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望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这样马不停蹄地一路走……
五月初的新疆,有时还在零度以下,但工地已经机声隆隆。带着棉衣一路前往,满眼的戈壁滩一眼望不到头,到了工地就有女同事作伴的小心思,在还没到达工地,就被打击得荡然无存。天与地是如此地接近,无限宽阔得让人心灵敞亮。唯一工地高高的塔吊映入眼帘,下得车来,远远发现一株两片绿色大叶,中间红色紧簇花瓣的“宝贝”,迫不急待地走近它,四周全是小石子,我惊奇它是如何顽强地挺过严冬,还在初春,就长得如此“高大”,我围着它向外走了百十米,再没发现第二株,原来是独树一枝啊!项目部的领导告诉我,它是大黄。第二天一早再来“亲近”它,换了不同的角度为它留影,抬头朝阳正映红了工地的塔吊,题字为:戈壁吐仙花,朝阳迎铁军。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提到内蒙,我脑海里首先出现的就是这首诗。那里正在修建包银高铁,项目部四合院的正中被围了起来,种着各种树木与花草,但经过一个寒冬的洗礼,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绿色,点缀着这偌大的空地,较高的一株吸引了我的视线,四散开、直挺挺向上、嫩绿色、趁着早晨八点多的阳光、从上面拍下了它的美颜,通过查阅才知是救心菜,也名“金不换”。再次地翻看手机里的它时,居然发现四周没有一顶点儿杂草小花,沙土本身洁净的着色,倒是给这张照片平添了几分色泽的鲜明对比,久久地盯着它,坚毅不挠的性格恰似铁建人的倔强。
汽车疾驰在高速路上,我们正驱车赶往哈铁(哈尔滨到铁力铁路站前工程)工地,满眼路两旁的白杨,通直的树干昂扬向上,青翠的树叶一眼望不到头,灰绿色的树皮粉黛有加。清晨,点点朝阳散落在你脚底,卓卓约约地随风晃动,你结实的身躯明暗有间,眉梢的芭蕾招呼着不多的车辆,清凉得傲骨依旧。中午,肆意的太阳把大地烤干,你伸展的层层树枝,自上而下撑开把把遮阳伞,村民们在你的庇佑下吃饭打盹小睡,沿线的铁军亦或聚拢来喝上几杯。用你来比喻我们铁军的坚贞、守候与付出,应该再合适不过了。隔天我们在傍晚时分离开,夕露浸湿了你的衣裳,你依旧挺立在路两旁,哗啦作响招引我眺望你,你正忙着记录北风的形状,而我一路狂奔向远方。在车里抓拍了你的伟岸,闭上双眼,心中思量:路两旁的白杨,我景仰你!
我们前去的第四站是天津,我国老牌工业化城市,近年来地铁的修建比比皆是,项目经理讲最大的难题是将来要拆迁一整个居民小区,我瞠目结舌,瞬间出现了男女老少移居的情景,大家的便利有时就会有少部分人做出某些方面的牺牲。晚饭后经过万达桥,步行到桥上,我猛然发现,上面加盖有顶棚,有柔和的灯光为行人照亮,母子俩正一人拉着购物袋的一边向前来,隐约能看出购物袋里是日用品和食材,大概是刚刚在万达超市买的。我想起要拆迁整个小区的事,这对母子不会是那个小区的吧?多少年之后,城市建设的向前发展,会不会这座天桥也会在一夜之间拆除。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再看看这张抢拍的照片,感叹道:小桥有限路无限,岁月无情人有情。
禹州,夏都、钧都、药都,因大禹治水有功受封于此而得名。我们有一民生工程,铺设热力管线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其中有一转体桥跨南水北调工程,我一个人伫立在桥之头,远眺那碧波荡漾的江水,眼前呈现出同行修建它时的英勇善战,夕照下的它,似有千言万语与我诉说,我也一样,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你,一定懂此刻的我,与它一起来张自拍吧:只有一个人时,才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它会告诉你,这世界比想象中宽阔,路迢迢水长长,何必放不下你的郎君?
西乡,汉中附近一小县城,酷似小江南油墨画,这是我初来乍到的印象。下午去看工地,路上项目经理介绍道,把红旗渠的水引到县城,供当地百姓饮用。从管区的起点往回走,渠里水清得很,边上的绿植倒影于水面、水波浮动卓约多姿。另一侧也是潺潺的流水,远山层峦叠嶂郁郁葱葱,抬头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走到一有人行天桥的地方,司机赶紧招呼:“谁有恐高症,从天桥下来坐车走。”因我一女同志,他们理所当然地让坐车前行,而我却坚持沿渠向下走。这项工程共八公里长,引水管几乎都从渠底走。期间经过了原来修渠运料的陡坡,让我想象将来施工时建设者的诸多困难。在已经修好的堤坝上顶着烈日走,堤坝也只有五十到八十公分宽,右边是三米多深的水渠,左手边是十几米深的沟壑,但比起修建引水工程来说,这算得了什么?不时把最险的地方拍摄以便工程之需,心血来潮也给远山近景留个纪念,没胆就领略不到山野汩流之美,无量就做不了改天换地的工程人。
许多人走过这地方,止不住地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