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唱后园会
1
初夏的氿南风光带,每逢夜幕降临,几个露天舞台前就开始热闹了。
这几个舞台有唱戏的,有唱歌的,有演奏乐曲的。而舞台前观众最多的自然是以唱锡剧为主的戏剧舞台。这个舞台的主办方有个特别响亮的名字叫畅心剧社。
每个晚上,畅心剧社汇聚了来自全市的锡剧演唱高手。有的是专业剧团退休或转行的演员,更多的来自民间的锡剧爱好者。
杨沁就是畅心剧社的名誉社长。作为在市锡剧团唱了大半辈子锡剧的知名演员,退休五六年来,仍把锡剧当作自己乐此不疲的事业,经常参加公益活动。因而在畅心剧社初创时候,大家就特聘杨沁为剧社名誉社长。
杨沁虽为名誉社长,可比社长还热心,只要氿南风光带气候适当,她就早早吃过晚饭来到了剧社舞台上作好了准备。吴社长是这一带出名的企业家,年轻时也爱好锡剧,有了实力后非常热心文化事业,发起成立剧社,就是为了团结一批锡剧爱好者,以丰富群众的文化生活。
每晚舞台上,最传统的锡剧《珍珠塔》中的各个名段子是大家最喜欢的节目。演员们最喜欢唱,观众也最喜欢看。有的时候你方唱罢他又上。往往演员和观众分不清,观众随时可以当演员上台演唱,演员唱好后又坐在观众席上欣赏其他人演唱。
有天晚上,杨沁发现了一个特别精彩的节目。人家演唱锡剧《珍珠塔》里的名段《后园会》都是男女两人上台演唱,自然是男的演方卿,女的演陈翠娥。而那天晚上在台上演唱《后园会》的居然是一个女的,她既会演唱方卿的又会演唱陈翠娥的,而且切换非常自然,演唱中深情并茂,字正腔圆。
杨沁自剧社开办以来,可从未发现过有这样的人才。她不由得向一旁的吴社长打听,吴社长也说从未看到有这样的人才上台过。吴社长知道杨沁的心思,表示马上了解了解。
2
杨沁来不及等吴社长去打听,等那女的演唱结束,就把她请到后台入座。
杨沁说道,你唱得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在哪里呀?
女的说,谢谢杨老师肯定,我叫邵兰,家就住在氿洲苑小区,是从原来氿滨村被拆迁后安置过来的。
杨沁好奇地问,你的演唱是跟谁学的呀?
邵兰说,我自小就跟我爹学的呀,他年轻时参加过公社宣传队,演出过许多新戏和老戏,只是后来学了门木匠手艺,专门帮人家造新房时做木匠活,他的手艺很好所以也特别忙,也就不再唱戏。我七八岁时,爹就教我唱锡剧,但不准我到外面唱。
杨沁更奇怪了,说道,他教你唱锡剧,又不让你外出演唱,不知道为了什么。
邵兰说,我也不知道,也不好多问,他是一心教我,但真的不准我参加外面的演出。我仅有的一次参加市里的业余戏曲比赛还拿了一等奖,我们都瞒着我爹的。
杨沁婉惜地说,你这么好的天赋,加上自小练就的唱功,不进专业剧团真的可惜了。
邵兰说,谢谢杨老师的高看,我在企业财务部门上班,企业内部搞晚会时偶尔唱上一曲,参加市里戏剧比赛还是我们企业硬是帮我报名的呢,我那次演唱的就是锡剧名段《后园会》。
杨沁心想,市里的大型戏剧比赛一般都是邀请她去做评委的,是有几次她有演出任务抽不开身谢绝过邀请,看来是自己错过了发现人才的机会。杨沁一溜神,邵兰已经走下台去了。
看着舞台上一个又一个人自发上台演唱锡剧,杨沁觉得自己这辈子为之奋斗的锡剧事业看来演唱人才济济,群众的热情也是空前高涨。
台下的这么多观众,估计大多是经历过那个戏曲刚刚恢复的年代的戏迷。她参加上级演出自然是任务,但最有感触的还是下乡演出。村头舞台虽然不大讲究,但杨沁看着跑出跑进帮忙的村干部和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心里就有份激动。因而她不管是严寒的冬季还是酷热的夏夜,只要剧团里有下乡演出的机会,她都是冲在前面,而且力求在演唱上创新,尽心竭力搞好每次演出。
杨沁初步了解到那个叫邵兰的情况后,就问吴社长,知不知道邵兰说的情况。
吴社长想了想说,氿滨村是有个很出名的木匠,只是后来大家住上商品房,他年纪也大了,早就不做木匠活了。至于那人年轻时会唱戏自己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人已经六十多岁,自己才四十多岁,对上辈人年轻时的事情不大了解,何况又不住同一个行政村。
杨沁又问,你既然知道他六十多岁,总该知道他的名字吧?
