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我的梦
——《守住人生的心锁》后记
一
我的老家在河北农村,我是从山沟里走出的农民的儿子!不管走到哪里,我也都这么说。
我自幼酷爱文学,最早的启蒙读物是“育红班”时期的小人书《哪吒闹海》。那时我还不太记事,长大后听母亲说的,其他小朋友都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唯独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墙旮旯处,如痴如醉地翻看着小人书。
后来我上了村办小学,那时候课外读物相对较少,学校订阅的《小学生必读》杂志几乎被同学们翻烂了,有时还不一定能看到。我的阅读是从《小学生作文选》开始的,它是当时为数不多的课内课外读物,也只有这本书能光明正大地同课本一起摆放在课桌上。不过当年酷爱阅读的我,又怎能局限于这两本书呢!我清楚记得,当年大叔家有一套民间故事集《365夜》,还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的科普读物,这两本书着实让我惦念了好长时间。每逢过集赶庙,逛书摊是必需的,即便舍不得买,也要翻看上一阵子,就是为了过过眼瘾。小小的书摊前,连环画是我主要的翻阅对象,一本本长方形的小画册,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也让我学到很多知识。有时为了得到一本心仪已久的书,不得不狠下心来,破费几角本来打算买“冰棍”的钱。
再后来,我上了初中,就开始偷看文绉绉的《英烈传》,看父亲收藏的《水浒传》《说三国,话权谋》和《北国风云录》,翻看二姑的《青青河边草》《女子世界》杂志,就连老姑夫的《大众医学》、母亲的《现代服装》,甚至村里茅厕撕掉半拉子的旧杂志也不放过……这些古典的、现代的、武侠的、言情的书籍和杂七杂八的杂志,极大地激发了我的阅读兴趣。没办法,那时候在农村适合我们阅读的书籍太少了。
小时候,我对书籍是一种急切渴求,对读书简直就是一种狂热爱好,只不过是些课外读物,就像高尔基说的“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当年大量阅读课外书的举动,奠定了我扎实的文字基础,也为我后来业余从事文学创作,提供了难能可贵的精神食粮和宝贵财富。
1995年上初中二年级时,我就开始尝试小说和散文创作了。从小学到初中,语文一直是我的强项,但当时因创作神话故事《升天记》和小说《峻野枪声》,也差点儿荒废了学业,还是母亲的当头棒喝,让我从“文学梦”中幡然醒悟。后来我自觉收敛了,一把火烧了所谓的“书稿”,紧抓住初三阶段学习的尾巴,最后总算考了个中专。虽说不是心仪的学校,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写了几个章节的《峻野枪声》那时被我烧掉,现已全然记不得什么内容了。可是用反面旧表格纸写的神话故事《升天记》的稿子,却让我不经意地保存下来,随之留下来的还有一篇千余字的学生作文《生死之间》,如今都已成了我压箱底“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虽然现在看来,当时的创作手法非常幼稚,简直不堪卒读,但也算是我追逐“文学梦”的小小见证了……
二
我小时候家境贫寒,基本没怎么出过村子。
村南口有小学和初级中学。我青涩的中学时代,都是在那里度过的,当时就连县城也很少去的,直到后来,我到市里的一所中专学校读书。
在外求学期间,学校有几个经常穿布鞋、带咸菜的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刚开始穿的是母亲纳的“千层底”黑布鞋,后来换成黑橡胶底的,再后来是白塑料底,直到快毕业了,我才开始穿运动鞋和皮鞋。因为我平时喜欢穿布鞋,以至于后来非常崇拜写“帝王三部曲”的二月河先生。
二月河先生对文学创作精益求精,但在生活上却不讲穿戴,不修边幅,不拘小节。朋友们用6个字概括他的生活:“大作家,土老帽儿。”他敦实、憨厚、纯朴、本分,但又绝对不乏精明、睿智、机警、敏锐。在家时,他经常脚穿布鞋,身着宽衣大衫,而且往往是里长外短,正反不分,人们称他为“穿布鞋的大作家”。
二月河先生精益求精的文学创作态度,让我深有感触,且受益匪浅。
