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我，遇见一场微笑

　　遇见我，遇见一场微笑
　　假如遇见我，那么，我希望你遇见一场微笑。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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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新添了一株植物，修长而丰满的兰状叶片极力向四周延展着，一叶叶的绿也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鲜活着挺拔，正中心却是挺立的茁壮的茎，越往上端，茎上生长的叶片越短，颜色也越红，未及顶端，早已是红透了，如玛瑙，如琉璃一样的清澈炫目几至剔透的红，远远地，恰是浓绿簇拥的一束高挑清丽的火焰了。近一米高的她有一个吉祥的名字——鸿运当头。
　　我想，遇见这株植物我是欢喜的，单单那些蓬勃的绿、绚丽的红里所蕴藉的张力和生命质感，便足以令人欣喜，不是么？更何况，她总是单纯地生长、生长、再生长。
　　所以每天清晨，总是给她浇上小半杯水，看水珠随着那些茎叶脉脉地圆润，脉脉地玲珑而下，看她一日日里在水意润泽下，绿的越发青翠，红的越发艳丽，眉眼越发清亮，心底也就格外欣喜并柔软开来。
　　这天早上，照例的，浇好水；照例的，到校园里走一圈；照例的，到几个办公室分发一些文件。回时，明和军正在办公室讨论着什么，想着一大叠作业，也就自个儿埋头批改起来。
　　明却是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了：“我一会再找刘姐好好谈谈，上次就把我办公室的那盆蝴蝶兰活活淹死了呢。”
　　“就是，这几天我是天天提醒，是应该和她谈谈，别人的花都是旱死的多，我们的花是长期被淹死，多可惜呀。”军接口道。
　　“嗯，这次是必须和她严肃地谈谈了。”
　　刘姐是学校的保洁阿姨，性子好，对人特热情，也特别勤劳，自从她来了以后，整个校园更整洁清新，大家都特别敬重她。就只一点，才到学校时，给植物们浇水时，拎着自来水管整个校园里咕咚咚猛灌，结果那些蝴蝶兰、君子兰什么的，一朵朵娇艳的花儿连同花骨朵儿全都骨碌碌地给冲没了，枝叶也全都东倒西歪，可把大家伙给心疼的。后来终于改用洒水壶了，可老是担心水浇得不够，每次都水汪汪地泊成清潭，结果又淹死了很多盆花。
　　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今儿怎么又出状况了？看他们俩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插口问道。
　　“刘姐今天又把花淹了吗？”丽恰巧进来，也问。
　　“是呀。”军转过头看着我说，“你不知道。牟是看见的，那天早上，牟还帮着我倒水呢。”
　　“哦，就是，那些水都集在叶柄那里，花盆又高又大，我们俩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将花盆倾斜，才将水倒出来呢。”丽补充道。
　　“？刘姐怎么浇了这么多水？”我很纳闷。
　　“你来看，这鸿运当头的所有叶子其实在茎的底部，都围合成了严密的斗状。水浇在上面，根本无法渗透到泥土里面去，只能积在叶柄那里，长久积水，不被淹坏么？”明说。
　　“呀，那也真是的，是该和刘姐好好说一说。”话刚出口，突然先被吓了一跳，“啊？你们说的是这鸿运当头？！”
　　“嗯。”明和军不约而同地说，“我们得和刘姐认真谈谈。”末了，军还补充到：“我是不断提醒，她怎么还天天这样。”
　　看他们满脸严肃状，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所有的眼睛都望向我。
　　“那水，那水，那水是我浇的。”我已经笑得不行。
　　“啊？居然是你。”
　　“是你呀。”军愕然，“我的天，没人帮忙，我搬不动那花盆，研究了半天，才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用报纸来吸水，但是叶柄与叶柄之间的空间很小，我只能将报纸撕成一长绺一长绺的，一点一点伸到叶子根部，吸湿一绺换一绺，吸湿一绺又换一绺，每天花了好多时间才把水吸干，嘿，结果呢，第二天一切照旧。”
　　“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军笑：“我还不知道呢，我说嘛，头一天才吸干了，第二天早上怎么水又冒出来了呢。”
　　“你这个家伙……”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想象着军那么粗壮的一个人，那么粗壮的手指一张张撕报纸，一绺绺伸进叶底吸水神情专注的情形，我是早笑得趴下了：“今天如果没听见你们议论，每天里我还会继续浇水呢。”
　　“那军就继续每天吸水吧。”
　　“啊？！”大家齐齐笑倒。
　　※
　　走在路上，总是喜欢抬头看天，看天上的流云，看看头顶的清风，或者看看那些参天的大树。你会发现，那些云朵安静地流转里，似乎便是童年的那一朵，比如那朵兔子耳朵或者狮子的头，或者那一片记忆里永不曾退却的蓝色海洋，又或者一丛丛溪涧边的修竹。当然的，有时候你还可以看见璀璨的礼花绽放，那些云的光羽一束束一簇簇冲天而翔。
　　倘若有着淅沥沥的小雨，那更应该抬头了，看看那些剔透的精灵一粒粒针尖一样、牛毛一样飞奔而下，带着懵懂的欢喜或者远行的喜悦，在斜风里略略歪着它们玲珑的身形，间或树叶间弹聚一番，枝桠间逗留一遭，聚得兴起，索性翻几个大跟头，骨碌骨碌汇成大大的水滴冷不防滴落下来，恰恰打在你的头上，啪的一下绽放开的全是沁凉的欣喜。
　　无风无雨亦是无妨的，抬眼时，你会看见那些北方来的大树，在南方的风里，它们依然忠诚着北地冬日里的习俗，我不知道它们是否读懂了北来的音讯，一脉脉叶笺相继付冬风。挺拔的枝桠尽皆昂首，须发皆张的气韵里，直指苍穹。
　　一只鸟，一只色彩斑斓的鸟突然自枝桠间掠过，大树便突然生动起来，穿梭或者顿足，鸟成为大树鲜亮的逗点，更成为树与树之间的联系，由此及彼，由彼及远，鸟已飞远，树梢犹自轻摇，一如喃喃的低语、无声的呢喃。
　　竟是看得痴了。
　　许久收回眼来。却蓦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竟然聚拢了几圈人，所有的人都抬着头，所有的人都望向天空，或者望向树梢，一脸好奇，一脸疑惑。
　　心下一惊一乐，赶紧敛着身形，从人缝里悄悄脱出身来。圈外还有一老奶奶兀自抬头，兀自嘀咕，你们在看什么呢，你们究竟在看什么呢。
　　蹑足前行，不禁哑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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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行道。红绿灯。
　　10、9、8、7，还有6秒，二十米，那么，我能过去么？
　　看着那盏绿灯不停跳动的数字，心念陡转。
　　转头看看旁边陌生的少年，他也恰好在看我，俩人不禁都乐了。旋即，回头、迈步、冲刺。在不约而同的飞奔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
　　黑色的风衣高扬起了长长的衣袂，围巾飞扬起了薄纱的羽翼，我的长发，飘扬成流泻的散乱，飘扬的还有这冬日里因为偶尔无羁欢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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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是了，遇见我，就遇见一场微笑吧。正如遇见一场简单，一场本真。
　　 [ 本帖最后由 祎水弦歌 于 2010-12-13 21:4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