吴社长又想了想说,他好像叫邵泊,我们都叫他邵伯。
杨沁一听这名字,不由得一愣,莫非就是当年的邵泊。
杨沁又问,邵泊后来和谁结婚啦?
吴社长说,听说他一辈子没有结婚,他的一个女儿是领养的,但一直把这女孩当亲生女儿养,开始几年还都不准人家把领养的事情告诉他女儿呢。
杨沁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绞疼。
吴社长发现杨沁脸色不对,忙问,杨老师你没有关系吧?
杨沁好一会转过神来,说,没事,没事,我今晚就早点回家了,你们演出结束后,收场时注意安全。
吴社长忙说,你放心,我们会注意的,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3
杨沁回到市中心的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好在先生已经和自己分房多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顾不上她。
杨沁一下子想起了四十多年前自己年轻时的情景。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戏剧事业刚刚恢复,在杨沁所在的山村里,喜欢看戏唱戏的人越来越多。只要听说哪里有戏看,不管手头农活多忙,村人们都早早地吃了晚饭,搭上几部手扶拖拉机的车厢赶往演出地点。当然也有剧团来自己村上演出,大家更是早早地在剧台前摆放好了各种各样的凳子椅子。剧目开演,有的没来及吃好晚饭的村民干脆端着夜饭晚来边看边吃。特别是剧团演到最典型的锡剧《珍珠塔》中的赠塔、跌雪、后园会时,全场掌声雷动。许多戏迷更是被唱词中内容感动纷纷流泪。因而虽是连续几晚都是演唱的《珍珠塔》,他们还都很认真地观赏,仿佛是百看不厌。
杨沁那时十八岁,刚高中毕业了在村办厂工作。她自小就偷偷学着唱歌唱戏。在夏夜的乡村户外纳凉时,她经不起村人的鼓动总要给村民们唱上一曲。村人们热烈的掌声给杨沁以更多的肯定和鼓励。
那时,镇还叫公社。公社成立锡剧团,招聘演员。大队干部就推荐杨沁去报名。杨沁拍大了担子到远离山村的公社里去应聘,连续唱了锡剧《双推磨》、《后园会》等经典曲目,居然被剧团看中了。
同时被看中招录进剧团的还有来自全公社的十几个年轻人。邵泊就是其中一位。
杨沁知道邵泊来自本公社的水乡氿滨村。杨沁第一次见到邵泊,就发现他英俊潇洒,加之唱功到位。杨沁发现邵泊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大很人说话,剧团里的人问他一句他就回答一句。但剧团外出演出要搬导具,邵泊总是抢在前面。
几次下乡演出后,杨沁发现邵泊真的不错,唱功扎实,为人正直,待人厚道。特别是邵泊和杨沁演锡剧《珍珠塔》里的方卿和陈翠娥,真情实感,把方卿演得出神入化,简直是把自己就当作了主人公方卿,真情面对表姐陈翠娥,一唱一动都是真情演出。邵泊演的方卿历尽艰难,考取了功名,却不知道表姐避开姑母对自己的鄙视而暗赠珠塔,终于省悟表姐对自己的一片真情。
细心的杨沁虽然比邵泊小三岁,但因演剧中的表姐,时时变得比较成熟。杨沁看出邵泊从演戏到现实生活中,时时处处对自己照顾有加。
相处了大半年,杨沁由衷地喜欢上了邵泊。在演出结束回剧团驻地的车上,杨沁半开玩笑地对邵泊说,我真成了你的表姐,你能爱上我吗?
