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剧本《尺八情缘》
吕才简介
吕才(600年-665年),博州清平人,唐初哲学家、音乐家、思想家、科学家、音乐家、学者。
吕才少时喜好阴阳、方技之书。后于贞观三年(629年),征直弘文馆,参论乐事。奉召图解周武帝所撰《三局象经》,擢太常博士。又奉诏与学者10余人刊正《阴阳书》,贞观十五年(641年),刻成53卷,合旧书47卷,共100卷,颁行天下。唐太宗又令造《方域图》及《教飞骑战阵图》,皆称旨意,擢为太常丞。唐高宗永徽初年(650年),参与修撰《文思博要》及《姓氏录》。显庆年间(656年-661年),吕才以旧琴曲定其宫商,然后教习,并以御制《雪诗》为歌词,又取长孙无忌等大臣所作《奉和雪诗》为正曲之后的送声,谱曲教唱,更作《白雪歌词》16首,编于乐府。吕才还曾参与《本草》的修订。龙朔年间(661年-663年),为太子司更大夫。麟德二年(665年),卒。
吕才学非专门,所涉庞杂,于音律、文学、历史、地理等都有涉及。其人自负才思敏捷,天分超常,谓:“生平未见《太玄》,诏问须臾即解;由来不窥象戏,试造旬日复成。”吕才曾指出用宫、商、角、徵、羽五声与姓氏相配来推断吉凶并无根据,既为经典所无,亦不见于阴阳诸书。又认为丧葬占卜,本为慎终之礼,并没有吉凶之义。人的祸福与安葬地点以及骨相无关,但人需要日慎一日,修德自养。吕才的著作,大部分已经散佚。《旧唐书》本传中存有《叙宅经》《叙禄命》 《叙藏书》。
电影故事梗概
根据民间传说吕才娶秃大妮,鸳鸯棒打不散的故事改编创作。
吕才出身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但其父相信学文化能脱贫困,便节衣缩食供吕才读书。吕才就读的学校在邻村皮庄。他很快便成了皮庄村人人皆知的少年才子,上门提亲者甚众,均被吕才设法让父母婉辞了。
原来皮庄那个青儿生得端庄秀丽,聪明伶俐。她也对吕才的才学羡慕已久。久之,两心相印,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青儿在17岁时,突染一场大病,满头青丝一夜脱光。请遍医生,却依然未见好转,成了秃大妮。吕才与青儿是真心相爱,而青儿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吕才,劝吕才另寻佳偶。吕才严词拒绝,表示青儿是他永远的爱人。
一个春天的清晨,青儿包好头巾穿戴整齐,在上学路上迎到吕才,提出陪她走走,两人信步西行。吕才欣赏着青儿的美丽说:“你今天穿上这身淡绿色的新衣服更加漂亮了。”青儿抿嘴笑了笑说:“你能再用尺八吹奏那首《忘情水》吗?”
吕才顺手从书袋中掏出尺八吹了起来。两人沉浸在快乐中。曲停之后,青儿说:“请遍了名医,踏遍了药铺,头上药膏涂了一层又一层,不见病情好转。近几天头皮日渐肿胀,其下痒痛难忍,看来病情加重,已无治愈希望,你还是早寻伴侣吧。”吕才急切相劝:“我想办法,一定将病治好,万一治不好,我们也将一生在一起。”
走上村西忘情渠的木桥,青儿突然停下脚步,一改羞怯慢语常态,严肃决然地对吕才说:“我不能误了你,才君珍重!”急行两步跨过桥栏,一头冲向河中心的急流,只见淡绿色的上衣随浪翻动几下,不见人影了。吕才忙回村喊人来救。几十个水性好的汉子,闻讯赶来,跃入河中,捞摸了半天,一无所获。
前一年大雨,这条行水河,水漫东堤,造成两府四县受灾,损失惨重。重臣温彦博受命沿行水河巡视,酝酿治水奏章。这天正在官船上观察堤岸,船行至木桥以北,忽见一绿衣身影随水顺流而下,直冲官船而来。温大人马上命船工停船打捞。非常顺利地将青儿拉到船上,经抢救,慢慢苏醒过来。随后将青儿带回沧州的官邸温府。温彦博及其夫人甚喜青儿,便将其认为义女,自此青儿过起了官宦之家的豪华生活。
几年过去,青儿21岁了。这年开考,各地学子从四面八方蜂拥至京城。东路赴京城的学子中就有吕才,他已22岁。因首次参考,被那阵势吓得不轻,发挥不佳,名落孙山。