当时社会上刮起一阵“文学社团”风,各个学校的学生会相继成立文学社团,我们学校也不例外。那时,我对文学痴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除完成日常课业学习外,利用其他同学们打游戏、玩BP机的时间,一头埋进了文学创作中。
我喜欢用文字表达内心的情感,也偶尔写过几篇像样的文章,但却从没想过在传统纸媒上发表。只不过,我的写作当年确实也派上过用场。直到现在,我还清楚记着帮同学追女朋友时,代笔写过一首题为《无言的结局》的情诗,其中写道:
……在纵横交错的掌纹中/能否找出通向你的路口?所有的这一切/都满含着我的祈祷和心愿。我像茫茫大海中/那孤立无援的岛屿。我不在乎那近乎凄凉的等待/不在乎那无约无期的选择。除了你/我不会轻易跨过那道篱笆墙/我在乎的只是你。
瑟瑟风雪中,我是那株固执的腊梅/看着你遥遥无期,我却依然固守着冬天。然而,现实是那样残酷/我也许会轻易忘却一个名字/却忘却不了那种揪心的情感。你偶尔的光亮/照彻了我久久等待后的凄然。
我淡淡的忧伤/因你的照耀而升起了一轮光圈。不认识你该有多好/那样既无痛苦也无烦恼/可我甘愿认识你/就算为此承受所有的痛苦和烦恼。我就是一座火山/你要让它保持沉默/那就让它去沉默。但沉默并不是死亡/我知道这只不过是/等待着酝酿已久的喷发……
这首80余行的超长情诗,感情表达方式“直白露骨”,虽然现在读来感觉好笑。但它当时真的挽回了同学和女朋友之间,那几近破裂的恋爱关系。两人中专毕业后,终究是步入了婚姻殿堂,如今儿女双全、伉俪情深。
“瑟瑟风雪中,我是那株固执的腊梅。看着你遥遥无期,我却依然固守着冬天”的词句,后来成了网络上赞颂冬日腊梅的唯美经典。我一直用作个人QQ、微博和微信的个性签名,许多网友也都在使用。
是啊!看着你遥遥无期,我却依然固守着冬天。我始终坚信,我所固守的“文学梦”不会太遥远……
三
我时常在想,自己当年算不算是名副其实的“文学青年”。
《现代汉语词典》没有“文学青年”的条目。但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社会上的确兴起了这么一个小圈子。当时有一些青年,他们的精神气质可以说与愤青(愤怒青年)、摇青(摇滚青年)一脉相承。
何为“文学青年”?笼统地说:凡是喜欢文学的青年,就可称之为“文学青年”,以热不热爱文学为标准;确切地说,是指那些热爱文学并有志于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活动,却没有受过高等院校中文系专业训练的青年。
在那个单纯的年代,只要是识字的,都可能正蠢蠢欲动地准备写出他们的第一首诗或是第一篇小说,不管最终发表与否,全国都是这样。诗歌可以说是80年代文学青年的重要精神食粮。那个膨胀、夸张、热情而又极端的年代,诗潮迭起,北岛、顾城、舒婷等人可以说是那个时代首批的文学青年,文学就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诗,通常表现出一种晦涩的、不同于寻常的复杂情绪,而这种情绪恰恰吸引了纯真而执着的学生们。从小学课桌上的刻字,到大学情书里的诗文,无不抒发一下情感:
你是郁森森的原林/我是活泼泼的火苗/鲜丽的阳光漏不过密叶/你植根的土地/从未有过真正的破晓/而今天,我却来重蹈/你被时间的落叶/所掩藏的小道/如果它一直通往你的心中/那么我的光亮/就是一拱美丽的虹桥……
喜欢文学的同学,枕头底下多少都会放上几本《徐志摩诗集》《汪国真诗集》,当然也包括国外的诗歌泰斗们,莎士比亚、泰戈尔、拜伦的诗,提及时无人不知。无论是多愁善感的少女,还是愤世嫉俗的男生,动不动就用诗来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当时的《诗刊》《诗林》《青春》等杂志,极大地鼓舞了人们对诗歌的爱好。
诗人风光的时候,“校园诗人”也是个让人恭维的称号。它绝对是一种气质,一种文采,一种儒雅的风度。“诗人”们把自己的感情浓缩于短短的几行字中,细细品味,像一串串密码,又像是扭曲的梦呓,除了自己,可能没有人能懂得它的真实含义。也有所谓的“校园诗人”写的诗,自己也不知所云,越是含蓄越觉得成功,最早听到“无病呻吟”这个词,就是课堂上老师对学生们诗歌的评点。
诗歌在校园文学社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我们学校的文学社也是如此。到学生会文艺部的文学社团随便问一问,都是标榜自己是会写诗的人,时不时拿出几首小诗来大家一起切磋……
