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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枣园红彤彤

2020-09-24叙事散文运涛涛
陕北黄河沿岸的土地适宜种红枣,那里片片枣林,家家种枣,也有不少以枣命名的村庄,如枣山里、枣坪、枣咀河、枣赫沟、枣林坪、枣庄沟、枣树塔、枣圪垯等等,芭蕾舞剧《白毛女》中唱的就有:“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那亲人尝一尝。”但其中以枣园的名字最为响亮

  陕北黄河沿岸的土地适宜种红枣,那里片片枣林,家家种枣,也有不少以枣命名的村庄,如枣山里、枣坪、枣咀河、枣赫沟、枣林坪、枣庄沟、枣树塔、枣圪垯等等,芭蕾舞剧《白毛女》中唱的就有:“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那亲人尝一尝。”但其中以枣园的名字最为响亮,却不是因为大红枣,也不是种枣的人,甚至也不是建造枣园的人,而是枣园里曾经居住的一个伟大人物。

  枣园位于延安城西北八公里处,原是某地主的庄园,长征结束后,中共中央进驻延安,为中央社会部驻地,改名为“延园”,现枣园大门石柱两侧尚有中央社会部部长康生所书“延园”二字。中央社会部是一九三九年二月成立的,属于情报和反间谍机构,它的主要对手之一便是“军统”和“中统”,但枣园并不因中央社会部神秘的工作性质而扬名,而是在中央社会部搬走至后沟之后,那个像大救星一样为人民谋幸福的人物的入住才给枣园增加了在历史上红彤彤的沉重分量。   这个人就是为了筹备中共的“七大”,一九四三年十月从杨家岭搬来,一直住到了一九四六年三月,并在中共“七大”上当选为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主席的毛泽东。   我们在枣园之前,参观了延安革命纪念馆和杨家岭,这两处的两位解说员,是我们一行男子汉到陕西之后见到的最靓丽的女子,美色当前,难免分神,有的人看解说员的时间比看展厅陈列品的时间长,收入照相机中的美女镜头比景物的镜头多,解说尽管十分精彩,故事尽管十分感人,但游客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到了枣园,为了让大家专心参观,接受红色教育,东道主特意挑了一位男解说员,虽然也是十分帅气的小伙,虽然解说也十分精彩,但同性相斥,大家对他兴趣不大,眼睛终于集中到了一景一物中去了,努力沉浸到当年抗日战争以及重庆谈判时代的氛围中。   首先看到的一幢黄土建筑是中央书记处礼堂,亦称职工俱乐部,是一九四一年建成的,中央书记处是一九三四年在六届五中全会上成立的,成员为博古、张闻天、周恩来、项英,后来增补了毛泽东、王明、陈云和康生。项英不在延安,经常在这座礼堂中开会的领导应该是博古、张闻天、周恩来、毛泽东、王明、陈云和康生。其中以王明地位最高,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主席团成员和政治书记处书记,毛泽东只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不是主席团成员,而在中国共产党内,虽然斯大林承认了毛泽东的领袖地位,还是张闻天总负责。一九三七年确立的七大筹备委员会,毛泽东为主席,王明为书记;毛泽东、王明、张闻天、陈云、康生五人组成秘书处,但没有开展实质性工作。直到一九四三年,这年三月调整了中央机构,中央书记处以毛泽东、刘少奇、任弼时组成,毛泽东为主席,这时距共产国际解散不足两个月,可以说是已经得到共产国际解散的讯息了,没有了外部势力的干扰,也就在这年十月才真正筹备中国共产党成立后自己真正独立召开的代表大会,为了筹备工作便利,毛泽东搬到了这里,这里就成为了红色圣地的心脏。虽然中央书记处礼堂远不如南京的总统府气派,更比不上金銮殿的奢华,但毛泽东等领导人在这里做出的决策却是震硕古今的大手笔。全党开展的整风运动为建立廉洁勤政的新中国做了思想上的准备,是这里发出的指导方针,解放区军民开展的大生产运动为共产党在新中国的经济建设上做了有益的尝试,这里曾是纺线赛场,抗战胜利后我军受降和配合苏军作战的七道命令,同样也是从这里签发传到了全国各解放区。   陕西的名渠很多,枣园内流淌着一道幸福渠,是由边区建设厅工程师丁仲文设计,群众集资与政府资助修筑的裴庄渠,一九四O年四月二十九日建成并正式放水,渠长六公里,灌溉着枣园周围五个村庄一千四百亩地。水渠修好后,使靠天吃饭的旱地变成了水浇地,庄稼连年丰收,给群众带来了幸福的生活,因此,群众称呼为“幸福渠”。而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那时带给幸福的又岂止是五个村庄的一千多亩地,所有十九个解放区九十五万平方公里上一亿多的人民都沐浴着共产党的恩情,一九四三年刘西林创作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解放区的天》唱遍了解放区:“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遗憾的是我们看到时的水渠是干涸的,滴水皆无,水渠干涸或许是已经有了更现代化的灌溉设施,但百姓的幸福生活如果没有了,执政党的航船可就难行了,所谓“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礼堂后有五大书记的雕塑,这是由“七大”代表实际选举产生的的中共第一代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也是枣园的主要“居民”。在解说员的引导下,依次参观了任弼时、张闻天、周恩来、毛泽东、朱德、彭德怀、刘少奇等的故居,都是一孔孔窑洞。   周恩来应该是住的时间最短的人,他不是七大筹委会的成员,一九四四年十二月才迁来此处,为了成立联合政府等事项,先后九次奔波延安和国统区之间,抗战胜利后,又陪同毛泽东主席赴重庆谈判,签订《双十协定》,后又随国民政府还都而到南京,一九四六年十一月才撤回延安,住了不到四个月,又开始转战陕北,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与他在同一排窑洞比邻而居的张闻天在此时间也不是很长,曾为中共中央总负责的他能上能下,即使不再是党的名义“一把手”,依然工作积极性不减,整风运动中,带队到陕北绥米地区和晋西北农村进行社会调研,从事理论和政策研究工作,并在东北解放后,一九四五年十月去任合江省委书记,是最早离开枣园的“居民”。   彭德怀虽不是党的主要领导人和七大筹委会的成员,但他是军队的主要领导,战争年代,军事的重要性是压倒一切的,所以他也随军事统帅毛泽东一直在此居住,为了同一个理由,后又移居王家坪。   任弼时做为党的核心领导成员,没有离开过。朱德做为军队的核心领导成员,也没有离开过,做为总司令,虽然没有直接到前线去指挥,但院中有一石刻棋盘,供他排兵布阵,体验亲自杀“敌”之乐趣,年逾六旬,犹不言老,被人们戏称为“青年领袖”。   同为党的核心领导成员,刘少奇也没离开过这里,一九四七年三月,经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代表叶剑英介绍,刘少奇和曾任中共方面英文翻译的王光美在此地相识,于是《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的作者就入党问题与进步青年在枣园进行了一次长谈,为以后结为伉俪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打下了感情基础。   延安是解放区的圣地,枣园是圣地的中心,那么这个中心的核心则是枣园东北半山坡上的一排面向西南的石窑洞,这里是毛泽东的住处。右起第一孔窑洞是会客室,第二孔是办公室,第三孔是寝室,其余两孔是工作人员的住室。条件在当时延安算是稍好一些,但家具都很普通,生活与老百姓差距并不大,特殊点的就是有个与朱德住处窑洞相通的防空洞,毛泽东在这里居住期间,正是土地革命时期向抗日战争的转变时期,他以极大的精力去研究中国的军事学、战争学,他用哲学思维,深刻分析总结了中国革命战争的特点、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战术、中国革命根据地、中日双方进行战争的国情、国共两党军事史等重大问题,写了《学习和时局》、《论联合政府》、《关于重庆谈判》等许多著作,收入《毛泽东选集》的有二十八篇。这些文章也成为了刘少奇在七大报告中提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和重要组成部分。   在枣园期间,党内已经统一了思想,解决了领导权问题,并有相对稳定的环境,个人的经历也使他达到人生最成熟的时期,所以毛泽东可以对二十多年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经验进行总结和提炼,阐述了对民族和国家未来的详尽规划,对加强党和军队的建设进行了系统的设计。