吕才遂踏向回乡的路上。但至沧州即突遇大雨。于是躲在路边一破庙里避雨。因景生情,想起自己的落第,想起这回途泥泞,特别想起为自己殉情的青儿,伤情顿时泛起涟漪。于是,用自制的乐器“尺八”吹奏自编的《忘情水》。
此时恰逢温彦博下朝归府,在青顶轿内听到乐声,勾起一件心事:皇上让寻懂乐之人,意欲修增礼乐。苦寻两旬,未得人才。这乐声圆润悦耳,曲调婉转传情,是何人所为?便令随从探视。原来是破庙檐下一个青年后生。
温彦博与其沟通了解,原来这是一个乐家奇才。便把吕才请到官衙,按其之意专攻曲乐。一年过去,温彦博便把吕才推荐给天子。天子经面试大喜,即召至弘文馆。经吕才改增的宫廷音乐使天子非常满意;且吕才谈地理善制图,说天文会修历,懂军事能布阵,通历史纂《隋书》,吕才成了多能学者。于是提亲者不绝,但都被婉拒。
这年仲秋,温彦博的后花园中,月亮刚刚爬上楼顶,在此赏月的温家宝眷,便举杯赋诗热闹起来。酒至半酣,温彦博突发异想,便请朝廷乐师来后花园来吹奏助乐。
吕才来到在温府不敢走动半步。中秋节前两日之夜,他眼睛望着天空的圆月,拿出“尺八”,激情奔放地吹起了《忘情水》。
可是在后院陪夫人赏月的青儿听到这熟悉的乐曲,忽然恍惚迷离起来,感觉这曲子就是自己心上人的杰作。夫人见状以为青儿犯了迷糊病。对青儿万分不解。
稍后,夫人陪青儿来到前院,探视虚实。不探则已,见过却大惊失色。果然是青儿的吕才哥。
此时,温彦博夫妇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青儿一直拒嫁,吕才一直不娶,原来他们在相互等待。于是温大人为他们举办了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吕才携夫人回吕庄探亲拜祖,当人们得知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曲折故事后,便广传为佳话。久而久之,将故事锤炼成一句地方歇后语:吕才与秃大妮——棒打不散。
一 跳水获救
唐朝中期,山东博州府清平县境内的吕庄村南,古黄河从此经过多次改道。其中一条支流便从吕庄村经过。这条河渠名后来取名叫忘情渠。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忘情渠水在漫涨,滚滚河水向东流淌,水流湍急。阳光照在渠水里,泛出晶莹的光,波光粼粼。
这时,一条乌蒙小船从东边逆流而上。船上的人,正是朝廷重臣温彦博。身穿五品朝服。手里摇着芭蕉扇,站在船头,目光四处盯着河岸两侧,视察是否有险情。原来这是他遵朝廷之命,在履行职务,巡河察看汛情。
乌篷船上,有船老大和书童、丫鬟女侍者等四个人。
在船行至吕庄码头附近时,突然丫鬟小倩惊叫一声:“老爷,您看!这水里有团绿色的东西在翻滚!”
大家一听都把目光集中在小倩所指方向。可不是,只见一团绿色的物品随水浪向船冲来。瞬间功夫,只听“咣当”一声这团物品撞到船帮上。
见此情景,温彦博立马对船老大说:“驳停好船,把东西捞上来!”船老大立刻停泊好船,把身子趴在船帮沿,弯下身子,伸出双手去拽拉那团物品。
这一拉不要紧,待将其拉出水面那一刻,大家有都惊讶地喊出声来:“是个女人!”
船上的人齐心协力都伸出一把手,协力把人她拉到船上。只见其一身绿裙,脚穿一双绣花鞋,头上蒙着的红色丝巾脱落在耳后,但头没有了长发,头皮上有层层发根。人长得眉目清秀,眼眉明显看出是经过精心描画过。
大家心里不解,难道这女人是尼姑?咋没有头发呢?
温彦博见大家疑惑,他急忙命令大家:“还呆着干嘛?快救人!”
于是,船老大急中生智,把女子扛在肩上,小倩在后面托住腿,上举,尽力让女子头颅往下控。船老大使劲上下颠簸,让其胃里的水控出来。
经过一刻钟的努力,女子“啊”的一声,吐出一股水来,并慢慢睁开眼睛,遂哭泣起来。
女子她自问自答地说:“咋,我还活着啊?这是哪里啊,我要死!”
小倩回答女子,道:“姑娘,这是官船,是温大人把你救上来的。”
“我死心已决不想再活,为啥救我这个秃姑娘?”女子依然倔强地要死要活。
温彦博看着女子满头乌黑的头发根,和蔼地对她说:“姑娘,你咋说自己秃呢!这头上长有一层浓浓的黑短发啊!
小倩紧跟着补上一句:“我们还以为你是出家的尼姑哩,为什么自己说自己是秃子?”