我是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尝试写作的,直到2000年参加工作后,才陆续开始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作品。当时我是不喜欢创作诗歌的,尤其反感那些“不知所云”的所谓“朦胧派校园诗人”,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写过几首像样的诗歌作品。
当年的我无意随波逐流,所以在学校的文学社团里,一直也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另类“文学青年”……
四
在青春时代经历过90年代的人,或许都会有一个“90年代情结”。
90年代的青春是无法复制的青春,是一段刚开始就终止但并没有结束的青春。90年代是一个有许多新事物、新观念不断孕育成长的时代,有着一群敏感神秘、不断变化的中学生。
我生于70年代末,是个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中专生。人们有关高考的经历,总是承载着太多与青春有关的记忆……所以,我一直喜欢任曙林的《昨天的青春:八十年代中学生》,影集记录着20世纪80年代的中学生活。
在那个物质还不是很丰富的年代,雨后操场上的白色长裙、考试时与同桌交换的眼神、放学时的热闹和空荡的楼道……都透露着现如今难能可贵的纯真和朴实。当我们的青春不在了,还有文字和图片可以印证,不管我们在哪里、在何时度过青春,都会在某些文字或图片里找到熟悉的记忆和曾经的一份纯真。
那个年代,还是盛行纸质书刊的。我们乡里的几家小书店,都有我的身影,站在书店里免费翻翻书,老板还是允许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辽宁青年》,也就是这样一本青春励志杂志,驱散我心头的落寞与茫然。
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自己花钱买杂志看的就是《辽宁青年》,主要是因为杂志字小、内容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非常便宜,还不到2元钱。杂志买到手后,肯定是自己先迫不及待地看完,然后就是前后左右桌同学间互相传阅,再然后是全班许多同学间传阅,甚至出现过跨班级传阅……我读完还蛮新的杂志,传阅后再回到我手里几乎都被翻旧了,有的破烂不堪、有的根本就再也传不回来了。
《辽宁青年》当年是非常贴近年轻群体的期刊,不管是“刊首寄语”“青春人物”“感悟人生”还是“青年论坛”“成长档案”“交际与处世”,每篇文章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们。那些年,我觉得不是我一个人需要《辽宁青年》在心灵上指引,而是班级上很多同学都需要,不是我一个人爱读《辽宁青年》,而是很多同学都爱读……
前几年老家修葺老房子,不期然我从旧书箱子里翻出一本发黄的《辽宁青年》,捧在手中又细读了一遍,很明显能找到那个年代的文字感觉,可以说别有一番风味。那是一种情怀,是对一去不复返的青葱岁月的怀念,更是对过往美好的追忆与魂牵梦萦。
人到了中年,往往就开始怀旧。提及《辽宁青年》的往事,蓦然就想起了歌手高进的《怀念青春》:
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昨天在记忆里生根发芽/爱情滋养心中那片土地/绽放出美丽不舍的泪花。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留下的脚印拼成一幅画/最美的风景是你的笑容/那一句再见有太多的放不下……
我清楚记得,当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怀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忐忑心情,满怀期望地给《辽宁青年》投了篇小稿子,但最终却没有得到杂志社编辑的任何回音。
以我当初那稚嫩的文笔,我知道稿子肯定是石沉大海了……
五
在我读中学的那个年代,当时很多学校的学生开始流行交笔友。
所谓的“交笔友”,其实就是通过报刊留下的通讯地址交友,纯粹地以文会友。那时交笔友绝对是件神秘又浪漫的事,可遇而不可求。不像现在的人们,通过网络随便一吆喝,就是大把的“虾米”“粉丝”可以打捞。那时候的报刊,通常某人发表了豆腐块文章都会在下面刊出通讯地址。找准目标后,就通过信件与之建立联系,但寄出去的信往往都如石沉大海,就像丢出去的球,别人也不一定会接……
