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书、买书
没事去逛逛书店,不仅能放松自己,还可以在安静的环境中漫游书山,“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不问我们要拜见的主人住在国内国外,不问他属于现代古代,不问他什么专业,不问他讲正经大道理或聊天说笑,都可以挨近前去听个足够(杨绛先生语)。”这样的意境,已经接近于神游。
读书能收获知识,买书同样可以。例如:(1)在买张中行先生的《负暄琐话》之前,并不知道“负暄”是什么意思,之后才知道,它与晒太阳有关,典出于《列子:杨朱》。(2)买了王力先生的《龙虫并雕斋琐语》,才知道“龙虫并雕”有这样的解释:“古人有所谓雕龙、雕虫的说法,在这里,雕龙指专门著作,雕虫指一般小文章、小意思。龙虫并雕,即两样都干。”(3)于在春先生的《〈国风〉的普通话翻译》,让我对普通话翻译和白话翻译是不是一个意思费了不少脑筋,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普通话翻译好像并不是白话翻译的另一种提法,普通话是普通话,白话是白话。普通话翻译应是于在春先生对古文今译的另一种尝试。另外,孙犁晚年的“劫后十种”,也是每一种都有它的出处,我有《澹定集》《秀露集》《如云集》《曲终集》数种,查阅这一个个书名的来历,不能不佩服孙犁先生的博学。看书名买书,买回的书不一定都能读得懂,仍然好奇,仍然想试一试,在似懂非懂中也别有一番情趣。如《高僧传》《陈寅恪读书札记》《七缀集》等几种,我就不怎么能读得懂。
从小学高年级买第一本书开始,几十年来,我每年都买一点书,从未间断,进入书店,总能呆上大半天,不买一两本书,就很难走出书店,就会有一种失落感。都说读书要读经典,买书自然也要买经典名著。——虽说古今中外经过时间检验的那些经典著作,不一定每一本都适合于每一个人,但也还是要先买一点,不买一点,你怎会知道适合不适合于你呢。在有了一定的阅读经验以后,就可以在阅读中找到自己喜爱的作家和他们的著作,就可以买有所值,读有所获了。
买书不可犹犹豫豫,犹犹豫豫就容易与想买的书失之交臂。上高中时,我在新华书店看到一套《鲁迅全集》,大约二十多元的价,二十多元,当时不是小数目,对小孩来说更是如此。我多次到书店去,看了又看,不知看过多少回,等到下决心要买时,书已不在架上,以后就陆陆续续地买鲁迅的全部小说、全部散文和全部杂文。后来又看到一套《莎士比亚全集》,不到二十元,也不是小数目,又是看了又看,又是失去了买的机会。这是我唯一一次在同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以后就买一本《莎士比亚悲剧四种》和一本《莎士比亚历史剧故事集》来安慰自己。
买书也不可盲目跟风,人云亦云。我因为名人推荐而买过的一些书,有的就根本读不下去,不仅浪费钱财,还浪费宝贵的时间。现在出版社出版的各类图书,多如牛毛,好坏参差,读一本不好的书,白白浪费时间不说,还错过读一本好书的机会,这都是老生常谈了。
买书更不可只为装点门面,附庸风雅。我就看到有人买了许多名贵的豪华精装本图书,根本不去读它们,有些书甚至连塑料薄膜包装都未曾拆开,就搁置在橱柜里,当作陈设和装点。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下乡插队,我都是在当地的新华书店买书。当兵在长沙,上大学在武汉,也都在不停地买书,有不少古今中外文学名著,就是在那时候买的。买了没地方放,就往家里寄,让父亲先替自己保管,家里没书柜,父亲就把书堆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惹”得“盘踞”在天花板上的蜘蛛“眼红”了,就把屎洒到书面上,蛀书虫也不甘“寂寞”,“配合”上面的蜘蛛把一些书给蛀坏了,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在实体书店买书之外,还会邮购,还会网购。邮购是早些年的事了,那时候还没互联网,我就在《读书》和《万象》这两本杂志上查看图书出版发行的情况,根据需要去邮购。在有了互联网以后,网购图书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