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二零二三年七月七日,北京的天气炎热到40℃;是一年27个热天里的1/27。
爸爸早晨送马迪返校取考卷.成绩单。之前,马迪跟爸爸说:“爸爸,我的‘拿手好戏’数学‘跑偏了’;可能成绩很糟糕,其他科目还好。”
爸爸说:“你能参加考试,就赢了。不要看成绩,初中一年级就像马拉松赛,刚刚开始起步;你若在暑假锻炼好身体,成绩就会慢慢提升的。
马迪带着一次性医用蓝色的口罩,露出微笑着的两只眼睛,说:“爸爸,我会加油的。”
这天七点四十分钟,马迪就到学校了。他跟全班三十多号同学一样,拭目以待初中一年级期末考试卷子会露出庐山真面目。
班主任F老师根据以往的惯例,责成各科课代表给班级同学发考卷.成绩单。马迪作为“道法”课代表,给全班同学发了此科目考卷.成绩单。
在整个一上午,全班同学除了晓得自己的各科期末考试成绩外;也听了班主任F老师的分析、讲解“道法”的标准答案。马迪“道法”得了88分,被前桌好友岳民落了几分。
若把时间追溯到六月二十七日早晨七点钟,马迪在刚下地铁时昏迷半分钟、失去知觉那一刻,父母就知道马迪能够参加这次期末考试,就是一个奇迹。”
这一天,妈妈送马迪上学,在刚刚下地铁时,他忽然头晕半分钟、失去知觉。妈妈作为社区优秀工作者,第一时间打了120把马迪送进友谊医院治疗。医生要求马迪立即住院接受全面体检。这样,马迪在七月三日能不能参加初一期末考试,还是一个未知数。
爸爸只好放下阅卷工作,陪伴儿子经历了一周的体检。这时,爸爸发现马迪焦虑的心情已经达到了极限。他总是咬手指头和嘴唇干裂。妈妈尽量给儿子送樱桃、桃子水果,可口的饭菜给迪迪吃。马迪也不像平时吃得香,他只是吃一点就放下了。富有丰富教学经验的爸爸心里也在打鼓地想:“这孩子能不能参加期末考试是次要的,主要是恢复他的心里安静和自信才是首要的。至于各种检查,孩子所遭得罪就更多了;只要他能挺过这一关,就是万幸了。”
奶奶在晚上才知道小孙子热晕、住院了。她说:“迪迪,安心接受检查,要多睡觉、少看iPad啊。”
马迪的爸爸说:“妈妈,您能板住看手机吗?老师传达课堂作业都是通过iPad完成……”
奶奶一想:“儿子说的有道理。自己手麻、脚抽筋还免不了使用手机刷信息,别说小孩子得使用iPad学习了。不过,这小孩子今年两次感染肺炎、一次眼皮子受伤、已经休学28天了,这次晕倒还要休学几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奶奶深思熟虑之后,慕名来到马迪的姥姥家。
姥姥自从小外孙子晕倒后,无数次偷偷地流泪。她看到亲家母来了,她告诉她说:“迪迪看表面十三岁生日刚过,就长成1.75米的大个子,其实他还是个孩子。从打他住宿我就整夜睡不着觉;生怕他冷热不均生病。这一住宿可好,几次生病、几次休学在家、临考试了也不消停,还晕倒了;真难拉扯他长大。”
奶奶说:“这孩子长这么大遭的罪比别人家几个孩子加起来遭的罪都多。农村的孩子三四个像放散羊一样的抚养,也没事。迪迪怎么就弱不禁风。”她说完,想去医院见一见马迪。
姥姥说:“医院不让随便探视,周四下午可以。”
奶奶这时有一点坐立不安。儿媳妇回来说:“迪迪的爸爸让我去学校取卷子,我给他们送饭还得占用我的午休时间,怎么可能去取卷子。”
奶奶听罢儿媳的诉苦,她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取。”
儿媳妇说:“您儿子不让您去,他说天热印度有100多个人中暑身亡啦。”
奶奶说:“我也不是纸糊的,就当散步了。”
姥姥说:“亲家母,您吃过午饭再去,好吧。”
吃过中午饭,又待了好长一阵子;奶奶才出发。她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天气慢慢减弱了热度。她乘地铁7号线在广渠门外站上车,到九龙山转乘地铁14号线、终点善各庄下车;来回徒步40分钟就去了一趟马迪就读的学校。
在乘车、“散步”时,马迪的奶奶也没有闲着。她把记忆的大幕拉回到从前和又翻回到今朝……
她想:“迪迪从小就‘贼’,竟说大人话。一次,他跟奶奶到公园散步,走在公园的羊肠小路上时,他说:‘奶奶,我长大了,赚钱买大房子给奶奶住,’我说:‘奶奶有房子住,还买房干啥?’迪迪说:‘妈妈说你住的房子小,住不下我们全家人。’还有一次,奶奶把图片‘bird’认错了,说成小鸡。他三岁就跟奶奶据理力争地分辨说:‘你念错了,不是小鸡(chiken);应该读小鸟(bird)才对……’三年过后,他刚刚过13岁生日,个子就从1.45米窜到1.75米。可一年两次住院,算这次晕倒住院、休了三次学;心理承受能力也是一个挑战……”
奶奶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这时已经来到北京友谊医院给马迪送备考复习卷子了。
门卫值班医生见她戴口罩、又是晚间人员稀少时,就放她进病房看小孙子了。她在洗手间洗了手,回头看见可爱的迪迪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坐在床上照着iPad老师传过来的课堂作业题,填写答案。
爸爸让奶奶吃过饭再走。奶奶吃了一个花卷、一个鸡腿、一盒牛奶,她走出了病房。
奶奶心里五味杂陈。她一边朝公交车站走一边想:“马迪在以前的几次考试中,三大主科只有语文是85分(老师都说是高分数)以上,其它两科数学、英语都在95分以上。他的爸爸说重点中学没有副科,他除语文、‘道法’有待提高外,其他成绩都很稳定。整个初一600多名同学中,他有时在100多名,有时在200多名;只要文科搞上去,就会稳定在100名之内了。人算不如天算,这次住院检查7天过去,到七月三日能参加考试就是福气了。”
在奶奶胡思乱想时,爸爸打来电话说:“妈妈,您今天很累,回去早点休息。”
奶奶说:“嗯,儿子,你即当先生、又当家长,也要注意身体啊。”
七天的检查过后,医生检查发现马迪心脏、血压、肺部有潜在疾病,但可以参加考试。
马迪经过一年重点中学的历练,在命运多舛的初一最后一学期期末考试中取得了优异成绩。三大主科成绩(语文85分、数学89分(数学题难度大于往次)、英语92分)依然站在班级前列。
奶奶没有像迪迪妈妈那样谦虚,她认为她心目中的小英雄迪迪经受住了考验,他没有被病魔压倒;这对他的成长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