情,一定也不输给来时的迫切期待。
许是苍天庇佑,就在山路上一跌一滑的走着,漫无目的的,终于听到车子声音了,旷野里一下子振奋了人心。老郑虽是盱眙人,可他住在乡下,对这里的交通也是个了解的盲区,他唯一比我强的就是即使没有车子,他也能找到下山的路,他安慰我说,朝前走一步希望就大一些,山上路滑,下了山才有遇见车子的机会。一爬上车子,心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陈建正以为他不送我们下山,我们是不会走的,哪知道等他天亮七点钟打我们的电话喊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我和老郑已经坐车子到了盱眙县城的影剧院门口了,也就是铁山寺下山的车子钟点站。到了县城,我就找到家了,再也不会担心在人家的地盘上受人家的捉弄,束手无策。可老郑坚持把我送到盱淮专车上,才和我分手,改道行走回他的马坝。坐上车子和他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感动的想流泪,都说出门靠朋友,这一句话,我是深深的体会到了。铁山寺一行,老郑保驾有功,这一趟盱眙同行的三个老男人中,老郑最是男人。盱眙的山,盱眙的水,在我的脑海里没留下多少文人笔下的诗情画意,因为惊魂不定,此行匆匆,无限山河,不思量,只有患难见真交,足让那些风景都成了我今生心中的一切心境的铺垫。老郑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会成为他一辈子美好的记忆,我想我也是的,从小生活在平原的我,是第一次体验夜走雪山的感觉,那种惶恐,毛骨悚然,寻求保护让我在安然回到原地后感到无限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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