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爱

　最近陈凯歌到处宣传他的《赵氏孤儿》，先在央视六台看到，然后在湖南卫视看到，今天又在北京有线电视台看到，一个接一个地跑场。忽然觉得这个老男人为生活奔波得可怜，又可厌。这种不够客观的情绪肯定跟他的私生活有点儿关系，跟他站在台上举着话筒隔着十几米对着台下的小太太陈红的一番煽情表白有关，他说愿与陈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台下中年发福的陈红微笑颔首。不禁想起传说他的那段旧闻，和旧闻里的女主角倪萍，对那段生活，倪萍在她的自传里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暂时放下倪萍，又想起另外一个女名人，歌手蔡琴。她与导演杨德昌有十年婚姻，算是有名有分了，却无婚姻之实。结婚前夕，他跟她说：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于是，她跟那个导演无性婚姻八年，洗尽铅华做他一个人的小女人，一往情深地信他说的他只喜欢精神恋爱。结果怎样，有一天他忽然说他要跟人结婚了，而且那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原来他不是不喜欢跟肉体恋爱，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会心潮澎湃会播种会宽衣解带。

看起来这两女人似乎都傻得令人难以相信。怎会那么傻呢？十年，陈凯歌没有给倪萍一个公开进出的名分；十年，杨德昌只要蔡琴夫唱妇随清心寡欲。一个女人的微薄青春里，能有几个美好的十年经得起这样糟蹋呢？竟然都信了男人那么一句荒诞不经的话？ 倪萍解释为什么那么傻----“痛苦的是，他无数次以真诚的感情、良善的行为告诉你，他爱你，他不愿意离开你，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类似的情话，相信蔡琴也听到她的爱人说过。但是到离开的那天，她又听到他另一个说辞，他跟人说，与她的十年感情，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话呢？利落地抹掉了她做女人，做妻子的全部付出，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这就是真相，他不算不爱你，他只是爱得不够多。他愿意跟你同居，愿意跟你做爱，愿意吃你给他做的手擀面，愿意叫你留一盏灯等他收工回巢。但是不等于他爱你，更不等于他愿意爱你一生一世。等哪天遇上那个他不止动了性还动了情的人，他才愿意真的安定下来，跟她一生一世地做爱做的事。

只是，留下身心残破的女人，像枝头的黄叶一样在凌厉的秋风中蜷缩独自飘零。在一个自私的男人心里，一个女人的价值，就如同他早起必用的那支牙刷那么多。

写到这里，不如相信，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这话。再有名气，再聪明的女人，在他人眼里也许尽是风光，尽是得意，可在了她命定的情劫里，再优秀的女人一样地低智弱智无智。

有个女友总说要离婚，可折腾了几年还没离成。一天她坐我对面高兴地叫，说她有主意了，要他怎么离开，给他多少钱，够他怎么花，他离开后可以住哪里，等等。等她说完，我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告诉她，你还是离不了他，因为你的心还在他那里，你还爱他。女友半惶恐半清醒地问，哪里还爱？我说，哪有这样的，离婚还帮他谋划住哪里，给多少钱，不亏欠他。你对他，根本还放不下。

女友果然低头掩面痛哭。哭她还是心软，离不了他。哭她还是得这样，在无望的冰冷婚窑里坐守经年。我知她心痛，她清楚，跟这样的男人每过多一日，都是将自己宝贵人生无偿又无趣地多赔折一日，但是，她又能怎办？她还是爱他，明知道他不值得她爱，不值得如此守侯，可她还是拗不过自己这一关。

只有等爱到不爱了，淡了没了再离开，即使熬的容颜枯搞，大概心底总是月明风清，不亏不欠不再纠结的吧？

[ 本帖最后由 绝版蔷薇 于 2010-12-20 21:5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