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永恒的奶奶
清明关着心灵的门，
追忆逝去的亲人和春天。
优美的风景却让人黯然，
枯叶落下，仿佛是某种哀怨。
逝去的人，踏上了别样的路，
留下了我们的哭泣和深情厚意。
回忆飘渺，有时感似梦境，
却又犹如在昨天。
小路弯弯，曲曲复复，
留下的是离愁别绪和唏嘘不已的泪水。
青山緦岗，绿水柔波，
让我想起那些消逝的岁月。
在这阴霾的日子里，
让我们为逝去的人祈愿。
炽烈的阳光，迎接一切新生，
而世上人的离合，却似轮回不息。
清明节，让我们追忆逝去的春天，
温存岁月中最深的感情。
让思念流淌，如那清泉，
让微笑绽放，如同芳草芬芳。
2023年清明节在忙碌的工作中如期而至，休息之余不禁想起了我慈祥的奶奶。2019年11月9日21：05分，时间永久定格，亲人们眼泪如泉，我慈祥的奶奶走完她人生的第93个年岁永远离开了我们。“清明节”前几天，回到老家，我一个人走进奶奶生前曾住过的房间，屋里空荡荡的，甚至都可以听到我均匀地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屋内的家具都一尘不染，好像奶奶还一如既往的住在这里，只要我叫一声“奶奶”她就会应和我。可是，空荡荡的放房间却时时刻刻在提醒我，奶奶，再也不会随着我的呼唤出现在家门口的老梨树下等我归来……
我再也看不到奶奶您苍老面孔上挂着的慈祥的微笑。您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此生都走不回来了……
这两天，漫山遍野，看到不少人都在张罗着扫墓挂清…我心头不由地五味杂陈，看着土堆，我再也没有奶奶了…！夜深人静，我心头不由一阵悸动，鼻子一酸，几滴咸咸的东西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我清楚地知道，我又思念我慈祥的奶奶了。
四年前，一场毫无征兆的病，让奶奶陷入昏迷，经过将近一周的抢救仍然无济于事。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全家人悲痛欲绝几近崩溃，全房族几十口人都为之潸然泪下......
奶奶“昏迷”着离去没留下片言只语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只留下了子孙对您的无尽思念和无时无刻的魂牵梦萦。在您走之后的一些日子里，每晚我都会写些文字来寄托对您的无尽哀思和牵挂，我们的心在滴血，悲痛时刻侵蚀着我的全部，多么希望有一天您会醒来，重温您的慈祥与疼爱。
偶然的一次，亲人们发现了我的微信空间“关于您的动态”，大家看后哭的双眼红肿，鼻涕成堆。此后，我不敢轻易去触动那根神经，怕大家伤心。对您的思念只有铭记脑海，奶奶，我为你写的那几则短文，相信您在九泉之下已经看到了，大家思念您，真的很思念您.......
如今，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脑海只要一闪过那画面，鼻子就会一阵酸楚，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里，在烛光交错的背后，泪光中总是闪着奶奶的背影，慈祥的音容.....
