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说清的青春岁月

《无法说清的青春岁月》 我们的相识，应该说是一种缘分，但是我们的相知，则是两颗孤独的心对彼此经历的互诉......。 你是我的老乡中的一个，的确，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那个岁月，我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也不在乎你的出现与消失，就如同一个盲人面对夜空中的一颗流星.......。 在这样的大都市里，在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只有二十几个人的校办工厂里，老乡却足有十四个，可见这个小工厂成了我们夏津人的天地。那个岁月，我刚度完黑色的七月，初涉这个社会，开始了独立的生活，吃穿住行都得自己算计，而且，对社会某些风气还不太适应。 那年的冬天，自己是怎样生活的，回忆起来便是一阵阵的心酸！......。 看人家吃这吃那，而自己想一想故乡的贫穷，母亲的艰辛，真的舍不得过那种奢侈的生活。却又不敢和大方的同事在一起吃饭、逛街，更没有勇气拿着两个干馍坐在宿舍里，味着那股香喷喷的饭菜，怕人家说咱寒酸、小气，还是怕人家瞧不起咱？那时的我只得买两个馒头，边走边吃，甚至寻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吃上几口，就像贼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而自己每每被同事问到：“吃的啥？”我却毫不羞耻口齿伶俐的答上一句：“包子! ” “什么馅的？”就怕问这一句，“羊肉的.....”我只得支支吾吾，谈吐不清的答一句。唉！这样黑暗的如同地狱般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我真的悲哀，真的变得难以让人信任。一个人总是默默地问自己：“莫非社会真的可以毫无理由地改变一个人吗？” 现在的我终于懂得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苦衷。“学生时代”以清贫、朴素为家荣，社会人士则以大吃大喝，讲排场，讲豪华为国兴，看来，和这个新时代相比，自己过得应该是一种比较原始的日子吧！ 就在这样的岁月里，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其实，我早就听说你失去了父母双亲，也听说你在某家饭店工作，每天早晨让老板踢门叫你，也亲眼目睹了你找那声称“大哥”的老乡，而人家却有意躲起来，说你一来准没好事，一定是借钱。于是，老乡们对你印象都不怎么样，表面一个微笑，心藏另一副心态。而你，则永远不明智，依旧哥长哥短，年假，老乡们都迫不及待地往家赶，唯独你仿佛没有回家的意思，蹬着一辆三轮车，一大早把我们送到车站。谁人懂得你的苦衷，哪个管的你的心事，仿佛这是你做老乡的应该尽的职责。其实，这一切，在那时，我也是不屑一顾的，把你冷却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后来，我们真正的从相识到相知，我才承认对你的看法完全错了，你是个好男儿，是个有心计的，绝不像他们描述的那样浪荡如秋野中的狂风，肆无忌惮。你有一颗火热的男儿心，也有一种所谓的“追求”。但是我又不得不为你悲哀，“文化墨喝得太少”，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作为一个跨世纪的新青年，应该如何驾奴自己的人生之舵？但是，这一切也许对于你并不是一种最大的人生遗憾。记得你曾经说过：“我自十四岁便出来闯荡世界，对人生经验虽谈不上太精湛吧，但也足以让我自豪。现在，我总是抱怨我的母亲失去的太早啦，如果她老还活着，我有一个好的家教，好的家庭，也许我也不会落到这步天地，我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我给予人的是一种真诚，我想这是作为人类应该具备的最大的优点，最真的情感吧！所以现在我活的倒蛮知足。面对现实，我需要的是笔钱，有了钱我将从事一番火热的事业，拉一把我那些可怜的小哥们。现在，正在暗暗地孕育潜力，面对现实，只能是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了！告诉你我的心里话，将来有一天，我想开个大饭店，当上个老板......。”依旧记得，当时你的神采是飞扬的。后来，你的语调忽然又沉重起来，“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得痛苦，现在，我唯一的爷爷也已是八十多岁了，每逢我回家的时候，他总是老泪纵横地说‘孩子，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他还说‘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个孙子媳妇啊！’其实我又何尚不愿满足爷爷的一桩心愿啊！但是，我周围的人有谁能真正认识我、珍惜我？如果在二十五岁以前实现不了事业上的理想，我将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 说实话，那时的我，也真的说不出多少温暖的话语，也实在讲不出太多的人生哲理。