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一月杂感之五——从洛杉矶到旧金山

从洛杉矶到旧金山

　　上午8点钟，我们告别了还将在BIOLA度过两天时光的另外几十名师生，乘大巴前往旧金山。


　　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路比想象的要漫长，除了中间两次20分钟的休息和中午1个小时的午餐时间外，整个旅途一直要到下午5点钟才结束。


　　大巴在洛杉矶那些车流如潮的大路上转了很久才驶上了101号线。开始还是已经比较熟悉的洛杉矶近郊浅丘荒漠的景致，不久就开始进入山区。风景变得越来越荒凉，有点类似于去拉斯维加斯沿途所见的样子。汽车一直在爬山，不知道那山有多高，也不知道那山路又多远，反正耳膜都出现了发蒙的现象，仿佛飞机起降时的感觉。漫山遍野都是伏地的枯黄的野草，野草纯一色，远望去毫无凌乱之感，仿佛一片片梳理得极其光滑的皮毛，细腻而柔软。继续前行，景致开始发生变化，在那些光滑细腻的枯草荒坡上，到处不规则地点缀着许多深褐色的矮树，就像黄色缎子上绣上了无数随意自然的暗花，又像金黄色山坡上投下的千万点斑驳的云影。整个山野望去，纯粹就是一副简略而意境深远的国画。那真是一种神奇的景象！


　　汽车翻过了那座大山，眼前便逐渐展开了一片大平原。汽车的左侧一直有一列远山紧紧相随，而前方和右边却一望无际。地面的平展开阔把人的视线引向遥不可及的远方。平原上很多地方都未耕种，任野草疯长；有的地方是人工草场，被收割打捆的金黄色草捆，整齐成堆地码在一起宛如长城。还有一些土地则种上了葡萄、山楂等水果或者土豆等农作物，面积之广大，植株排列之整齐，只能用“壮观”两字来形容。偶尔可以看到有大型农机在平整土地，也可以看到有很多下地劳作的农民停在地边成片的小汽车。还经过了一个很大的奶牛场，奶牛的数量无法估计，反正“成千上万”不止，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奶牛，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快速奔驰了近二十分钟，眼前看到的还是奶牛，一望无际的奶牛。从牧场上飘过来的牛粪气味钻进了封闭的汽车，有令人窒息的架势。导游说，这样的牧场在美国多得数不清。难怪在美国的商场里牛奶便宜得让人难以置信。

　　大巴在跑了大半的路程之后，突然往左一拐，又一头扎进了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还是那种黄色的枯草铺满山野点缀着矮树的山岭。然后又下了一段很长很长的陡坡，停在了山间的一个休息站，那是一个沙漠中小小的绿洲。绿洲被布置成了一个公园式的游乐场，园内有飞天轮、小火车等，在此休息的人可以免费玩耍。那个来自中国大连的大巴司机很兴奋地告诉我，这里还展示着很多美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古老农业机械。我兴致勃勃地寻了过去，看到沿着绿洲的边沿的树林下，一溜地摆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一些拖拉机、汽车、收割机、脱粒机等破烂机器。虽说“古老”，其实是相对于美国今天的现代化而言的，对于很多落后的农业国来说，这些全都是非常先进的东西。我感叹，在这样一个四面八方都是茫茫沙漠的小小绿洲中，来展示这样一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其实正因为环境的单调，才会让每一个在此停留的人对这些东西留下深刻印象。美国人的创意可见一斑。

　　在视野里逐渐闪现出高低错落的建筑物的影子。建筑物越来越密集，旧金山到了。旧金山，英文名“圣弗朗西斯科”（San Francisco），中国人旧称其“三番市”。其实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它的英文名就可以明白“三番市”的由来。不外乎就是它的英文名的巧妙中译。


　　汽车进城后直奔我们参观的第一站——英特尔公司总部。一栋呈直角的并不十分高大的蓝色玻璃幕墙建筑。门前“Intel”几个字母加上一个椭圆形构成的蓝色雕塑，大概其高度不超过两米，作为这样一个世界顶级企业的标志，实在是显得平凡而安静。想想那些几乎改变了世界的众多惊人创造均出自于此，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它低调得简直有些寒酸了！进入总部大楼的展览厅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因为那些内容太专业，我太白痴！乘车继续前进。导游说我们此时正行进在“硅谷”之中。我努力去寻找曾经在自己的头脑中形成的美国硅谷的影子，结果岂止是感觉不同，简直就是徒劳。因为我现在连楼房都还未见到几栋。导游说这一带有着几万世界级的软件公司，我却一片茫然。


　　汽车又把我们带进了美国西部第一名校——斯坦福大学。斯坦福大学几乎与所有的西方名校一样，连校门都没有，校园内公交站、银行、医院、商场、教堂等市政设施一应俱全，典型的社区型大学。至于这座私立名校的传奇历史我就不再罗嗦了，而校园中心那些百多年前的建筑，其典雅精美，庄严肃穆之气令人震撼，在夕阳之下，显出一种神奇的清晰轮廓。在那些游人很少到达的僻静角落，树阴下的便道落满黄叶，干净的椅子上画着树阴的影子，花草茂盛的园子有鸟雀的跳跃，过道上松鼠大胆地抱着松果咀嚼。因为放假，校园里学生不多，在校园里转来转去的大多是来参观的人，游人们无不满怀敬意。名校之所以是名校，你只要细细体味一下它散发出来的幽幽气息就会明白的。

　　旧金山果然比洛杉矶更凉快！吃了晚饭后出来站在停车场，虽然太阳还非常明亮地照着大地，而阵阵凉风袭来，竟有了深秋般的寒意。突然想起马克吐温曾经来到旧金山写下过这样一句话：我所经历过最冷的冬天是在旧金山的夏天！。
[ 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0-9-26 21:5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