岁月匆匆，您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此生都不再回来了…… 但想想奶奶您陪伴了我将近30年，并且我一直坚信她会陪我很久很久。因为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么强大，她用自己枯瘦的双手牵着我翻过了黄飘苗寨的一座又一座大山，走过了一条又一条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您的坚韧，如同老屋门前那棵百年老梨树一样，顽强地生存着、永久地伫立着，给我指引回家的路……
儿时，我们把奶奶视为我最至亲的人之一，刚上学时，奶奶起早给我们兄弟及表哥（老卫）做早餐，傍晚时分又在老梨树下张望着等我们归来……。
晚上，我们几兄弟姐妹也时常在晚饭后，搬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听她讲过去的故事…… 灶火旁，我听着奶奶讲那些遥远的故事和记忆，看着奶奶的笑容和满足爬上她苍老的脸庞，那种温馨的感觉被深深地植入到我的生命的最深处，至今都还在不断生根发芽……。
周末白天忙农活，没做完的家庭作业，夜晚，我在奶奶的陪伴边玩边写着似乎永远都写不完的作业……。然后在夜深人静里如梦，做着千奇百怪的梦。在无数个梦里，自己幻想着自己渐渐长大，展翅翱翔……，再后来，我到县城上中学，每周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来奶奶都为我准备大包小包的“下饭菜”包去学校（因为那个年代，吃饭扛米去称换饭票，没钱吃菜就得自己从家里包去），因此我对奶奶的依赖比之前更为强烈，那种依赖是植根的，无法替代的……。
每个假期来临时，每晚我们都围着奶奶在那充满童年梦境的院坝里，向她讲述说学校里的烦心事。此时的她就像儿时的我一样，坐在在一旁认真地听我讲，而后拉着我的说：“孙啊，学校生活是苦了点，但为了以后不再苦下去，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出息……”这是一对祖孙之间再平常不过的对话，确是奶奶对于我最为朴实的期望，也成了如今我时时刻刻勉励自己的一个理由。我想要努力地活出奶奶所期望的样子，让她渐渐老去的容颜发出骄傲的神采，而那些骄傲便是来自孙儿们的事业有成。
可是当我在努力成长的同时，奶奶，她也在急速地苍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精气神十足的奶奶开始频繁的生病，她的周围散发出来自中药和西药混杂的奇异味道，她经不起寒冷，更受不起奔波。奶奶开始成为了医院的常客。她每天以药为伴……每次回家不断地嘱咐我们……。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以及听着她越来越虚弱的讲话声，我第一次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2019年的11月的某一天，奶奶的生命到了最为脆弱的时候，我跟您讲：“奶奶，我们如您所愿都走出了大山，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好带您出去外面走走，看看您一直想看的大千世界。”但您此时已经昏迷不醒，努力地动了动手指，似乎在回应，但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连进食都变得异常困难的奶奶，我突然觉得我世界里的某一盏灯已经熄灭了，恐惧和痛苦将我紧紧包裹，无法脱身。
我一直坚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所以一直告诉奶奶只要有坚强的意念，就能快快地好起来。可是当我看着她在病床上被疼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样子，我突然想不知如何是好……。那几天的时间里的每一分甚至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但终究奶奶没能等我凯旋归来，甚便在昏迷中安然的离去了，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接受奶奶的离开，接受我的生命里从此不会再出现老梨树下奶奶地呼唤声。
但是当我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闭上眼睛的那个瞬间，我还是泣不成声，身边的兄弟姐妹，亲戚好友泪流满面……。那天她就在我们的眼前永远地闭上了双眼，我明明伸手就可以抓住她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她已经开始远去的生命。我傻呆呆的站在床边，看着她的额头、鼻子、眼睛、嘴唇、下巴，以及那双牵了我整个童年的骨骼清晰的手，她的轮廓在我的泪眼里依然清晰，只是身体再也没有了温度。
在您逝去后的几个小时里她看过去就像个孩子，被遗留在黑暗的夜里，沉默、孤独、无依无靠。我多想过去抱抱她，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我不想给了我那么多温暖和疼爱的奶奶留在我记忆里的最后的样子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她应该是温暖的，即使生命已经游离在躯体之外。
我知道生命的逝去只是一个人肉体的停顿，并不是灵魂的结束。我也知道，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逝去，无数的人像我慈爱的奶奶一样，心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再无体温和呼吸。
奶奶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大家慢慢的也学着让自己去释怀，我不断地提醒自己，奶奶的离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获得了一种平静，起码奶奶会摆脱了老来病魔的束缚获取了自由。可是，我依旧希望她能活着，能在我想念她的时候看着她的脸庞听着属于奶奶的呼吸声。
奶奶，您在世界的那端还好吗？现在您已经有重孙咚咚和重孙女晴宝了……每年的清明，我们子孙都会在您坟前捧上一把新土，敬上一束鲜花，以寄托对您的哀思和牵挂。每年的清明，我们都会放上一曲“奶奶”的歌来怀念您！如果有来生，还愿做您的孙子，做您幸福的“宝贝孙儿”！奶奶已远行，子孙永牵挂......
清明月夜，梦外清晨初醒。 往后余生，我们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奶奶了，再也没有了 ……今后故乡老屋老梨树下，再也不会有您等我们归来的身影……
但我们坚信，您其实未曾离开，一直都在……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保佑这我们。(潘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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