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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凤凰之歌

2023-08-24抒情散文《上风》
凤凰之歌(短篇小说)莫 然 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当波澜壮阔的解放战争拉开历史的帷幕,中共特工紧急出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斗智斗勇,做了大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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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  然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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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当波澜壮阔的解放战争拉开历史的帷幕,中共特工紧急出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斗智斗勇,做了大量工作。一时间倒戈起义,风起云涌,这是我国战争史上辉煌壮丽的一章。1949年秋天,毛泽东发出了宣言:挺进大西南,解放全中国!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川西重镇成都市北郊的凤凰山,是一片秀丽青翠、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田野,点点村落犹如星罗棋布,加上小桥流水,竹林环绕,好比一幅恬静的山水画卷,看不出丝毫战争迫近的气息。但凤凰山机场却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塔台上还架着机关枪,处处显示出一派战时的紧张气氛。这里是国民党空军的最后大本营,输光了老本的蒋介石,把余下的飞机都调到这里,停机坪上黑压压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飞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去很刺目。谁都没想到,此时竟有一位女性正欲策反这里的飞行员,摧毁蒋家王朝的最后基石。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飞行员关鹏经人介绍,认识了开书局的乔雪虹——“洪小姐”,两人很快建立了恋爱关系。他并不知道乔雪虹正是中共成都地下党的策反组长,她想找个策反对象,造出较大声势,动摇反动派的军心。国民党军队中数空军最有影响,如果连他们都起义了,还有谁愿意再给老蒋卖命?于是乔雪虹奉上级指令,以谈恋爱的名义去跟关鹏约会。通过几次察言观色,她发现从美国受训回来的关鹏并不赞成打内战,便发表了一席高论。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她说:“你们这机场虽在凤凰山上,但不一定能引来凤凰。聪明的鸟儿更不可能长久停驻,这凤凰都是想飞上高枝的!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大吃一惊,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猜到洪小姐的真实身份。此时形势更加明朗化:解放大军由东南入川,势如破竹直扑重庆。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一路狂逃,川东的胜败已定。不久关鹏也迫不及待亮出底牌:希望乔小姐能引领自己走上一条光明路。关鹏还没结识过共产党,但他已经认识到,共产党里有洪小姐这样的好女人,他真是心向往之。他对她不仅是精神上的仰慕,他已经爱上了她!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一天,他们如约在凤凰山上的一个亭子里见面。空中飘着蒙蒙细雨,这种阴雨天气能见度极低,俯瞰脚下,乌云滚滚,水气弥漫,凤凰山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在这样的天气里,你的飞机能飞多远?”乔雪虹突然打破沉默,单刀直入。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又惊又喜,不假思索,“飞到西安没问题……那里不是解放了吗?”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好!那样虽要飞过秦岭,但避开了敌人的视线。”乔雪虹似乎变成了一个关鹏不认识的人,显得果决又干练。“你想过没有,若真要那么干,你会怎样做?”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会选择后半夜起飞,飞到西安天就快亮了!”关鹏胸有成竹,绝不含糊,“我飞到目的地就下降高度,撒白色和红色的布条,然后放下起落架,机翼也不断摇摆,在机场低空盘旋。要求地面在跑道一侧摆上白色布条作为记号,若雪天就摆红色……”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若是夜间呢?”乔雪虹像一个指挥员,详细询问着每一个细节。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在夜间,飞机就不断闪烁红色和绿色的航行灯或着陆灯,地面须在跑道两端燃烧几个火堆,火堆也要摆成十字形……此外无线电呼叫和联络讯号,也要预先联络好。”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都没问题,我们会把这些告诉西安方面,让他们做准备。”乔雪虹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中共成都地下党的策反组组长,乔雪虹。”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洪小姐,你!”关鹏惊喜交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随即张开双臂就把她揽入怀中,流下了欣慰的热泪,“原来你真是共产党!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的话语好似热浪滚滚,和他的呼吸一样灼人烫人。乔雪虹却清醒地推开他,仍是灿烂地微笑着,“让你吃惊了?我们共产党人愿跟这小雨一样,润物细无声。”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对不起!”关鹏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我太激动了!我原本也想选择这一天,对你说出我的爱。你比我更早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我之所以想起义,除了顺应历史潮流和局势的需要,也是因为你。简单说来:你站在哪一边,我就想站在哪一边!”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脑子里闪过一束强烈的光芒:原来共产党人本身的魅力如此重要,这也是策反成功的原因之一呀!她鼓励地说,“好,关鹏同志,欢迎你站在光明的一边!”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叫我同志?”关鹏更加激动,“我也能加入你们吗?参加中国共产党?”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关鹏又说,飞行员要把飞机开到解放区,需要同志和帮手。他已经给投弹员许超和彭虎透露过这个想法,他们不但赞成起义,还提出入党的要求。他们说,加入了共产党,就是起义不成,牺牲了,也是党的人!