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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外一篇)

2020-09-24抒情散文杜永生

体检(外一篇)
[文/杜永生]由单位每年组织的体检已开始了近半个月,因忙于事务,也一直向后推迟着,看看拿到手的今年的体检单,除了血、尿常规,血糖血脂,大肝功和心电图、胸透及肝胆B超等之外,明显地比去年多了一项检查,当然,这项检查是四十岁以
体检(外一篇)
[文/杜永生]
  由单位每年组织的体检已开始了近半个月,因忙于事务,也一直向后推迟着,看看拿到手的今年的体检单,除了血、尿常规,血糖血脂,大肝功和心电图、胸透及肝胆B超等之外,明显地比去年多了一项检查,当然,这项检查是四十岁以上男性才享有的待遇---前列腺彩超。

  对于自己的身体,一直都非常自信。毕竟每天晚间都坚持着锻炼,做做俯卧撑、拉拉哑铃等。偶尔感到胃部不适或疼痛,那也是因为醉酒的原故。还好,今年以来做了两次胃镜,没有什么大碍。听着年龄相当、四十岁以上的同事们体检回来之后的慨喟,除了“三高”之外,就是脂肪肝之类的毛病。当然,医生的嘱咐也是老生常谈或千篇一律,不喝酒或戒酒。你想想,他们大多都是“久经(酒精)考验”的,能因此而不喝或戒掉吗。显然,不可能。不过,大多还是认为,生活习性不可随意改变,至于应酬喝酒,拒之不成,那得遵循“酒照喝,但适量”这个规律最好。

  按照《体检注意事项》之“体检前三天忌酒”的要求,确实婉拒了几位朋友的宴请,当然,婉拒的大多理由是家里来了亲戚,得亲自下厨。前天下班前,一位相处甚密的老友专程从三公里之外赶到县城来我办公室,说什么晚上都得聚聚。考虑到他突然造访一定有事要说,晚上我们就在附近的大排挡简单地吃了点。但对于一点酒未沾,他很不满。我说,明早就去体检,如果喝了,那么就错过这个机会等着再忌三天了。朋友最终还是理解了,但总认为就你这身体什么事都没有的。我说,没事是当然,检查下不是更放心吗?

  这天一大早,我揣着一把体检单子就赶往县医院,按照一医生朋友的建议,先于空腹下抽血、肝胆B超等,之后开始憋尿。八点半我的体检项目大多完毕,就是最后的前列腺彩超。这个过程漫长更折磨人。这天的气温相当高,室外温度至少在40度以上,我在医院的小卖部买了一块面包就着一瓶矿泉水,不几口就吃完,水也喝个精光。而肚子里却没什么感觉。想着能尽快憋足体检的尿液来,随后,又买了瓶水,一口气喝下一半。也是因为天忒热,嘴里喝着水,身上流大汗。不一会儿,剩下的半瓶水也进了肚子。这个时候已经九点了,自我感觉有那么点膨胀,就兴冲冲地上楼敲开暗室,将单子递给医生,躺下。解开裤带,露出小腹,医生在小腹处开始抹油,随即,仪器开始在腹部游动,没几下,医生就说,你的尿液不足,继续喝水去。

  那就继续喝水吧。下楼,再买一瓶矿泉水,咕咕咚咚一饮而尽。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膨胀的感觉。自己都觉得奇了怪了,三瓶子水都下肚了,要是平时这样喝水,早去厕所几趟了。今儿个是怎么啦?不由得收缩鼓动起腹部来,但感觉还是不明显。期间办公室来了几次电话,听说我在体检,来办事的也只有等待着。越是焦急,越是出汗,越是出汗,越是没胀的感觉。此刻,来回走动间都能听得见肚子里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音了,但下腹部就是和你怄气似的,看来,这么多水还没或正在转化中了。

  大约十点半,膨胀的感觉有些明显了,赶紧上楼去。还是老步骤,躺下,解裤,露腹,抹油,检查。不幸的是,医生说,尿液不足还是不行,还要继续喝水。我有些哭笑不得了,告诉医生,我已经喝了三瓶矿泉水了,再喝没病都喝出问题来了。医生振振有辞,尿液不足,做的就不清晰,我这是对你负责呢!