上中学时,我本来就喜欢舞文弄墨的,再加上一阵“笔友风”刮向学校,就决定交个笔友来切磋一下写作问题。那时候,班上的同学们迷上了《故事会》《少年文艺》和《少男少女》杂志,每篇文章下面会附有作者通联。于是,我就在上面找了一些文章写得好的作者地址,洋洋洒洒写上五六页的信纸,也不知道当时给一个陌生人写信,何以会变得文思泉涌。
等信写完后,至少誊写上四五遍,分别寄往四五个不同的地方。经过了漫长过程的等待,我几乎快忘记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天,一封从陌生地址寄来的信,飘到面前。当时激动的心情,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一张陌生人的照片滑落下来,引来众多的围观者,信也在小范围内传阅,这也算是班上成功交友的典范了。自从我交笔友初战告捷后,班上的女生都跃跃欲试,信心不足的同学还要让我捉刀代笔,当时我的写作水平迅速上升……
当然了,在那个纯真年代,交笔友纯属以文会友,没有任何的邪念。
我写“交笔友”的那些陈年往事,除了记述我个人青涩的中学时代外,其实也在记录当年别人当年“交笔友”时的狂热心情。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当时我住单位的办公室,晚上除了偶尔替同事值夜班,一有空闲时间就写点稿子。2002年3月26日,我的微型小说《血雨》发表于山东的《菏泽日报》文学副刊,这算是我在传统纸媒上发表的处女作了。后来,有一家文学期刊发表了我的小说《兰花花》,在文章末尾处署上了我的通联地址。如此一来,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雪花般飘来,一天最多时能收到十多封,其中不乏夹杂个人照片,希望结交“笔友”的中学生……
经历过“笔友风”的狂热年代,我能理解这些懵懂而青涩的学生们的迫切心情。从他们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他们内心深处,其实和我一样,都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文学梦”。这些结交笔友的、探讨写作的,甚至是荣获某某奖、入选某某书之类的信件,我都认真看了。只不过当时有的束之高阁、置之不理;有的则认真地回信答复、探讨交流……
再后来,互联网影响了所有人,大堆的网友取代了笔友。“以文会友”的概念不复存在了,那个纯粹的交友年代,已悄然远去。
六
就我个人而言,内心深处始终有个“文学梦坊”。
虽然当年对文学创作还没有明确的方向,但总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走出山村,当个作家或者自由撰稿人,无忧无虑地去追逐我的文学人生。
在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在乡下的农村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夜深人静,窗外不知名的螟蛉轻声地唱着歌,爱人和孩子都熟睡着。我一个人在昏黄的灯下,伏案奋笔疾书……这样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我也一直憧憬着,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2000年的世纪之交,我中专毕业后最终走出农村,到了县城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参加工作后,我开始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朝着我的“文学梦坊”步步走来。后来,我索性就给平时保存自己作品的文件夹,美其名曰“文学梦坊”,一直沿用至今。
2003年9月,我的小说《山祭》发表在上海的《微型世界》第9期,杂志社寄来了380元稿费。当年我刚参加工作,工资少得可怜,这些稿费足能顶我半个多月的工资了。后来,也正是因为《山祭》这篇小说,我和妻子相识、相恋,直至牵手步入婚姻殿堂。妻子求学那几年,其实也是爱好文学的,说起来人家当年还是所在学校的“小荷文学社”成员,只不过后来让我“突飞猛进”的创作势头给压了下来,最终没她什么事了。
如此看来,小说《山祭》也算是我的半个媒人了!
