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古磐石”记
以前,咱们提到过一种出自撒哈拉黑白沙漠的“小石头”——黑金刚,今天,咱们继续向撒哈拉深处跋涉,去相会另一种石头——古磐石。“古磐石”总体上比“黑金刚”略大一些,气质上颇具“古气”和“蛮荒之力”的味道。
“古磐石”的称呼是由我们中国人给起的,大约起于2017年之前。这名起得好啊,一是“古”,二是容易联想到“安如磐石”“稳如磐石”“坚如磐石”等词语。白居易《七月一日作》有云 “苍然古磐石,清浅平流水”,借用于此,虽有失石之厚大,但在石之精神上,倒有几分贴切,且多了一份沧海大漠、时过境迁的感觉。
与产地有关,也有人将“古磐石”称作“撒哈拉古磐石”“非洲古磐石”“非洲戈壁石”“非洲蛋白石”“非洲沙漠漆”“埃及古磐石”“埃及蛋白石”“乍得古磐石”“乍得蛋白石”“中非蛋白石”等。实际上,“古磐石”用“蛋白石”来称呼并不太准确。“蛋白石”在矿物学上,应指“欧珀”“澳宝”等宝石,对于非“宝气”的所谓“蛋白石”,实际上是一种打比方的民间称呼,就以“埃及蛋白石”为例,其表面比较细腻,皮壳较新,有熟蛋清、皮蛋一样的质感和光泽,类似玛瑙质石头,而普通“古磐石”,则比“埃及蛋白石”略显粗糙一些,颗粒感更强一些。
从广义上讲,“埃及蛋白石”可归为“古磐石”的一种,与非洲撒哈拉中南部“古磐石”共同构成“古磐石”的大家族,这与撒哈拉沙漠南北地质、气候、具体存在条件等差异有关,这就造成了“古磐石”材质和形态等在大致相同下有所区别,据七公观察,未必准确,如有的“古磐石”呈多石灰质,有的呈多粘土质,也有的类似玛瑙质,总之不一而足。
石灰质、黏土质“古磐石”硬度,比玛瑙质“古磐石”硬度要低一些,但其密度并不低,拿起来有坠手感,同时有的难免有磕碰、划痕等情况。
从皮壳包浆颜色上看,“古磐石”大多以黑褐、深棕间杂为主,另有砖红、橙黄、土黄、浅棕、青灰、灰白等过渡色彩。
同一件“古磐石”,由于在撒哈拉沙漠中经历的风吹日晒、干湿蒸发、元素沉积、位置朝向等不同,呈现出皮壳“老”与“嫩”的区别,露天一面,皮壳包浆往往更有风沙燥味,显得浓厚老道,而接触地面部分,其皮壳包浆则更显浅嫩一些。
手抚“古磐石”,似乎遇到人类古老文明的青铜器、老红铜、漆器或红木器具,触及了锈层叠叠、皲裂斑斑或润泽的质感,也似乎正在走入非洲土著部落,去揭开原始图腾的神秘面纱。
“古磐石”形制多石胆、石球、石饼,组合有环环相扣、奇象叠生。其表面多凸凹曲面、曲线、环线或环沟,表现出圆润、连续的特点,很少有天然横断截面产生。例如,有的球形“古磐石”,上面有圆坑,坑中再生小球,坑沿环沟多生有灰白色壤状物,让人联想起月球和陨石坑的场面。
在七公看来,这一切使得“古磐石”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不乏有古老岩画、深浅浮雕、现代包裹艺术等感觉,甚至涵盖了宇宙八荒之美。
具象上看,“古磐石”有的类似人物,如身着大袍的僧侣、包裹于怀的婴儿、起行坐卧的陶俑等,充满着圆润饱满的禅味。有的形象像是憨态可掬的卡通,如巴巴爸爸、巴巴妈妈……还有那睁大的“天眼”。
有的像动物,如鸟儿、小象、犀牛、豹子、猴子、青蛙、鸡鸭鹅狗猪、老鼠、鱼、龟、海豹、裂壳的鸟蛋等。
有的像器物,如瓶瓶罐罐、鼻烟壶、茶具、杵臼、哑铃、大鼓、如意等。七公见过有块比较大的“古磐石”,像陶瓷壶,与我们辽代契丹人用的陶瓷水壶、水袋差不多,也像现在开口斜立的尿壶或热水袋。
有的像蔬果,如大蘑菇、葫芦、梨子、超级大花生等。有的像连体石蛋,堪比巨型的姜块。
还有像什么,欧阳修有言“万象皆从石中出”,哈哈,太多啦。
有缘相识“古磐石”,它似大漠天边的绿洲,饱含着远古苍茫、风尘仆仆的气息,与我们的古陶粗瓷、土埙余韵相会。“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欣逢于当世,这便记下:淡中知味,常里识英;心如磐石,抱有初心;大道至简,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