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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燕山依旧巍峨如初（组诗）

启子启子作品集

2023-08-24抒情散文启子

老宅再回一趟老宅不想喂马劈柴也不想莳花弄草只想找神明借一个夜晚将离开的家人都召来我们围坐在一起看母亲轻轻拨亮桌上的灯芯暮色我不能拒绝这即将到来的无边无际的黑……

老宅

再回一趟老宅

不想喂马劈柴

也不想莳花弄草

只想找神明借一个夜晚

将离开的家人都召来

我们围坐在一起

看母亲轻轻拨亮

桌上的灯芯

暮色

我不能拒绝这即将到来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

譬如现在，我和朋友们仍滞留在

夏末秋初的大凌河边

雾锁河面。执着的艄公

在打捞水中落日

我们在杨树底下

大声喧哗，并沉湎于旧事

树上，被搁置的秋千

在潜心收纳散佚的鸟鸣

燕山之北

如果你还耽搁在华北平原

那你一定没有见过一场雪

已经下在燕山的背后

燕山依旧巍峨如初

一场雪不足以将燕山打败

所以它只能覆盖燕山北部的

村庄，田野，树木，河流，以及

行走在北方的我和我的乡亲

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恪守与怀念呢

燕山北部的月光比灯光明亮

乡亲们在不断提醒，要提防雪中的陷阱

提防那些无法识别的爱与洁白

斑马线

过马路的老太太

右手拄拐，左手

提着一篮秋色

过往的车辆，请慢下来

一位颤巍巍的母亲

正提着秋天走在归途

秋风卷起落叶，老人

也轻如落叶。一片落叶替我们

飘过多年之后的

一段斑马线。我们也一样轻如草芥

在另一个秋天里，右手拄拐，左手

提着一篮虚无

尽头

小路蜿蜒着

向山顶延伸

不是油漆路面，但铺设了

足够多的阳光。红土裸露

像远去亲人古铜色的脸庞

光阴忽明忽暗，我无意

在其间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清风正被松针带向高处。小路尽头

开了几朵野花，不知其名

放着一处孤坟，墓碑陈旧

碑文并不是一首好诗

但能传世

鞭子

我赤手空拳

和一个放羊娃对峙着

风吹过1983年的凌河滩

那条脱离了鞭杆的鞭子

是如何飞到了我手中

三十年后，放羊娃

向我举杯致歉

他开了一个牧场

养了上千只羊

我工作的企业倒闭了

上千只无家可归的羊

翻山越岭，艰难觅食

一条脱离鞭杆的鞭子

一直在我身后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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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点灯

奋斗的理由有很多：救国救民、金钱地位、报仇雪恨、爱情幸福等等。我奋斗的理由是因为那一片月光。我们小时候，乡村一个月有一场电影看，大多是战争片，像《奇袭白虎团》《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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