只能给予你一种慰人的微笑。我知道，这已经给予了你莫大的鼓舞，那段日子你的确过得特别快乐。而我却总觉的有一种情愫时常袭来，内心是那般得无助，灵魂深处的花季早已经缤纷落地，于是，整日里泡在微机室里，拼命地打字，每天累得头昏脑胀，噩梦连天。说实在的，自离开家这两个月，每天晚上都是在梦中度过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中的空白。而你总是做那每天不请自到的常客。我这间小屋一向是没有人来的（除工作人员），你一来，我的笑容也便如三月的桃花，整个小屋里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匆匆地从身边擦肩而过。我们这两个孤独的人快乐地交往着。 有一天，你说你是冒着很大危险才来的，又一天晚上，你说以后你不能再来了。但是，你一晚上也没忘却。女人的心毕竟拥有敏感的天性，我也不例外，听出了你的话外音，但是我仍然把你当成了一个平常的朋友，注定有一天还是要分手的，这层情感的薄纸无论如何也不能捅开的，朦胧的夜色，笼着淡淡的薄雾，虽比不上骄阳般的亮丽，但也不失一种神秘的诗情画意啊！ 随着岁月的流失，我们已相识两个月之久，你无数次地向我倾诉内心的苦衷。唉！我们这队同命相连的青年哟！对你的家事，心事，我并没有赋予一种心不在焉的表情，而是发自肺腑的滋生一种同情、理解。致使你才这般对我信任。你说我与别的女孩不同，从这一点上，我足以判断你敏锐的洞察力，我们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大步。 又一天晚上，你终于说到了我的伤心处。你问我：“为什么生活的这样艰苦？”我说：“这也许是一个农家孩子特有的风俗吧！”你则直言不讳地说：“咱们的小老乡一大堆，谁不是生活在农村？为什么他们能够放宽心，在外面潇洒走一回，你却偏偏活的如此累？”我却说：“对生活我从来不奢求，对自己一向不娇惯，能省下就省下来，作为农家的孩子，自己更应该懂得自己的身世......。”说着说着，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你也被我这突然异样的语调深深地打动了，叹着气说：“亚男，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你却忘了人以食为本啊！如果你没有一个好的心绪，没有一个好的体魄，怎么能安心好好工作？而且，你这样下去，远在他乡的父母双亲又怎能不挂念你啊？其实，我深深地为你的精神所感动，自那一晚上，我看到你吃咸菜 ，喝的只是一碗清水面条，我就开始想，‘为什么我一顿四个菜，还不满足，她却如此得艰苦，反倒那般得乐观?’”。于是，我便随之苦笑了几声，“唉！人心总是追不上的！”你又问我：“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咱们的小老乡当中，唯独你活得累”。我反倒轻松地笑一笑，“大学梦没实现，事业不成功，命运没有一次大的转折......。”再后来，无论你问些什么，我就只想流泪。 我那亲爱的朋友啊！你又怎能懂得我的内心苦处？正因为自己的心情再也寻不到亮丽的意境，至今，我才这般不愿为家母写上一封书信啊！生怕写不出什么愉快的调子，让思念我的亲人为自己扯起那不必要的牵挂。正因为自己生活的与众不同，才造成今日孤雁脱群的一幕啊！ 我们曾经上过一次街。那次，我们俨然扮演了一对恋人的角色，面对众多人不同的眼神，终于，你勇敢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而我也没有感到气氛的异样。一晚上逛个街市，实在是一件蛮有情趣的事情。要知道，自从来到这个城市，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来放松心情。 又有一次，我们带着相机去了黄河，你给我拍照了很多青春之像，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这一辈子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母亲河，真的不知怎样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那段日子，每晚的这一时刻，你总是按时踏进来。虽然我知道你是必然的客人，但是不知怎的，非得扮一副吃惊的表情。我不会细细地审视你每晚的穿着，也无需静静地端详你的面容，伴随着“啪啪啪”的打字声，你则是一个无声过客，来也罢，去也罢，一切都在安详中匆匆度过......。 我告诉你，你的家事就如同我的一个高中友人，看到你，也便使我更加怀念他。于是，我开始向你讲述他的故事。再后来，我又为你读他写给九泉之下的母亲的诗歌。这的确是一首深情的诗，加上我的语调也是那般的凄凉、悲怆。读完后，我发现你的眸子是晶亮的、潮湿的。好在“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应该保留那份刚烈的男儿情感。 又一天晚上，你向我忽然说了一句“如果今生得到你这样的好恋人，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落花有心，流水却无意。我知道，我们彼此还很陌生，志向不统一。