有了稿费收入,也就有创作动力。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文学创作开始呈现出“井喷”的态势。小说《兰花花》荣获《中华文学选刊》优秀奖、选入《古风杯华夏作家网杯文学大奖赛优秀作品集》,《风铃祭》荣获第二届“泰山杯”文艺作品大奖赛三等奖,散文《解读黄昏》选入《华夏散文精选》,小说《清水湾》《所谓葬礼》等作品相继发表,大量的稿费汇款单,朝我飞来……
那时候写稿子流行叫“码字”,作者习惯称其为“自由撰稿人”。虽然我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算是“自由”,但在文学的世界里是任由我徜徉的。当时,我写稿子的题材涉猎非常广泛,小说、散文、故事、书评、纪实……什么题材都涉及,什么稿费多我就写什么。甚至有过一段时间放下文学创作,开始撰写经济管理方面的论文,陆续发表在《河北企业》《经济工作导刊》《职业技术》《人才兴冀研究》《宝安风》等杂志上,被同事和文友们戏谑地称为不务正业的“杂家”。
那段时间,我业余搞文学创作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多赚些稿费来补贴家用、给生病的弟弟凑点儿学杂费。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这种通过“漫天撒网、四处投稿”来赚取稿费,近乎疯狂而漫无目的创作态度,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2006年初,我用“西河柳”的笔名在《中国青年》杂志上发表《清贫之乐》后,我才开始正视我的创作态度,认真思索今后的创作目的和方向……
西河柳,一味中药,解毒、表疹子,主治风湿痹阻、关节骨痛,和大漠胡杨一样都是戈壁滩上的精灵,其木质坚硬而细腻,在黄沙的摧残下,依然不屈不挠,以须为根,保持着顽强的生命力!
这就是我把“西河柳”用作笔名的主要原因,没有什么“西河边的柳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七
我始终认为,家乡是我创作的主要源泉。
“我的创作离不开家乡,我的文学是为家乡人民服务的。作为行唐人,我很高兴看到近年来全县上下对文化事业的重视,特别是文化基础设施投入进一步加大、县文体中心建成并投入使用、全民文化活动开展得丰富多彩。这些是非常必要的,为行唐今后文艺事业的繁荣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2017年5月4日县委举办的“行唐县2017年度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我应邀出席并作了《以精品创作促进文艺繁荣发展》的发言,也谈到了个人对文艺创作的一点粗浅的体会和认识。
一定要有精品创作意识。就我个人而言,业余从事文学创作将近20年,在白天繁忙地工作之余,多是利用周末和晚上的休息时间来搞创作,我本人有固定的职业和稳定的工资收入,业余从事文学创作也仅是兴趣使然,不用扬鞭自奋蹄,不图回报,也不掺杂任何的功利色彩,对创作过程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深有体会。一句话,热爱并快乐着!付出总有回报,我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付出了不少努力,也有一定的收获,就像路遥说的:“文学这行当很累,是个受苦营生,吃不下苦就不要弄。也没有捷径可走,就是多看多写。光有一时的冲动,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是不行的。”当然,作为文学爱好者,我最盼望的就是,我们本地的作家、艺术家们能多出好作品。看到好作品,我的眼睛会发亮、心情也会激动。因为,有作品就说明有人才;有人才,我们的文艺事业才能长盛不衰。从作者的角度来说,作品就是艺术家的脸面和尊严,是一个艺术家价值的直接体现。是不是好艺术家,作品说了算;一个人的作品不在多而在精,所有的精品,都是作者心血的结晶。经验告诉我们,只要把握住“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这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学的命脉,舍得把心血投进去,沉得下心来,耐得住寂寞,创作出的作品就一定能打动人。古人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诗句,我们一定要努力克服心浮气躁的文风,身体力行,哪怕是十年磨一剑,争取多出一些精品力作。