  在政治上,主张“需要在广泛的民主基础之上,召开国民代表大会,成立包括更广大范围的各党各派和无党无派代表人物在内的同样是联合性质的民主的正式的政府,领导解放后的全国人民,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国家。一句话,走团结和民主的路线,打败侵略者,建设新中国。”   在军事上,号召“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应在一切可能条件下,对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实行广泛的进攻”。告诉全党“成立了《双十协定》以后,我们的任务就是坚持这个协定,要国民党兑现,继续争取和平。如果他们要打,就把他们彻底消灭。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得多,舒服得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中国的问题是复杂的,我们的脑子也要复杂一点。人家打来了,我们就打,打是为了争取和平。不给敢于进攻解放区的反动派很大的打击,和平是不会来的。。”   在经济和生产上,提出“我们是主张自力更生的。我们希望有外援,但是我们不能依赖它,我们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全体军民的创造力。”   在文化上,指出“我们的工作首先是战争,其次是生产、其次是文化。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   在外交上,认为“这个以赫尔利为代表的美国对华政策的危险性,就在于它助长了国民党政府的反动,增大了中国内战的危机。假如赫尔利政策继续下去,美国政府便将陷在中国友动派的又臭又深的粪坑里拔不出脚来,把它自己放在已经觉醒和正在继续觉醒的几万万中国人民的敌对方面,在目前,妨碍抗日战争,在将来,妨碍世界和平。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在党的自身建设上,强调“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不过,我们应当尽量地减少那些不必要的牺牲。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告别枣园,他是充满革命豪情的,“建立巩固根据地的地区,是距离国民党占领中心较远的城市和广大乡村。目前,应当确定这种地区,以便部署力量,引导全党向此目标前进。”   步出枣园,看到门口那通红通红的大红枣,忽然想起童年最熟悉的那首歌来:“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 本帖最后由 运涛涛 于 2010-10-28 20: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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