“我是四里八乡都无人不知的秃大妮啊!我还活着做啥呢!”这女子依然不听大家的话,伤悲地哭泣。且努力挣扎着向船帮挪动,意欲继续往河里跳。
大家对这女子的执着寻短见疑惑不解。虽然头发很短,但明明头皮上长出了簇簇黢黑的短发。为何她非要固执地说自己是秃子呢。
温彦博毕竟是识人无数的皇帝的钦差,他看到女子如此固执,肯定其中大有缘由,并且是来自心底里头的病。
温彦博招呼小倩拿来小镜子,他把镜子递给这女子,然后温和地说:“姑娘,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头上。”
这女子半信半疑地借过镜子,照向自己的头部。看了后,她立刻惊叫道:“啊!我不是秃子了,我不是秃子了,不是秃子了!”一边惊叫一边起身跳了起来。
………
之后,温彦博巡完河,一行人带着这女子回到自己的官邸——温府大院。
该府院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南北长约三百米,东西宽二百米,占地面积近六千平,其中府邸和花园格局协调。府邸内建筑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布局规整;花园又称敬萃锦园,园内环山衔水,景致变幻无穷。四合院里有主人住的正向六间堂屋,东西各有七八间辅房,供丫鬟用人及其他人员居住。
温彦博,本是隋朝为官,官至文林郎、通直谒者、幽州司马等。武德初年,随罗艺归顺大唐,历任幽州长史、中书舍人、中书侍郎、雍州治中、御史大夫,册封西河郡公。唐太宗即位,出任中书令,进封虞国公,反对内迁胡人。贞观十年,累迁右仆射。
此时的温彦博正是任职西河君公,应朝廷之命巡河防汛,察视民情。其官邸于幽州之府,处于黄河故道的下游。
带回府中,温彦博夫人赵氏满心欢喜。她自己满心要生个闺女,可天不遂愿,除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后,始终再没有怀上。有段时间,想女儿想得都有些疯癫了。这是不是上天眷顾,要赐给了一个闺女呢!她把这女子安排住在自己正房的西侧,也是为将来公主准备的闺房。
一切安排就绪,也给她配了一名丫鬟专门侍候。这天吃完晚饭,赵氏来到这闺房,知冷知热地和女子交心交谈。终于,赵氏的真诚和热心暖化了这颗铁石之心。
女子才告诉温彦博夫妇自己的名字和身世以及与吕才的爱情故事。
二 青梅竹马
她叫宋青儿,清平县皮庄人,与吕庄的吕才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各有亲戚在对方村子里,在三岁多就相互认识了。他们一起过家家、跳皮筋、跳方字、滾泥钱、捉迷藏等等,各种好玩的游戏。两人特别投缘,做各种游戏都是他们俩结对子,尤其过家家,一个做爸爸,一个做妈妈,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宋青儿的父母都是皮庄村有名的能人,父亲会木工,是木匠,母亲做女红十里八村出名,周围人家嫁姑娘娶媳妇都找她帮忙。受家庭熏陶,宋青儿自幼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六岁多就会绣花。作为女孩子,虽然不能上学,但她家就临靠在学校旁,每每先生给学生们讲课,她都是在门外偷听。慢慢地她就能把先生的课背记得滚瓜烂熟。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考试,私塾先生特别让青儿参加与他们同场竞技。令人吃惊的是,青儿居然考试得了第一名。于是,先生专门找到青儿父母,接受青儿这个学生。起初,青儿父母有些迟疑,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哪有女孩子读书的,再说自己女儿上了学,街坊邻居都得风言风语的嘲讽啊。破坏规矩,有悖传统风俗。经先生的一再说服,青儿父母终于答应青儿上学的事。
宋家女儿上学的事不胫而走,成了十里八乡的号外新闻。这样,吕才和青儿交往更加方便,交流学习,互相提问请教。反而有些疑难问题,吕才还要请教青儿。在二人学习交往过程中,感情也慢慢升温,甚至私定了终身。
放学后,忘情渠畔,垂柳树下,见证了吕才和青儿无数个美好的瞬间。
三 提亲被拒
转眼间,吕才年龄已经长到十六岁。由于饱读诗书,虽然还是少年韶华,但已然表现出不凡的气质。个头也蹭蹭上蹿,接近门框上梁。母亲有一次,瞧见自己俊朗的儿子,不由自主地对着吕才说,我儿子该娶媳妇了!吕才红了脸道,我才不呢!母亲嘻嘻地追问,打一辈子光棍吗?吕才说,嗯,打一辈子光棍!母亲见状,一个笤帚疙瘩打在吕才背上,屁话!你打光棍,我还要抱孙子呢!