一定要走“艺术为人民服务”的创作路线。纵观历史上留下来的真正好作品,必然是光明正大的、反映社会正能量的。它彰显的是人间大爱、洋溢的是“艺术为人民服务”的气质。评价艺术作品高低优劣的,不是作者本人,也不一定是什么专家评委,而是社会、是历史。一个有抱负的艺术家,一定秉持着人民的观点,背负着历史的使命,担当着社会的责任,这样的作品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2008年1月底,“Qzone官方文学互动群”主持人曾对我做过一档线上的文学访谈,当谈到“让历史的沙漏检验真文学”这一话题,对于那些泡沫文学的价值判断,孰是孰非?我认为“发言权并不在泡沫文学的批判者手里,文化融汇在人类创造和改变历史的全过程,究竟是不是泡沫应该要用历史来检验。文学创作应该为社会和人民大众服务,脱离时代、历史和人民的作品,或许当下红火畅销,但终究成不了能流传的经典之作!”习总书记讲话强调,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其实也讲出了历史和社会对艺术作出最终选择的道理。但是,许多人对此并没有足够的认识,还有的人对此持保留和反对的态度,总是觉得应从自我出发、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为标准,更有甚者,远离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庸俗、低俗、媚俗相伴而生。可以说,“文艺为谁”的问题,是关乎我们艺术境界和艺术生命的大问题,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
一定要坚持紧贴生活、关注本土。行唐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是文化艺术资源的富矿。谈到红枣,我们的腰杆为什么能挺得那么直,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全国有名的大枣之乡、全国优质红枣产业基地,更重要的是因为我们拥有厚重的红枣文化?我觉得,单是“红枣文化”,就足以让我们因为是行唐人而倍感骄傲和自豪。因为仅仅在红枣文化里,就能看到我们的根有多深、这一方水土的文化背景有多么不寻常。更何况,我们行唐还有着丰富的“红色文化”“宗教文化”“孝义文化”和“龙文化”。在行唐这个地方,搞艺术不需要太多的演绎,也不需要过分的包装。行唐人的思维逻辑、行为方式、语言特色,本身就充满天然的、朴素的、率性的美,正如文化学者余秋雨说的:“陕北人,即使是衣衫褴褛地走在世界上,也会被人看出是具有大文化背景的人”。所以,我们不要舍近求远,更不要躺在金碗里讨饭吃,应该始终坚持紧贴生活,切近现实,关注本土。
这就是我对文艺创作的粗浅认识,也是我后来创作中始终把握的方向。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坚持着,奋力追逐着我的“文学梦”,虽然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水准和高度,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写作能力和水平问题。
八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2017年6月,我调离了工作单位,较之以前的工作繁忙了许多。
或许今后乃至很长一段时间,我再没有闲暇来搞文学创作,虽说偶尔能抽空写几篇小散文,但精力确实不比以往了。遂思考再三,决定将之前创作发表过的散文作品加以甄选,结成《守住人生的心锁》一书,也算是对我个人散文创作的阶段性总结吧!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书中的每一篇作品,无论其丑俊,我都视为自己的孩子。此次得以结集成册,以飨我亲爱的读者朋友。
在此书编辑出版过程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杨荣国,中国散文学会理事、河北省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梁剑章欣然为之作序;江苏沭阳资深图书策划人、畅销书作家仲利民,做了全方位的出版策划。同时,也得到了河北师范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副院长张爱民,中国红枣文化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杨平,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摄影家协会艺术委员会秘书长盖少华,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刘鸣利,行唐县书法家协会主席、国家二级美术师侯爱民,以及胡业文、康彦军、范聪丽、刘云平等作家文友和同事们的支持与帮助。在此一并致谢!
我的文学,是我永不言弃的梦。
待到他日时间充裕,我定会毅然决然地继续追寻下去。
2022年10月28日于行唐颍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