而且，自己只相信缘分，对任何人我都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终身大事，可不能当做儿戏。而且，你我都是自由的，对于未来，谁能彼此把握呢？时时刻刻，我们都在变化着，不知哪一天，心灵不再重逢，也只得演一场“劳燕分飞”的悲剧而已。 在这些老乡当中，你是最理解我、最关心我的一个，也是最可怜、最贫穷的一个。曾记得那一个月，同学来信说家中太困难，自己功课也不好，打算放弃这次高考的机会。听后，我的心里特别得难受，不顾生活得艰辛，还是迅速寄去了五十元钱，其实当时我的工资每月只有九十多元。但是还是没有挽回那个局面，同学还是辍学了。即使这样，我的心里总算还装着一点寄托，毕竟朋友会因为这一点薪水，重心振作起精神来，看到了人间“友谊”的伟大。但是，只因老乡跑了五百里路来要十八元的车票，我的手里一时间变得一无所有。而且也看到了全厂的同事，那般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好像我是那般的可耻，那般的没有人情味。那一刻，我终于懂得了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上，没有钱那简直是个最大的罪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最笨的蠢材！那刻，我只想拼命地挣钱，往日心中那种期望一身孑然流浪汉似的自豪，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化作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意之中，你却得知我的手头空了，便为我送来了三十元钱，还有些青菜。我的心灵又怎不为之震撼？我看到的，不唯是那一双双冰冷无情的脸；我看到的，不仅是那“乡情淡薄”的瞬间。从你的身上，我终于明白了社会上依旧存有一种无私的关怀！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你面前，我哭过两次，每次都是你说到我的伤心处。而这一次，我却扑到你的怀里，任月光如水，任春风夹着寒意......。此刻，我们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儿，我们同命相连，我们患难相交......。此刻，我把你当成了一个“亲人”，心中唯一的寄托。亲爱的朋友，请把我拥抱入怀，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埋藏心中那尘封多年，多如雨丝的委屈吧！ 望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你终于轻轻拥我入怀，让我拥有一丝亲人的抚慰。我开始感触到一股暖流潜伏心底，缓缓的，一直注入心窝......。突然，你的唇压在我的唇部，我开始挣扎......。 从此，我变得更加沉重，一连几晚上你没有来看我。就在这样的艰苦岁月里，我失去了唯一理解我的知心友人。我还能为你说些什么呢？我早就预料到我们将会拥有怎样的悲哀，也早就看到了面对我们的将是怎样一条路。但是，在这个青春时代，我却无力挽回那个险恶的结局。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不！那简直是伤你的心；让我告诉你，喜欢并不等于爱，喜欢只是某个方面的吸引，爱情则是人类各种感情中最复杂、最微妙的一种情感，它不但需要情感的打动，个性的魅力，而且还需要事业上的共鸣、志向上的相近；让我告诉你，我们其实都不懂得爱情的真谛，这往往需要一个理智的人探索一生，“爱情”是人生一个永恒的课题！ 我不会因为自己爱诗，而使你本来不爱读书，甚至不太识字的人独自抱着一本诗集，背上半天背了一首小诗，然后跑到我的面前，想一句忘半句的背一通。也不会因为喜欢男性的文人墨客般的打扮，而迫使你改变以往的懒散习惯。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都应有一定的自由天地。我注定今生过那种忧郁的生活，而你，又怎能注定今后会过怎样的生活呢？当然，我并不能期望你如我这样的一颗心，我只是想说，现在我们虽然拥有一点共同的语言，但是，这只能说是这一阶段的一个心灵归宿而已，未来的我们，将发生怎样的变化？这是无论你，还是我都无法预料的问题。虽然我们的相识有一个浪漫的开端，但是，我们的故事又将涂描一种什么样的人生色彩？我们的尾声又将以怎样的情调谢幕呢？ 我无法解释，对你怀有怎样的一种情感？你失去了人间伟大的父母爱，你是我天宇中的一只孤雁，而我发誓要为你托起一个不落的太阳，给你一个永恒的春天，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得到那本该得到得美好的东西的。 但是，今天，我却无力给予你一种心灵的安慰，我们相识有缘，我们相知是必然，但是，我们相爱却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谁能解开这个“感情”的谜？谁能给“爱情”下一个明确的定义？ 唉！我实在无法诉说这段朦胧的青春岁月！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卑以自牧 于 2010-12-31 17:2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