果然 没几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女方是清平东街韩裁缝的姑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漂亮,又会裁缝,女红做的无人能比。吕才母亲听了,心里高兴坏了,这个女孩子她不但耳闻过,更是亲眼见过的,论模样,论才艺,论脾气,那都是没得说。尽管吕才没在,当机立断准诺,生怕一旦松口,这么好的姑娘叫人家抢走似的。保在我身上,孩子的主我做了。
吕才母亲装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塞给媒人手上,谢不离口地把媒人送到很远。
晚上,吕才放学回家。母亲兴冲冲地把提亲的事告诉给他,并说我替你当家做了主,亲定下了。吕才一听,把书包使劲扔到地下。气呼呼地说,荒唐!谁答应谁要,反正我不要!母亲见此情景,气得几乎跳了起来。什么,你不要,你说了不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吕才反驳道,祖宗的规矩我也不听!你敢不听?母亲又去炕上拿笤帚,吕才一个箭步奔出屋门。出了门吕才继续叫板,我就是不听!
吕才一夜未归。这可急坏了吕才父母亲。父亲得知缘由,把妻子一阵埋怨。这等大事你自己就做主,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妻子说,这不是怕错过这好人家吗!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吕父狠狠地怂怼道。咱找儿子要紧!两口子找了半夜才在忘情渠畔发现了吕才的身影。并且不是一个人,是吕才和一女孩。
见面后,这才天下大白。原来吕才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个人就是青儿。吕才母亲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要,不要!原来自己私定终身了啊!你咋不早放个屁话啊,送出的红包事小,这自己去扇自己的脸的事如何去处理啊?吕父有些幸灾乐祸,自作自受去吧。吕才母亲白了吕父一眼,心想,尽管有天大的难自己也得去挡,但看到吕才和青儿亲亲热热,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心里也就释然了。
四 生变寻死
没想到,母亲上演一出逼婚剧却成全了吕才和青儿。也给吕才如何开口说明自己和青儿的事解决一个大的难题。吕才和青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交往了,两人不再偷偷摸摸。两人可以牵着手在街上行走,双双对对地去看戏赶庙会。甚至情不自禁时,在街头隐蔽处接吻拥抱。
吕才和青儿浓情蜜意快乐学习,快乐地恋爱,在恋爱的同时,吕才勤奋备考,要参加科举考试。青儿虽然自己不能参考,但积极鼓励帮助吕才。她充当考试官给吕才出题,提问。二人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学习不断长进,感情也越来越浓。
真是天有不测的风云啊!突然一天夜里,青儿头皮发痒,有时还剧烈地痛 伴随着大把大把的头发脱落。到了白天,乌黑的头发几乎掉净。青儿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上苍啊,你这是咋的啦!我犯了哪门子的罪过啊,这等这么我?
第二天,青儿变成秃大妮的消息便在十里八乡传开。青儿成了秃大妮!
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吕才一早便赶来。青儿却闭门不见,一连三天,谁也不见,终日不吃不喝,整天整夜以泪洗面。父母没有办法,吕才便蹲在青儿闺房外,不停地敲门,与里面的青儿对话。接连三天,终被吕才之为所感动。
大家都极力相劝,也纷纷出主意想办法,到处寻医问药。吕才更是多方求教,终于在私塾先生推荐下找到一名老中医,淘得秘方,既有内服的,也有外用的。三副药吃下,症状明显减轻,头皮再不疼不痒。只是药膏涂了一个礼拜,仍不见效果。光秃秃的头皮,平镜般,没有丝毫升发的迹象。
这天,青儿邀上吕才去忘情渠河边去散散心。吕才见到,青儿用青花头巾包好头,上身着碎花大红色襟衣,紧紧凑凑,丰满韵致,下身传肥透透的绿色缎裙裤,一双方口鞋,鞋帮洁白如雪。再看青儿的脸,分明是化了妆容。弯弯的细眉如初春的柳叶,粉面如花,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黝黑幽亮的像两潭泉眼。高挺精致的鼻梁,尤显气质。
