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2020-09-24叙事散文雨潇凌
黄昏时候，站在窗前，俯瞰远近村落，一片灯火袅绕、炊烟渐浓，隐隐有戏文声起，亦是绵亘悠远，道不尽寻常百姓生活。江南人古来自有听戏的雅好，更不必说古城绍兴越剧昌繁。但多是凄悲曲调，唱不完人世哀愁，不知其因由几何。即便如此，在绍兴这方水乡梦里，关
黄昏时候，站在窗前，俯瞰远近村落，一片灯火袅绕、炊烟渐浓，隐隐有戏文声起，亦是绵亘悠远，道不尽寻常百姓生活。江南人古来自有听戏的雅好，更不必说古城绍兴越剧昌繁。但多是凄悲曲调，唱不完人世哀愁，不知其因由几何。即便如此，在绍兴这方水乡梦里，关于寻常生活，却鲜少听闻遗弃背离一说。太平盛世，即是这般人间百态，万种风情。
我于常日，皆喜如此临窗静思，却不知今时为何兀自感伤起来，居然连戏文之声，亦是悲凄不同往常。古人说，秋来悲凉，性情之所致，寻常不足道矣。今日立秋，亦是沾染旧时习气，竟徒自添上一段新愁，无处可说。而我以为嗟叹时光流逝，亦是内心深海的喧嚣，抵不过寂寞潮袭，辗转发思之际，不得不自谋一种出路。
一路行走，一路停留，世间百象如浮云漂流。无论去往，皆如河流般匆忙。但内心所及，却未曾抵遇，故此一直郁郁寡欢。虽历经岁月蹉跎，滚滚而来，亦总是前程与往事纠缠不休。而肩头责任，任重而道远，近乎喘不过气来。
中医上说，长期淫浸于阴暗之人，负面情绪与日俱增，精气神萎靡不振，堪有疾病之危。我从来当伤春悲秋似平常事，业已深陷难拔。但近来遭遇诸事，皆不似青春年少，俱关前途荣辱，必突围而不得。过往先贤圣哲，尚且每日三省吾身，我虽难以相继，却不想就此沦入绝境。如今情势忧扰，或破或立，抉择其一，已是早晚之事。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人生抉择亦多，任其一皆可造就另一番生活，或是坦途，或是荆棘，如何得知。圣贤遗言，古往今来，命中之事，悉数有定律。又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左右皆是生计，奈何坐卧难宁。旷达之人，自有不同寻常思虑，皆不是寻常人所能悟。当我冥思苦想之余，于《轶闻志》上读见这样一则故事，禁不住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某一日，一教授，刚过而立之年，当下授课兴浓，疏忽瞥见窗外秋色灿烂无边，遂萌生念头，出去走一遭，便再也不复回来。就此以后，闻言教授东西游历，不过几年，身后追从无数，五湖四海皆有盛名。路人遇见，皆说这一群人浩浩荡荡，满脸春风自在，从不见忧愁为何物。
这自是一种非凡诗意，且不论风流潇洒，返璞归真。所谓理想生活，即是这样让人心驰神往。观照现世种种，亦非海市蜃楼，遥远不可及。念及于此，悔思从前行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皆围困于如何决定，而不曾思虑决定以后，如何如何。我不禁自嘲一弄，过往百般举步维艰之事，概因当时思想尚浅，不能领悟人世之精义。亦不曾想，决定一旦尘埃落定，便是豁然开朗，万里晴天。
原来生活，远虑近忧道是寻常，“柳暗花明又一村”亦是寻常。更尤知，天下之大，于人于事，自有无限天地。当中人物，遍及你我，亦占有一席之地，无论悲喜皆是寻常事。
[ 本帖最后由 雨潇凌 于 2010-8-9 15:10 编辑 ] 悲喜, 当时, 秋至, 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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