邵泊一愣,忙说,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你又是剧团的台柱子,我实在高攀不上。
杨沁故作生气地说,什么我是台柱子,你才是台柱子,现在观众就喜欢上了你,只要你上场演唱,台前的观众就满满的。
邵泊说,方圆几十里的观众都是看在你的名份上来看戏的。不瞒你说,我家里底子薄,兄弟多,他们又多念书少,都靠干苦力挣日子,大哥二哥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找对象,哪能让我先谈对象呀。
杨沁笑笑说,你家里的情况我有点了解,都什么年代了,你找对象应该不受他们的限制吧,你有合适的可不要错过哦。
邵泊苦笑笑说,再说吧,谢谢你!
4
有一次,杨沁和邵泊下乡演出,正演到《珍珠塔》高潮戏《后园会》时,突然天下起了雨。大家本想提前谢幕,可观众就是不散场。好在舞台上的顶是有雨布盖着的,杨沁和邵泊只能坚持唱完,看着观众冒雨看完了戏,剧团全体人员都很感动,全部出来谢幕,看着观众在雨幕中离开才撤台。
那场雨越下越大,搞得剧团剧务人员只能简单地搬走音响灯光等设备,演员乘坐的小面包车又坏在了来接他们的路上。整个演职人员只能住在了村里。
杨沁和邵泊被安排住在村里的仓库里。仓库里是空的,前后两个小房间虽然是打扫得比较干净,但总有股农药化肥的味道。邵泊知道杨沁住不惯,就到仓库其它地方找来了一种叫野奈的野草点燃把两个房间里熏了一遍。
被邵泊处理后的房间终于没有了农药化肥唯,反而有一一些野草的清香。
雨一直下个不停,忽然又打起了响雷。邵泊刚想躺下,杨沁却推开门进来了,忙说,我怕雷。
邵泊还没多说,杨沁已经钻进了邵泊的被窝。也许是这场雷暴雨成就了他们俩,正所谓天作之合。
天亮时雨停了,他们俩纷纷起床,洗漱了一番,来到舞台边,见几个剧务组的人已经在拆卸舞台。村干部买来了早点,他们俩和大家一起简单地吃了早点。这时来接他们的面包车也到了,他俩和剧团的人一起回到了剧团。
5
自那个雨夜的事情发生后,杨沁发现邵泊时常在躲着她,但还是会感到邵泊暗底里给她的关心呵护。
三个月后,杨沁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又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时候,公社剧团因经费不足准备解散,但优秀的演员将选拔进市剧团。
市剧团来选拔是有名额限制的,当然第一个是看中了杨沁杨沁知道自己被选拔进市剧团时,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能够进市专业剧团了,更离她的梦想近了。
邵泊本来也是有机会进市剧团的。但因老家村上的伯伯办了家乡办厂,膝下无儿无女,和邵泊父母商量,要把邵泊过继给大伯,并立即要帮大伯管理厂子。
看着伯父和父亲的眼光,邵泊只能服从了家庭的决定。
公社剧团一下子说没就没了。而市剧团也在改革,说是将一分为三,一个团仍是保留锡剧团,二是建立歌舞团,三是成立民乐团。改革方案需要报市文化局,再报市编办研究。这样的过程一拖就是大半年。
杨沁的名是给市锡剧团报上了,但这个时候市剧团也没有什么演出任务,部分将分到歌舞团的人员时不时参加一些文化演出活动,锡剧团的人员会被抽上一两个人去凑节目。
杨沁这个期间干脆躲到隔壁县大山里的姐姐家养身子,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早产,一出生就被姐夫抱走了。杨沁问姐姐,姐姐说孩子早产身体很不好已经送到外地医院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
杨沁听这一说,哭喊着要看看孩子。
姐姐安慰说,你不是要追求你的锡剧梦吗,你如果未婚先育能顺利进市剧团吗?孩子送走了,你可以安心养好身体,赶上剧团恢复演出,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上舞台了。
杨沁听姐姐这么一说,也只能含泪忍下了。