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心头升腾起一股激情,随即回去请示了上级,组织上同意他们入党。乔雪虹又去跟关鹏约会,说上级批准他和许超、彭虎三人加入共产党。并且交给他一张小纸片,让他们自己搞个入党仪式,说这是入党时,每个人都要对党宣誓的誓言。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的精神为之振奋。“好,我们会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来宣誓。”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又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关鹏和许超、彭虎举行了入党仪式。这个秘密仪式在凤凰山的小树林里举行,空中飘着细小的雨点,树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们的心却暖洋洋,觉得这个美好的夜晚比春天还要温馨,眼前也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拧开手电筒,掏出那张小纸片,用手电筒照着说:“我们入党有个庄严仪式,要向党宣誓。我念一句,你们就跟我念一句……”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们一起念誓言:“我自愿参加中国共产党,保证严守党的秘密,坚决完成党交给的任务……永远忠诚,永不叛党!如果违背了这个誓言,甘愿接受党和人民的处罚!”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三个人围住那束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挺起胸膛,举起拳头,一字一句地念着,心中都升起一股神圣和庄严的感觉。这一小束革命的火光,已经在警戒森严的凤凰山机场燃起来,他们有了自己的组织,驾机起义的光明前景也在黑暗中隐隐浮现。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解放军摧枯拉朽,在西南地区发起了大进攻,国民党军队则望风披靡。不久关鹏便听说,他们这个大队就要调往台湾了,他立刻找到乔雪虹汇报此事。他们按照事先约定,在机场附近的天回镇碰了面,那里有一家老店“麻婆豆腐”,菜肴可口,价廉物美,就连伙食一流的飞行员也常去换换胃口。最近事态紧急,他们每晚都在店里碰头。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原来约好,等解放军打过来再起义,现在可能来不及了!”关鹏忧心忡忡。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们准备好没有?能不能提前行动?”乔雪虹也觉得,倘若他们真被调走实在可惜。她机警地问,“到时候能不能夺到飞机?夺不下来又怎么办?”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已经没有什么可想的了,只有一条路可走!”关鹏坚定地说,“如果夺机起义不成功,我们就扔炸弹,炸毁飞机,或者跟敌人同归于尽!”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可不行!一定要争取活着把飞机开走!”乔雪虹已经有了一些飞行常识,“就凭你和许超两个,难道还不能把飞机开走?地勤还有彭虎帮忙……”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机场警戒很严,怎么才能混进去?”关鹏皱眉沉思,“对了,明晚是周末,有舞会或者放电影,我们就趁大家都去玩乐,警备较松时混进机场,把飞机开走!”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两人就这么决定了,乔雪虹又说,地下党将通过电台,跟西安方面联系。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明晚就干吧!”关鹏振奋地挥了挥拳头。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们走出小饭馆,乔雪虹仍不放心,又送了关鹏一程,她见天色还是阴沉沉,又关心地问关鹏,这样的天气能见度够不够?倘若飞机的油没加满,能不能飞到西安?关鹏心里又打上来一个热浪头,他一转身,就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雪虹,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你能不能给我一句话,如果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你会不会……接受我的爱?”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的心也在颤抖着。驾机起义非同一般,要在警戒森严的机场里偷出飞机,再飞向漆黑一片的空中,飞向茫茫不可知的远方,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关鹏是把命都豁出去了!面对这样视死如归的勇士,她还能忍心说什么伤人的话吗?但这是党的纪律不允许的!她又如何能答应他?风雨如磐,黑夜静谧,两人就在黑暗的夜色中紧紧相握,一时都没有说话,仿佛他们已经跟这黑夜融为一体,只有两人的目光在闪着激动的火花……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是我太冒昧!”关鹏努力镇静了自己,平静地说,“好吧,请为我祝福……”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激情,突然上前紧紧拥住他。关鹏一愣,随即也紧紧抱住她,两人都流下热泪。乔雪虹靠在飞行员那宽阔的怀里,似乎听到了对方的一颗心在激烈地跳动。她又含着热泪,深情地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祝福……记住,一定要活着完成任务,党和人民正看着你们!我也在等着你,等你胜利归来,我的战友!”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振奋地点点头,给乔雪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坚决地说:“保证完成任务!”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乔雪虹看着飞行员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消逝,心里又升腾起一股神圣的感情,他是值得爱的,这个勇敢的男人!而她此刻心里正充满着这种无比高尚的爱……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回去就召开党小组会,大家统一了思想,决定明晚行动,就由彭虎掩护。因为不能上飞机,一起奔赴解放区,彭虎一直很遗憾。许超便安慰他说,就凭解放军那神勇的进军速度,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再见面。三人又商议了一阵,才分头去准备。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次日又是一个雾蒙蒙的夜晚,他们刻不容缓地开始了行动,决定纵有千难万险,也要夺下飞机!三个人在黑暗中悄悄摸进了机场,不料异乎寻常的顺利,竟然通过了机场的警卫岗哨,那几个宪兵也没盘问一声。这阵子飞行任务频繁,看来谁都没怀疑到他们。走进机场,一股寒潮就迎面扑来,寒气中夹着丝丝白雾,很快就裹住了他们……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糟糕!今晚要起雾!”关鹏皱了皱眉头,“得抓紧点,别起飞不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时,塔台旁边的探照灯射出几道光柱,在跑道上空旋转。今晚的机场确实不一样,渺无人影,只有几辆巡逻车开来开去,车灯把地面照得雪亮。整个机场沉寂得可怕!