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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喧嚣过后是孤独

2020-09-24叙事散文高山流水
紫荆农庄位于荆州和荆门的交界处,在这里,你的一只脚踏在荆州的地界上,而另一只脚却进入了荆门的辖区。这是一个边缘地带,也是一条纽带,置身其中,你既有一种边缘感,又可以找到一种回归的感觉。我已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农庄了,这次是来参加《荆州晚报》和《


  紫荆农庄位于荆州和荆门的交界处,在这里,你的一只脚踏在荆州的地界上,而另一只脚却进入了荆门的辖区。这是一个边缘地带,也是一条纽带,置身其中,你既有一种边缘感,又可以找到一种回归的感觉。

  我已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农庄了,这次是来参加《荆州晚报》和《荆门晚报》联合举办的“深秋物语”笔会,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是再也熟悉不过了,都是极有灵性的,能够让我们一颗颗充塞喧嚣的心灵瞬间得到稳妥安放。当下时令已是初冬,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些零零碎碎深秋的影子,或别在高高大大的悬铃木的腰上,或顶在纤纤细细的落叶松的头上,或隐在一池清清的湖水深处,只是再也看不到他们搔首弄姿的神态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只有几声鸟鸣还在唱着深秋的挽歌,还有几朵白云在夕阳的余辉里闲庭信步。此情此景,仿佛让我们远离了尘嚣,我们可以把现实中的诸多烦恼暂时抛在脑后,也可以把生活中的一些无奈暂时搁在一边,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不说。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置身于这座农庄,我们对这句佛语便有了更为真切的体验,尽管不是那种醍醐灌顶式的顿悟,也会在心灵深处涤荡一些尘埃,清除一些杂念,放下一些包袱,让人暂时有了一些轻松的感觉。

  农庄餐厅的周围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渔塘,塘边设有钓鱼台,放着钓竿和诱饵,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享受一下钓鱼的乐趣。等待就餐的时候,文友们一字排开,时不时的就有鱼儿上钩了,这里的鱼儿很踏实,咬钩都咬得很紧,大有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或许是受到山后观音娘娘的点化,再来点化我们这些钓客。我们亲手把鱼钓上来,放进鱼篓,然后由厨师拿进厨房加工后再端给我们食用,就餐的时候,我的筷子刚伸出去,忽然感觉那对鱼眼紧盯着我,似乎是对我的某种暗示,让我想到面对红尘中的诸多诱惑,我将如何控制贪欲,如何逃脱成为别人盘中餐的宿命。

  渔塘的四周到处都围着渔网,就跟农庄的周围围着高大的院墙一样,我们看到鱼儿在水中悠游的时候,羡慕他们是多么的自由,鱼儿看到我们在岸边散步的时候或许也颇有同感吧,我和鱼儿都不是英雄,所以不能用所见略同这样的词,可是我们却有着相同的命运,那就用同病相怜吧,尽管有些牵强附会,也会让人触景生情。渔塘里没有渔船,尽管可以隐约听到对面山林的呼唤,听到对岸纪山寺里木鱼的敲击声,要想渡到彼岸却仍要在苦海中沉浮。农庄里唯一的一座桥是用白色的栏杆围成的,只是一条曲径的组成部分,这条唯一的捷径也只能让我们通到幽处,走到我们临时的小憩之所,要想做到真正归隐,看来还得另辟蹊径了。

  纪山寺位于紫荆农庄的后面,我们必须穿越荆州和荆门的边界才能找到归依之所,我们是从农庄的侧门出去的,经过一段曲折的小路,终于可以进入寺门了。这时,我们每一个人的脚上都沾满了尘土,谁也分不清哪一只脚上沾的是荆州的土,哪一只脚上沾的是荆门的土,寺里的居士告诉我,土即是空,空即是土。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居士已经敲起了木鱼,我知道天机是不可泄漏的,沙锅也就不必打破了。纪山寺目前规模不是很大,在香烟的熏陶下,我们很快就走遍了全寺,铁舟诗中所写的剥豆子的居士没有遇到,遗落在地上的几颗黑色的坏东西也被居士打扫干净了,我们只在寺内的一潭圣水旁稍作停留,试图能以此洗净我们心灵上的一些尘埃,又害怕玷污了圣水的圣洁,只好在木鱼的敲击声中怅然若失地重新回归红尘,重续我们在紫荆农庄的一段红尘不了的心灵之约。

  当晚宿于农庄的别墅,别墅里布置得相当讲究,一应现代化的设备与农庄的情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是庄主刻意让我们更多地体验一下这种边缘化的感觉,还是我们终究逃脱不了已经被边缘化的宿命。安静,是这里最主要的特点,特别是晚上,再也听不到汽车的鸣笛和人声的鼎沸,我们没有开电脑,也没有开电视,只是用我们的本能勉强抵制一下这种被边缘化的尴尬,然后静静的享受这份暂时的宁静。古人说宁静是可以致远的,或许明天我们会稍稍走得远一点吧。

  返程的路上,又走进了尘嚣,但我似乎充耳不闻了,只有纪山寺的木鱼声还敲击在我的心坎,让我在喧嚣之后更真切地体验到一种孤独。这种孤独是与生俱来的,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几声木鱼,几声鸟鸣就能将其轻易唤醒,并将伴随我未来的文学之旅,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吧,我们将一直徘徊在回归与流浪的边缘。

[ 本帖最后由 高山流水 于 2010-11-16 21: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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