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赶会
走进村里,马上就看到街的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摊位,各种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花花绿绿的成衣摊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商家在卖力地叫喊。这就是老家的年会,每年阴历六月初九,就是我老家的会。
每到这个会到来的时候,村子里的家家户户的亲戚都会来这里赶会。来这里来的人,并不见得会买什么东西,大部分都是为了和亲人聚会。早先的时候,文化娱乐很少,村子里就会集资唱大戏。我记得很清楚,出村口就有一片空地,每每到古会到来的时候,村口就会搭个戏台。
戏台前边,会有那些上年纪的老人搬个板凳,坐在那里看着舞台上千篇一律的古装戏。年年如此,但是大家依旧还会坐在那里看戏。很多人不知道看什么,上边唱的是什么。但是喜欢那些青衣,一个个长得很漂亮。
附近村的人小伙子也喜欢在后台看那些漂亮的女演员在后台化妆,前边坐的永远是老年人。家里的主妇会在家里的厨房忙绿,准备丰盛的午饭,招待前来赶会的人。
我小的时候,记得是姑姑回来,还有我的表弟和表姐们,还有一个远门的疯子舅妈。她们来到后并不去会上买东西,大家坐在一起,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我会和表弟在一起在会上去偷看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集会上出现很多很漂亮的小姑娘,也许就是邻居家亲戚。但是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选择无视我们,高傲地从我们身边走过。
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老家的古会不再唱戏,但是那些摆摊的人照样来,亲戚们也照样的过来走亲戚。我自己也由原来的主人变成了客人。自从父母去世后,我都是六月初九会回老家看看老哥老嫂。姐姐也会来赶会,我们就会聚在一起。这也是一年中我们姊妹唯一聚会的机会。
这时候侄子和侄女侄女女婿和侄孙也会聚在一起,我们一家人才真正团聚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一杯啤酒,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发现对方都逐渐地头花花白,牙齿脱落。曾经的一家人,我们却变成了老人。
走到村里的时候,只有那些上年纪的人还认得我,还很热情地招呼,问一些平时的生活细节。但是那些年轻的那男女女已经把我当成客人。他们不认识我这个村里的人,因为我已经离开村子四十多年。当年和他们一样,曾经游走在这个古朴街道上。
物异人非,古会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但是她的功能依旧存在。古会已经变成连接越来越单薄的亲情纽带,古会已经变成我们兄妹姐弟见面的机会。生活无奈,远离家乡,回归的时候已经变成游子。和哥哥姐姐坐在一起的时候,又似乎回到我们一家五口的时代,可惜父母已经离开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他们,边体会到我们曾经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