吕才足足看了半晌,没有回转过神来。只看得青儿都不好意思起来。她幽幽地质问吕才,天天见面,这时辰不认得了不是?吕才点点头表示认同。青儿则抬起藕白的右手,用五指轻抚吕才的脸,回道:傻瓜。青儿的眼里充满了幸福,也充满着悠悠的幽怨。忽然,青儿提醒问吕才尺八带着没有?吕才道,不要担心,认识你以来,尺八从未离身过。
话说尺八,那可是吕才自己的独创。他从小喜欢乐器,泥哨那是他不学自通的。庄稼叶子特别是高粱玉米谷子叶,在他手里一会功夫便为神奇的乐器,抻开卷起,放在他嘴边,轻轻吹起就发出悦耳动听的曲子。后来他研究高粱秸秆的结构,凿通后作骨干,加之秸秆内芯薄薄的膜,嵌入期内,骨干上凿几个小孔。反复矫音,反复对比,反复修正,终于一个能吹出标准音的管乐器就制成了。高粱秸秆随着温度和湿度的变化,时间久了就萎缩变形。他想法种上竹子,成竹后用它取而代之。经过无数次的创制改造,再创制改造,筛选出一个一尺八的标准长度,长一点短一点都不行。后来这一乐器叫尺八。
青儿随吕才牵着手慢慢步行到忘情渠边,在他们常坐的那个石块上坐下来。青儿回忆起自认识吕才以来有趣的故事,回忆起吕才带给她的欢乐。青儿说:“感谢你一路陪伴,感谢你对我的垂青,东街那出了名的好姑娘都瞧不上,偏偏宠爱我这个秃大妮。我何德何才啊!”青儿一边诉说一边垂泪。越说越激动,直至呜咽哭不出声。
她转而含泪道:“请遍了名医,踏遍了药铺,头上药膏涂了一层又一层,不见病情好转。近几天头皮日渐肿胀,其下痒痛难忍,看来病情加重,已无治愈希望,你还是早寻伴侣吧。我不能作为包袱拖累你一生”。
吕才听了青儿哭诉,一把紧紧搂过青儿,眼盯着青儿认真地说:“我不管你病好病坏啥结果,就是成了秃大妮,我吕才也要把你当成宝。你不能灰心丧气说那颓废话,我就是跑遍全世界也要找到治疗好病的药方。”
吕才紧紧扣住青儿的手,双臂紧紧搂起青儿软软的娇躯,继续说:“你是我一生的情人,非你不娶,你就是我的一切。”随后,青儿要求道:“吕才哥,给我吹那首《忘情水》吧。”吕才取出随身携带的尺八,吹奏起青儿填词的曲子:
悠悠忘情渠,几许儿女情。春风送香吻,杏口泪盈盈。秋月披两身,你侬我也侬。柳梢拂双面,温柔心底融。水波粼粼流,时光不许停……
吕才动情地吹着,青儿泪流满面地听着,曲调悠悠穿过河道,随波滚滚流向远方。
时间仿佛停止,万籁俱寂,只有悠悠的尺八曲在上空荡漾……
吕才眯起眼睛忘情地吹着,思想放飞到很远很远。突然,感觉青儿挣脱了自己,她起身一跳,并决然地对吕才飘出一声“吕才哥,来生见 !”就“扑腾”一声不见了人影。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吕才六神无主。傻傻停在原地,尺八顺势掉在地上。遂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撕心裂肺大声喊“快救人啊,救人啊!”
吕才喊声很快招来村里的人。大家见状立刻投入救人中。这季节正好是雨季,河里的水一天涨过一天,眼看就有没堤的危险。于是有几个年轻后生水性好的,不由分说立刻扎进河里去巡找,找了半天无果。又有人找来几个渔网,多处撒下去,整整一个上午,活不见人尸。岸边的吕才已经哭成泪人,问讯赶来的双方父母也都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五 赶考失利
青儿出事后,吕才好久走不出来。私塾先生看到他的情绪不好,经常开导于他,还带他找了一个老道士采算了一卦。老道给出他“有情人终成眷属”七个字。
吕才是地道的唯物主义者,不信算命八卦之类。虽是不信,但心里也觉得亮堂起来,这说明青儿的希望还在。之后,吕才重振旗鼓,很快再把精力投入的科举备考之中。刨除所有烦心杂念,脑子里全是备考。
尽管准备得非常充分,但这次进京赶考还是马失前蹄,未予中榜,心情异常苦恼。回家的路上,一路悲歌一路泥泞。回途的第三天,来到河北地界,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吕才心情陡然低落到极点。他心想,这是老天跟我吕才过不去啊!让我仕途不顺,行路也如此难为于我,我有多大罪过得此报应?我活在世上还有何用?见前面有一个破庙,庙前有一棵老槐树。心想,我有何脸面再见父母乡亲,也无法再见自己寄予厚望的先生,更对不起至今杳无音讯的青儿,不如一死了之,了却功名杂念,还或许能在地下与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儿相会。
想到此,他疾走了几步,猛一用力将头撞向树身。“噗通”一声,却头被轻轻弹回。原来这棵树已三百多年树龄,树身已被虫蚀和风雨摧残得遍体鳞伤,树身正中已成空洞,但被善人用棉絮混上能够治虫的草药塞实在里面。被弹回的吕才,摸了摸头,丝毫未损。此时,老树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有情人终成眷属”。
