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八年的马陵山之游
由于是在假日中,早上起床后,突然想带领全家作一次短途一日游,孩子们欢呼雀跃。我们合计了一下,决定到新沂马陵山去。
出了宿迁城投路北去,突然浓雾弥漫,只好把车速降至三十码。八点半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马陵山街道,这时候雾也散了,巍峨的进山大门耸立在我的面前。
时隔十二年,我又来到了这里。
一九九六年春天,我曾跟姐姐一起来这马陵山山脚下赶庙会,卖那种布质的人造花,那是我也是姐姐第一次来马陵山。当时赶庙会的人确实很多,但是由于没有好的摊位,姐姐的生意并不好,于是姐姐就要我到山上去转转,算是旅游了吧。我转了一圈后回到姐姐的摊位,姐姐要我向她描述所见到的风光,她听得都有沉醉鹅表情了。由于人造花才卖了几束,姐姐便把货品打了包寄存在附近,要我做向导,带她逛风景去了,按照姐姐的话说,就是咱姐弟俩钱没赚到,看风景一饱眼福也值了。姐姐多年里一直忙于生意,除了进货去过本省淮阴、常熟以及山东临沂之外,她几乎没有去过哪里,更不用说是专程旅游这种奢侈的消费行为了。现在想起来,别有一番忧伤在心头。
后来,唉,后来,第二年七月姐姐就因为车祸遇难了,马陵山之游,姐姐不再有第二次了,当今天我的高档轿车开到当年姐姐所摆的第一个摊点(那时姐姐为了生意换了好几个摊点)时,我停了车子,下车驻足了一会儿,泪水一直弥漫着双眼。妻子和孩子们可能不明白,当然他们也就没好问我什么。
十二年不见了,眼前的山还是那个山,眼前的水还是那个水,只是,我们游览的组合变了,游览的缘由变了,当然,也看到了一些原来没有能看到的景点。
那年进了山门后,我们是从左路上山的,今天,我们投右路上山。看来,从右路上山所经过的地方开发得不够充分,因为,游人越来越少,道路越来越简单。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兴致,——空阔的山里,蜿蜒而时隐时现的羊肠小道,几乎只走着我们一家五口,小道两边,那自然密生的花草、丛生的灌木和间生的古树似乎只是为我们一家五口准备的。我们被小道牵引着,从一个山头爬过另一个山头,在翻越一处公墓园后,我们来到三仙湖畔,终于看到了众多游人,并且渐渐的游人如织了,人工痕迹鲜明的景点也多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的游览活动就围绕着这三仙湖而展开,游览时也就明白了,这马陵山重点就是围绕三仙湖开发的。三仙洞、七君岩洞、竹林台、峰山公园、山顶的大庙等景点是我过去看过了的,抗日烈士碑、灵璧石、码头、吴牛喘月、卧龙石,以及一些名人书法与游记刻石等景点有的是我过去没有看到的,有的也许就是这几年才开发的。站在吴牛喘月的山头可以一览三仙湖周边景致;从吴牛喘月走到三仙湖边,沿着水边弯弯曲曲的栅栏小路走去,可以环湖一周,不过,我们没有走完就感到疲惫了,而那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遂寻出口下山去吃午饭。
吃饭期间,我简单的跟孩子们聊了聊我那次跟姐姐、他们姑姑来马陵山赶庙会的往事,那时,我的两个女儿都才两三岁,儿子还没出生。孩子们不胜唏嘘。十二年前,姐姐的家庭生活远远没有达到小康水平,我的状况那叫无所适从。那年赶庙会,固然生意不好,其实就算生意好,姐姐的目标也就是赚个二三百块钱而已。如今,姐姐的孩子们早已成才,我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公司。十二年了,人生属相整整一个轮回,有多少物是人非发生在我和姐姐身上啊,只是姐姐她﹍﹍。
(本文系作者根据其2008年10月2日的日记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