  三瓶水下肚,两次检查恁是憋尿不足。我有些惘然了。正好,那位医生朋友来电话问检查完了没有?我有些忿忿,都喝一肚子水了,还是要再喝!他笑了,说,人家这是很用心的,不然敷衍你下,你又不知道。这样吧,你很少喝啤酒,去喝一瓶啤酒肯定可以。他的话让我如饮醍醐。是啊。平时几乎是不喝啤酒的,一喝肚子就胀,而且很快就要去方便。要了一瓶啤酒,小卖部的老板还追问一句要不要一袋花生米呢。半瓶啤酒下肚实在受不了了,剩下的再也喝不进一口了,这下一定可以顺顺当当检查了。

  第三次来到彩超室,连医生都笑了,还打趣地说,这下应当可以了。往床上一躺,就感觉整个腹部都膨胀开来。五分钟不到,检查完毕。问医生,我的前列腺有问题吗?他很干脆地说,没问题!出了检查室,进了厕所,站在便池边,足足方便了有五分钟……
放鸽子

  周四上午,双塘的朋友大头(曾在乡村人物里写过)就来电话,说周五晚上过去吃饭。我欣然接受邀请。但还是问了下都有那些人参加,他说了,有村长王,有村里的会计陈,还有大林。大林也是我在双塘工作期间相处非常亲密的朋友。当时,我还故作惊讶,大林不是喝酒的人,总是喝了一半就放大家的鸽子(溜场子)。大头说,这次不会的了。我根本不相信。骑行在路上,大林来电话了,很开心的样子。我在电话里没说别的,只要求他再怎么喝酒,也不能放我们鸽子。他倒是十分自信,今晚就是喝躺下,绝不离场。

  晚上,一桌共有八人,除了几位我非常熟悉的,还有大头的几位亲戚。从开场到结束,场面一直热热闹闹的,大家酒喝的尽兴也尽情。大林的表现很让我感到意外,但这个意外是因为他的一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那就是活动活动---卡骭子。这是一种在本地非常流行的赌博方式,简单但激烈。我曾看过,大致的过程就是准备一个瓷缸子和两枚硬币,其中的一枚须用火熏成褐色,用于辨别。庄家可以单手或双手同时扭动硬币,使之快速转动,随后,迅急用瓷缸子卡上。然后,下面的各门开始下注。也像猜宝。看你猜的是单或双,之后,庄家拿起瓷缸子,愿赌服输。

  大头收拾好桌子,大家伙各就各位。他们再怎么鼓惑我,我都不会动心。毕竟自己从来不来这个,观看倒也很有趣。大约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大林做庄家的次数比较多,这个时候,输赢也明显了。大林赢了有五百多元。轮下庄,大林抓起钞票,说出去方便下。实际上,这个时候,我就坚定地认为,他又是一去不复返了。十多分钟之后,当大家发现大林还没进来时,开始打其手机。关机。大头赶紧跑出去寻找,还一个劲地高喊着大林的名字。岑寂的夜,这样的声音绝对传出很广也很远。我对大头说了,别再瞎喊了,人家早回家了。他不信,跑到前面的人家门口,发现摩托车已经不在了。大头忿然作色,泼口大骂着。

  大林的悄然离场,大家的“活动”受到严重影响,各自的兴趣也大减。都在埋怨他不该放大家的鸽子。不大会儿就散了场。我告别了大头,也赶回了县城。一连几天,一直没和大林联系。倒是大头到我这里之后,随嘴问了问,他说,也一直没联系上大林。手机始终关机。去他家,都是铁将军把门。大约十天之后,大林突然打来电话,说去他那里整点草虾。我就问,这些天怎么人间蒸发了?他吞吞吐吐,这几天在外面办事的,刚回来。我没问及那晚他中途放鸽子的事。

  到了大林家,他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着我。我发现他的右脸有一大块清晰的赫红色的疤痕。问他怎么搞的。他唉了一声,说,就是那晚摔的。怎么会摔成这样呢?我不禁唏嘘。原来,他中途溜场,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感觉非常难受,借口出去方便就骑车往回返。也是该阴(倒霉),摩托车的灯光没了,胡乱地捣鼓也不见效,怕大家出来再拽他进去。只有乘黑摸索着行进。毕竟这些路径都是非常熟识的,骑出村庄没什么事情,上了水泥路,速度也上去了。殊不知,越是光趟的大道,越暗藏着危险。当骑到接近街道的一个下坡时,由于车速比较快,加之路面黑黢黢的,根本想不到路面上有一块拉砖车掉落的空心砖。摩托车倏地就被杠翻在地。大林被一股惯性重重地掼倒在坚硬的路上。爬起来,手一抹,右脸鲜血淋漓,顾不得那么多,他忍着疼痛继续骑车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家,用镜子一照,整个右脸皮开骨露。本想着去包扎下,可医务室黑灯瞎火的,只好捂着脸打的去县医院。随即医生对他进行了简单地清洗,因擦伤严重,要求住院治疗。这一住就是七天。七天里,他除了给家属去个电话说在外地办事之外(家属一直住在娘家)没和任何人联系。

  说完,他又是唉声叹气,又是嗟悔无及:虽然赢了几百块,但住院费花了一千多,人也遭了罪。我对他表示同情的同时,也数落了他几句:即使真的因为酒多了难受,即使真的想溜场,可那车灯光都没有,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吗?大林缄口不言。(全文3180字,于2010年8月月15日)
[ 本帖最后由 杜永生 于 2010-8-19 07: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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