吕才猛然惊醒,这是在提醒我,青儿在等着我呢!我不能死,为了青儿也不能死!高官厚禄算得了什么?青儿才是我的一切。于是,退到破庙檐下,用手将脸上的雨水连同头上的泥水,猛地用力一把甩净。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做如此下策,抗争奋斗才是王道,何况自己心里还有青儿。
他取出尺八,运了运气息,冲着依然还在雨淋淋的云天,吹起那段《情别离》来。
远与君别天,乃至忘情湾。
黄云蔽千里,伊子何时还。
别君如昨日,檐前露已团。
不惜蕙草晚,所悲道里寒。
君在天一涯,妾身长别离。
愿一见颜色,不异琼树枝。
菟丝及水萍,所寄终不移。
幽幽感伤的曲调,随风夹雨,飘向天空,飘向雨雾蒙蒙的四方。云儿听到了,它止住脚步,雨儿听到了,它罢工休雨,小河里的鱼儿听到了,它们成帮结队甩着尾巴在岸边集结……
六 妙音缘遇
曲子响起,雨停风止。
正是尺八美妙动听的乐律感动了它们,影响迷住了它们。
此时,在距离庙宇百米以外的一个人,也被这“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天籁之音所打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彦博。
温彦博,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浸淫宫廷多年,他听过的宫廷雅乐数不胜数,但今儿个曲乐还是他头一次听到。时而圆润柔美、深沉含蓄、飘逸,苍凉辽阔,忽而又空灵、恬静。这是何方神圣何种乐器吹奏出如此美妙旋律?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温彦博把耳朵竖向东边那座庙宇处。于是命人速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吹奏。
不一会儿功夫得到回报,是一介书生在吹一节竹管。
温彦博听罢遂率人来到破庙前。只见一年轻人身穿水墨色衣袍,下衣袍被雨水溅满污泥点,上身淋透衣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年轻人的刚劲和力量。虽然被雨水侵袭,那乌黑的头发和盘顶的发髻,依然看出这个年轻人的精干和俊朗,清秀的面孔在刚刚露出阳光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一根竹管被一双修长的手把弄着,口含管首,忘情地吹奏着……
原来动听优美的旋律出自这么一个普通的竹管,出自这么一个年轻俊朗书生。
温彦博一行人,为了不打扰他,在庙前五六米处便停止脚步,直到他一曲吹奏完。
但见吕才,吹完曲子,尺八仍在手上,仰望着苍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似乎是在与命运叫板,又似乎是跟不平抗争,更多的是与心爱之人目光交流……
温彦博走向前,咳嗽了一声,轻声问道:“这位年轻人敢问名谁?乐器之乐如此之悦,可知何器?”
吕才见状一惊,咋来了这班官人,身后是红缎官轿,众人蟒图官服,分明是朝廷之官差。再细看这问话之人,官服似在三品之上。
吕才不想道出自己真名真姓,以防不测。于是答曰,本人柳才,系河北大名府吕庄人,进京赶考不第灰脸返家。吕才想,反正我们也归属过大名府,柳才吕才也分不清。
“我手里的乐器是根据乐理知识,自己独创。我们当地人叫它尺八。”
温彦博不解继续问道:“你学过音乐乐理知识?”
吕才:“没有,是我自己研究自学自制,吹出的声音感觉好听,就制作了它!”
“不错!有才!”温彦博心里不住地夸赞。于是问吕才:“少年可方便到我衙短住,让我们切磋一下技艺。我也是一个音乐爱好之人呢!”
吕才见如此大官看得起自己,又是一个音乐知己,不妨就住几日。一来解决几天的舟车劳顿,饥寒交迫,二来可以与知己切磋技术,有助于自己乐器长进。
温彦博说的切磋可不是真意。他实际上是肩负有重任,那就是受皇上之旨意,在全国寻找音乐人才。这不,人算不如天算,在雨中破庙旁就发现了目标,不由得惊喜万分。待自己进一步考察,再组织人仔细听赏一番,如果确是个真才,不就为皇上立了大功了吗?对自己下一步升迁大有裨益。
二人各有所想,各有所需。于是,吕才走进了温彦博的官衙。
七 收为义女
被温彦博夫妇收留了的青儿就住在闺香阁。他们在听完青儿投河殉情的故事,深为二人真挚的爱情以及为青儿为情而死的倔强性格所感动。尤其温夫人,她对青儿的遭遇深表同情之余,又爱恋又加。自己本来就喜欢有个闺女,于是就与丈夫商量收她为义女。温彦博毫不含糊满口答应了,他何尝不想身边有个小棉袄啊!