他们这才明白,由于今晚有雾,能见度太低,飞行任务都取消了。许超估计,今晚偷飞机有问题,问要不再等一天?关鹏却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行,只有今晚,别再犹豫了!他们走上停机坪,不远处就停着一排飞机,他们的飞机也在其中。但不见一个地勤人员,这对他们确实不利。硬要把飞机开出来,就显得太扎眼了!不可能不引起宪兵的注意……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口令!”从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一个游动哨,拉枪栓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不知道今晚的口令是什么,只好沉住气回答,“我们有飞行任务,不知道口令……”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再问一遍:口令!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哨兵很强悍,不听他们解释。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许超上前斥责那个哨兵,“你混账!什么口令不口令的?我们今晚有紧急任务……”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哨兵冷笑道,“今晚天气不好,飞行任务都取消了!你们不能进停机坪……”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许超正想破口大骂,彭虎悄悄绕到那哨兵身后,一家伙就把他打倒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们快上飞机……”他把哨兵拖到一边,喘息着说。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把手一挥,也下达了命令:“许超,快上飞机,打开舱门……”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们跑到自己的飞机前,彭虎递上了小梯子,许超爬上去一看,舱门竟然上了锁!彭虎正要跟上去,拿扳手拧掉锁,突然听见一阵汽车马达声,接着一辆巡逻车就开过来,雪亮的灯光也扫过来。彭虎和许超都跳下梯子,隐身在飞机的阴影里。巡逻车开过来了,上面全是荷枪实弹的宪兵,雪亮的灯光扫来,把机身照得通亮,还好敌人没察觉……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一道声音撕裂般地炸响了,“快来人呀!他们要抢飞机!有人要开走飞机,去投敌……”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是刚才那个哨兵,他又醒了!”许超瞪了彭虎一眼,“你该打死他!”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彭虎一咬牙,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你们快去发动飞机,我掩护你们!”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疯了!”关鹏拉住他,“不行,他们人太多,你会送命!”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彭虎推开他,“别管我,快把飞机开走!再晚就走不了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呆住了,不知道怎么才好。这时巡逻车听见枪声,正紧急掉头,向他们这边开来。许超也小声急促地问他,“怎么办?发动机预热还需要几分钟……”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望着彭虎,有些迟疑,“老彭,你能顶住吗?”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彭虎坚定地点点头,又把扳手塞给许超,“没问题,你们快走吧!再晚就不行啦!”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边说边往另一边跑,同时开了枪,想把巡逻车引走。关鹏心头一热,泪水模糊了眼睛。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手一挥,许超就赶快爬上飞机,用扳手拧了几下,那锁才断开,两人爬进机舱,打开发动机,发动机立刻像春雷一样轰鸣起来,震撼了大地……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巡逻车已被引开,关鹏发现彭虎似乎受了伤,拖着一条腿艰难地往前跑着。听到这边发动机轰鸣,巡逻车上的宪兵都醒过神来,又扔下彭虎不管,直扑停机坪。关鹏赶快打开所有的仪表盘,各种仪器都开始闪闪发亮。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一阵阵疯狂的叫声: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今晚没有飞行任务,谁也不能开走飞机!”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快停下来!再不下来就开枪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许超在后座忙碌着说,“他们要是打中油箱,就糟了!”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别说泄气话,快听听发动机的声音……”关鹏沉着地喝道。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许超连忙仔细倾听:“报告!所有的发动机都顺利开动了,运转正常,可以起飞!”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不顾一切地打开机头灯,同时加大油门,飞机就慢慢滑出去。但发动机温度还不够,不能马上起飞。他很着急,听见外面的枪声也更激烈了!他探头往外看去,白色的云雾正茫茫一片袭来,而雪亮的灯光又驱散了雾霭,起飞绝对没问题!他注意力集中了,外面的枪声也渐渐远了。许超热泪盈眶地往后看去,云雾飘渺中的一切,看来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在车灯和机灯的交相辉映下,他的同志加战友,新入党的中共党员彭虎正一跃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辆巡逻车!宪兵们纷纷下车开枪,彭虎被击中了,身体在地面上打着滚;他最终选择仰面朝天,目送着这架飞机缓缓开过他身边,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为他奏响了一曲英雄之歌……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终于,这架飞机在跑道尽头呼啸而起,昂首腾空,机翼下掠过了几张绝望的脸。宪兵们的枪刺,机场边上的铁丝网以及高压电线,都在夜空中闪着寒光……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关鹏抹掉满面的热泪,大声对许超说,“打开所有的航行灯,我们要在夜空中,向掩护我们的英雄,壮烈牺牲的战友致敬!”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红色、绿色、五颜六色的灯光全都打开了,一片耀眼的灯光装点着这架飞翔的战鹰,照亮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也照亮了机翼下那无比美丽壮观的凤凰山:它就像一只偌大的凤凰,浴血涅槃,展翅腾飞……XS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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