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船家情歌
船家水上走,适逢阳光明媚,微风吹拂,船家有女能不放歌,船载歌声航得欢乐,一河碧波又将歌声引向那辽远……
船谣是船民的心声,是被河水浸润过的音乐,是柔软的,深情的,可谓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曲曲情景,句句秀美……
最早文字记载,大约是西晋左思《吴都赋》,有一信息说:“吴俞越吟”,是指吴越区域民间歌谣的早期形态。可想,运河全线贯通,各地民歌交流融合,使江南运河上的船歌也丰富起来。宋代赵彦卫的《云麓漫纱》有一首“吴中舟师之歌”; 写道“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便是江南运河水域流传甚广的船歌。
有专家从清代湖州一带的坊间刻本中见到一首《摇船》的歌词,编入《明清民歌选》,也认定为是这一带的船歌,这首歌词用吴语方言唱道:
水里摇船水里歇,
水里摇船能得几个大铜钿,
六月晒得泥鳅黑;
十二月冻的紫蝴蝶。
……
绿汪汪水当褥子,
丝草蓑衣盖身体。
万顷波浪当枕头,
芦扉眼里望青天。……
这首歌唱出了旧时运河上船民的艰辛和苦难,听来如泣如诉,细想也催人泪下。
确实,船民栉风沐雨,日子过得凄惨,也要歌唱生活,歌唱爱情的,比如:船家情歌
帆影升起我的梦,
桨橹摇出我的歌,
来来往往常相见;
你下铁锚我落帆,
两船情缘一水牵。
你船匆匆往前行
我船在后急急赶,
隔船喊话你不应来,哎,你不应,
春夏秋冬又数载,
你船我船聚港湾,
挂灯结彩支凉篷,
新郎新娘跳板来,哎上跳板……
这首歌是一位漕帮后代在60年代唱过,小辈们都尊称她为三姨娘,她能记住这首歌,也许这歌正是她情感深处的一段情史的音符,从歌词上看,分明是船家年轻人,从恋爱到结婚的一段小情趣,“你下铁锚,我落帆,挂灯结彩支凉篷,新郎新娘上跳板”。很生活化,也很情感化,不失为一首很美的船上情歌。
不知道音乐家们是否听到过这歌。如能再现在舞台上再配上风景,肯定也蛮感人的,谁说底层百姓情感表达很直白,不是的,看看船民儿女唱着柔美的歌,还有两岸风光在水上的倒影,再想起唱着歌的船上人,你便会对爱情会有更深一层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