说话间,青儿在温府长到二十一岁,已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由于心有思恋,情有所重,她不善艳装束扮。平时一身青衫,头上一根白色发带,面若中秋之月,肌如含丹,眉似翠羽,唇不点而红,皓齿明眸。言谈举止间,总看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青儿虽然身边有丫鬟侍候,但她一点都不矫情。大多数时间都是围绕在老爷和夫人身边,身前身后尽一个女儿的责任。给夫人读诗书词赋,讲上古神话故事,夫人的屋子整日里洋溢着欢声笑语。惹得夫人高高兴兴,笑意融融。时不时,青儿还推掉夫人丫鬟,她亲自给夫人沐浴洗脚。
温彦博回家后,听到的都是夫人对青儿的夸赞,他心里也特别高兴,自己从内心也非常喜欢。心想,在知天命之年,还喜得爱女,岂不福哉!为不耽误青儿学习,他专门给她请了私塾先生,教诗词歌赋礼仪,描红习字。几年时间,青儿各项才艺都优异常人。
八 乐惊皇廷
吕才被温彦博热情留在衙内,安排专人护守和生活照顾,并提供专门的场所供其练曲演奏。
作为贵客,衙内大小官员都对吕才善待有加。给他换上整套的新服,有专人吃喝伺候。他的任务就是天天练习尺八的吹奏。温彦博一旦有空,便亲临聆听。还有时结合自己在朝廷的经历,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改善意见。
吕才经过三个月的自修练习以及温彦博的点拨,尺八吹奏技艺效果大有长进。直到有一天,温彦博听了后非常满意。于是他把要推荐吕才去朝廷的想法告诉他。吕才也心里惊喜不已,原来温老爷在下一步大棋啊。
不日,吕才由温彦博陪同来到朝廷。先是与朝廷负责廷乐的总管见了面,进行了一个现场面试。面试官们听后,皆拍手叫好,一面而过,众喜。他们喜的是总算给皇上选得顶级乐才,完成份内任务,可以请赏晋升了。
最后安排的是一场最高首长的面试,当然是皇帝亲自作面试官。这唐太宗李世民可不是个乐盲的,他本来就对音乐有品赏水平,且在政治层面也有较深研究。吕才于是将他最拿手的《农乐曲》吹奏起来,顿时厅堂里响起美妙动听的乐声,时而苍凉辽阔,时而又空灵、恬静,婉婉转转,深邃幽幽。半曲下来便把唐明皇听醉了。没待吕才把曲子吹奏完,他便大手一挥,一个“好”字便顺利通过了考试。于是当即颁发诏令,命其至弘文馆任职,参伦乐事,为《秦王破阵乐》协音律。
吕才不负众望,上任伊始即全身心投入《秦王破阵乐》曲谱音律的研究。没出一个月,完整优美铿锵有力的曲调就修正完毕。随即投入廷乐队进行彩排演出。巧合的是,唐明皇下朝正好路过,便听到演奏声,遂命人安排前去观摩。一看不要紧,看后龙颜大悦。在彩排结束后,突然后排响起震耳欲聋的鼓掌声。被惊到的所有演职人员回头看,大家皆大惊失色:皇上何时驾到的啊?于是全部下跪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明皇见状立刻命起,对他们的演出大加赞赏。之后,退出命其继续彩排演练。
由于受到皇帝鼓励,全体人员更加努力认真,把《秦王破阵乐》演练得炉火纯青,成为皇廷宫乐唯一保留曲目。传承千年,以致现在的大唐芙蓉园仍在演出。
吕才顿时在朝廷上下名扬,各路皇亲国戚皆来一闻美乐佳音,一听即喜自不禁,再睹其貌更欲惊艳。发现吕才艺高,人更是俊美英朗,此乃才貌俱佳之人。难得,难得!
不久时日,要给吕才介绍相亲的人便门庭若市。但是,无论是多高的家族势力,还是多么过人的才貌双全,他都一概婉言谢绝。
九 情人相见
时快至中秋。温府要举办例行的赏秋晚会。今年是青儿第一次在温府过节,温府上下特别重视。特别是温夫人亲自出面安排府里乐女舞女,提前准备节目,并让青儿作艺术指导。
温彦博回到家见夫人和青儿对节日演出如此热心,他突然心生一计,今年的节日要如此隆重举办,何不把吕才请回来给大家助乐一番。夫人听了建议觉得非常好。急忙催道:“既然这样想了,那就今天请家来呗!”
