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阔而激荡的百年历史云烟
——简评刘加云长篇小说《一街两城》
厉彦山
两城曾经是一座古城,也是一座具有历史文化和红色精神的古镇,还是作家刘加云的故乡。刘加云创作出版的长篇小说《一街两城》,就是以家乡两城为故事主要发生地。这部小说虽然文字体量较大,有54万余字,但是结构紧凑,故事精彩,语言流畅,围绕两城街姜、王两家的家族恩怨及近代革命烽火岁月展开,以安雪梅命运多舛的一生为主线,结合两城出土的高柄镂空蛋壳黑陶杯的曲折保护经历为复线,让小说的故事情节悬念不断、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仿佛再现了两城镇百年的革命烽火。让读者领悟到的是刘加云先生至深的家国情怀。
首先,小说《一街两城》成功的塑造了一系列的文学人物。在《一街两城》这部作品中,围绕姜、王两家的矛盾冲突和革命历史人物展开,塑造了近二百个人物,主要人物以姜、王两家为主线,贯穿始终的主要人物就是安雪梅,其次是王在川和王里路父子。而且塑造的人物也是泾渭分明,这大致与刘加云先生的丹青爱好有关吧。在小说里,对人物的塑造也是“黑白对照”分明。王家以正面人物为主,以王在川为代表。而姜家则以姜有谷为首的家族执政实力为代表,处处与王家为敌,这在艺术上塑造了矛盾的两个对立面,然后穿插着具体的历史事件中的共产党人物安哲、安杰、刘鸿仁、张守东、春雷等进行,增强了艺术的感染力;在革命历史人物里,最先出场的是安杰,他以教书作掩护,和性格鲁莽的牟百财(后改名春雷)、秦天喜三人一起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唤醒穷苦民众觉悟,发展了张守东、王永臣、尚近影等党员骨干,为两城的革命洒下了火种;而考古人员,则以秦天喜为代表的中心人物,还有梁思永、丁履堂、美国记者安德森,以及为保护和挖掘两城遗址做出贡献的两城百姓,特别是慧安、王在川和安雪梅,都是为国宝的发现、挖掘和保护作出了重大贡献的人,也为高柄镂空蛋壳黑陶杯的重见天日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人物的塑造是成功的,不但有血有肉丰满有加,而且精神品格凸显。
其次,《一街两城》的创作手法上独特新颖。在《一街两城》这部作品中,艺术构思是以安雪梅的一生和寻找黑陶杯这两条线,一明一暗,一主一副相互交织,贯穿小说的始终,让作品非常紧凑。主线将安雪梅的善良、机智和以德报怨的人生品德为作品注入了灵魂。作为安雪梅婆家的王家,可以说是一个革命家庭,王里道、王璐方、王璐圆,还有在王家当长工的张传根、张守东父子等,他们胸怀天下,坚定信仰,一心为民;再看看姜家,塑造的是反面人物,从姜有观开始,到姜有谷、姜邯冰,他们一直以镇长的身份统治着两城街,处处打压王家、以王家为敌,限制王家的发展空间,特别是姜邯春(后改名秦邡),不但欺骗王璐圆的感情,生下孩子,还打着革命幌子的当狗汉奸,对革命工作造成不小的损失。
在作品中,不但主人公安雪梅的命运有着完整的交代,而且黑陶杯也最终面世,给了读者一个完整的交代,并把故事的情节推上了高潮。这里面还交织着安雪梅的身世、日照暴动、两城阻击战、五莲山突围、王里路逃婚、刘黑七和朱信斋在两城的活动、支前和干部南下、王里道失忆、寻找哥哥、改革开放和共同富裕等,前前后后百年的时间跨度,一桩桩,一件件,悬念迭起,环环相扣,融入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之中,且这些重要的历史节点都是与中国近现代的重大事件相吻合,不得不说,刘加云先生在实地采风和考据资料时,肯定是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可以说备足了功课。
品读刘加云先生的作品,有一种美感的享受。 刘加云先生的语言文字,巧妙的使用了鲁东南口语,如:“杨县长,别涮(shuan) 我了,有任务,快说吧,这些日子,可急死闷死我了”。还有,王在田的老婆姜秀莲骂他:“我跟着你倒了八辈子霉了,整日就知道抽烟、赌钱、找娘们儿,我们的死活你不管不顾……” 在小说的心理描写方面,是以小说的主人公安雪梅给丈夫王里路的信来展开的,她用九十九封信换回来逃婚的夫君,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之所以有如此结局,首先归功的是安雪梅的妇道,其次是她在信中的“钟情”,说到小说的心理描写,唯信莫数,也是最容易描写心里的笔法,因为这样可以自然的由第三人称转换。在这方面,刘加云先生运用的非常娴熟。
最后,小说《一街两城》所折射出的的家国情怀。在书中,所描写的时间是近现代史,这自然避不开军阀混战和日军侵华,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也是最考验和暴露人性的时期。例如王家,王里户、王里路、王里道、王璐方、王璐圆等,都勇敢地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挺身而出。而姜家则是当走狗当汉奸,欺压和剥削老百姓、与人民为敌。用一门三义士与一门三汉奸形成了鲜明的艺术对比。让人特别感动的是王在田,虽然他前半生并不光彩,吃喝嫖赌全占着,连田产都输光了,但是,他在民族大义面前却是铮铮铁骨,身为学校的校长,他坚决不接受日本教材的奴化教育,把日本课本泼上洋油一把火烧了。他的义举,是作家对民族大义内涵的传递和诠释,更是家国情怀的具体体现。在《一街两城》中,还突出了作家善始善终大团圆的思想境界。在安雪梅命运多舛的一生中,她因美生祸,遭到了姜邯春和姜邯冰兄弟的垂涎三尺,并险遭失身。之后,姜邯春一直对她进行无所不用其极的迫害和打压,导致她在丈夫王里路发配青海后,为了生存,被迫和病汉李有俊组合。但是,无论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她都未改其骨子里的善良。她不但心地善良,还机智果敢,在刘黑七“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公公王在川听了她的建议,唱了一出现代版的“空城计”,让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刘黑七乖乖退兵。当然,她的最大贡献是,帮着公公王在川完成了慧安和尚的遗愿,把高柄镂空蛋壳黑陶杯完好无损地捐献给国家,为文物保护做出了很大贡献。可以说,作家把安雪梅塑造成一个非常完美的中国妇女形象。
读罢长篇小说《一街两城》后,我觉得作家虽然写的是两城镇,其实也是在写鲁东南沿海的历史变迁和风土人情,放眼全国,也是百年来一部中国近现代史的缩影。小说传递给读者的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勇敢顽强的奋斗精神,特别共产党人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甘愿牺牲自我的家国情怀,从而得出一个结论: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让当下的我们更加坚定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和制度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