“看心急的你!这可不是你说请就请得了的,他现在是朝廷的文官,得由皇帝开尊口才行!”温彦博给夫人解释道。“那就抓紧给皇上申请啊!”夫人又按耐不住。
温彦博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夫人也爱才如命啊!好,我即可回朝廷面请皇上,不知道皇上准与不准?”“你推荐的人才,皇帝还能不准!”夫人依然放心不下。
还真让温夫人说准了。温彦博在朝拜皇上,把最近各地河流汛期具体汇报了后,就把自己私事禀请皇上。皇上听后,稍加思考了片刻,就予恩准。
温府闻讯有大音乐家来府同庆节日,共享仲秋,大家都喜上眉梢。
吕才在中秋前的三天来到了温府。又住温府最南边的方院百乐坊。这天晚上,吕才吃罢晚饭走出屋子,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不禁触景生情,突然思念起自己的青儿来了。
于是,取出尺八来到小院,对着天上月亮吹奏起《情别离》。顿时,美妙动听曲子在曲府上空萦绕飘逸,飘向四方,飘向月宫。吕才边吹边凝视着月宫,仿佛自己的青儿就在那里驻足凝听。这时,天上飘着的云朵停止飘飞,月亮也突然亮了起来,月宫里仿佛有白衣女子在那里随这醉人的曲乐手舞足蹈。这女子分明就是青儿。吕才视线模糊了,吹奏的曲调更加动人。
与此同时,同在温府陪着夫人在后花园赏月的青儿,突然听到这熟悉的曲调,耳朵立即翘了起来。“啊,这不是那首《情别离》吗?难道,难道……?”青儿一时间不禁恍惚迷离起来。
曲调越来越悲怆、幽远、空灵,青儿的心越来越紧。夫人见状顿时觉得有些突然,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咋瞬间便成了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急忙拉住青儿的手,把她拥近自己身边,急切问道:“孩儿,你怎么啦,你哪里感到不舒服?”
青儿眼望着明亮的月亮,指着曲子传来的方向,语无伦次地说:“尺,尺,尺八……,吕,吕,吕才哥……”
夫人还是不明就里,怀疑青儿是否犯了什么邪病症。她把青儿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劝慰道:“慢慢说,什么尺……,吕……?”
青儿攥起夫人的手,循着月光指着南边:“您听……”
夫人明白了青儿的意思。她松开紧紧抱着青儿的手,哈哈笑了起来。“呵呵,我以为你得了啥魔怔病呢!那是咱从朝廷请来的乐手,在练习曲子呢!等明天我们过节时助乐呢!”
“哦,从朝廷里来的?”青儿嘟囔着,“不会吧!咋是朝廷上来的呢?”一听说乐手来自朝廷,她刚才还激动不已的心顿时泄了劲。“明明是他吹的曲子,怎么会是朝廷里的人!不会的。”
夫人看到青儿的样子,又迷惑不解起来。她于是问起青儿:“他不是朝廷里的,是哪里的啊?难道是你的吕才?”
青儿一听到吕才的名字,猛然间眼睛放出光来。“啊,真的是我吕才哥啊!”她几乎从院子里蹦了起来,顿时雀跃,喜上眉梢。
夫人看到青儿失态的样子,既感动好笑,又有一些怜悯,为青儿的身世和情事而悯心。她已经是自己的女儿,没有帮她走出那段感情泥潭又感觉有些愧歉。
“走,孩儿,咱去见见这位公子。”夫人于是决定带青儿与这乐手见见面,了却她的心中疑惑。
二人悄悄地来到前院,走过月亮门即看到一个青年依然深情地举着尺八幽幽地吹着,望着明月,一边吹一边缀泣。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持……
青儿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吕才哥!她挣脱开夫人牵着的手,大喊着“吕才哥!”,直奔那青年而去。
吕才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猛然转身看到一个女子奔自己而来。再近处仔细一看,便惊喜道:“啊,青儿,是我的青儿!”于是,张开双臂把眼前的青儿紧紧抱在怀里。他仔细端详着青儿的脸,青儿仰头用手抚摸着吕才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久久不离。互相擦拭着彼此眼上的泪水。
被抛在暗处的温夫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是演的哪一出?莫非真的神灵再现。说吕才,吕才到啊!这音乐家不是叫柳才吗?他不是山东人啊!
住了许久,青儿忽然想起来自己义母娘还在旁边。急忙拉起吕才手来到温夫人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娘亲。”“他就是我吕才哥。”后接着介绍吕才。
温夫人一边仔细端详着吕才,一边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河北大名府人吗?咋成吕才了?”
吕才于是低头谢罪状:“罪过!我撒了谎!对不起,对不起!”接着把自己隐姓埋名的原因解释了一番。
听罢解释,温夫人顿时心花怒放。自己不但捡了个宝贝女儿,又天上掉下一个大才姑爷。于是她不假思索地牵起两人的手,道:“走,咱去见老爷。让他也高兴高兴!”
十 终成眷属
温彦博了解了柳才就是吕才时,顿觉有些恍然大悟。一时对吕才隐姓埋名感到有些遗憾外,本想责备吕才一番。但看到吕才和青儿这对热热乎乎的人儿,就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夜里,温彦博和夫人商量,何不趁欢度中秋节之际,一块把吕才和青儿的婚事办了。夫人是一拍即合。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中秋佳节。温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红灯笼挂满所有的门楣,连每棵树的树梢上都是灯笼。大红的喜字贴在所有显眼的地方。
经过一天的准备,八月十五正中秋,温府为吕才和青儿举办了隆重的结婚仪式。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