两个月后,杨沁养好了身体,市剧团来通知,要求她按时归团。杨沁按时出发回到了剧团。自此,杨沁在剧团里越演越红,不论剧团后来怎么改革,她都是剧团的台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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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泊进了伯父的厂,伯父把厂改革为了有限责任公司,伯父成了董事长,邵泊成了总经理,全面负责企业经营。
第二年,企业经营很红火。突然有一天,邵泊一早来到企业大楼门前,发现门口台阶上放着一个大包裹。邵泊打开一看,居然包裹里是一个小女婴,里面只有一张写有女婴出生年月日的卡片,再无别的资料。
邵泊就把女婴抱到了离企业不远的伯父家,让伯母照看。伯母见邵泊抱回来一个女婴,来不及问原由,就特别喜欢地抱上了,也许是她一生未生孩子对孩子有份特别的感情吧。
邵泊自有了这个小女孩,每天一下班就陪着小女孩玩,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就笑笑说,自己已经当了父亲,真的够了。
说来岁月无情,邵泊的公司突然出了一个安全事故,企业产品也因落后被市场淘汰。邵泊只得和伯父商量,把企业转让了,把资金留给伯父伯母养老,自己则干上了木匠活。
这时这一带自己造房的人家很多,邵泊的木匠手艺越来越香。在主家新楼上梁办酒时,有人知道邵泊当过锡剧演员,就让他唱锡剧。他也乐于接受,在大片的敬酒声和鼓掌声中,邵泊唱上了,依然是那个唱功。
邵泊待女儿邵兰渐长大,就教她唱锡剧,把自己最拿手的锡剧《珍珠塔》曲目一一教给了女儿,但有个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让女儿参加外面组织的演出比赛。
多少年过去了,氿南这一带人家的老房子都被拆迁后安置到氿边的各个商品房小区。邵泊的木匠手艺也派不上用场了,就到新小区传达室做起了物业管理人员。
7
氿南风光带时兴起露天舞台后,邵兰按不住心里的冲动,时不时的瞒着父亲到露天舞台去唱上一曲。
邵兰早已经结婚成家,邵兰丈夫支持邵兰的爱好。邵泊经常要上夜班,也就实在管不了邵兰了。
想不到,邵兰第一次在畅心剧社舞台亮相,就被杨沁看中了。邵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觉得杨沁特别面善,有种说不清的亲热。
又一个晚上,杨沁来到氿南风光带畅心剧社舞台后台,发现邵兰已经来了,就问邵兰,你能不能今天演出结束后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反正离这里距离很近。
邵兰说,好呀,说不定杨老师认得我父亲呢。
当晚舞台演出结束后,杨沁就在邵兰的带领下来到了离氿南风光带不远的氿洲苑大门卫。
邵泊那天正是夜班,正坐在窗口认真地观察着监控屏,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进出的车和人。
邵兰把杨沁带进了传达室,喊道,爸,有人要见你。
杨沁盯着邵泊说,邵泊,你好吗?
邵泊看着变化很大的杨沁,一时没转过神来,愣着。
邵兰忙说,市锡剧团的杨沁老师来看你了。
邵泊忙招呼杨沁坐下,邵兰递上了一杯热水,出了门。邵泊说,对不起,我年纪大了眼花了,一时没有认出你来,你还好吧。
杨沁说,我好的呀,已经退休几年了,我们都老了,你认不出我是正常的。
邵泊说,知道你一直在剧团演出,名气很大,我早就把锡剧忘记了,没有脸面见你。
杨沁笑笑说,你哪里把锡剧忘记了呀,你把女儿教得这么好,正是让锡剧后继有人呀。
邵泊忙说,惭愧惭愧,我们只是在家唱了玩的,上不了台面。
杨沁又问,怎么听说你一直没有结婚呀?
邵泊说,有了女儿我还结什么婚呀,女儿现在成家了,小孩都大了,我也老了,多过来了。
杨沁眼睛湿润了,说,难为你了。
邵泊说,是我不好,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邵兰是我们俩的女儿。
杨沁愣住了,问,怎么,邵兰是我们俩的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邵泊说,你姐夫当初算着我上班的时间把小兰抱到我们公司楼下,一再说不要告诉你,不要影响你的前程。我一直遵守这个约定,一心只想着把小兰养大,好在我伯母把小兰当作亲孙女一直很疼爱,小兰也没有受委屈。
杨沁知道了这些,只管说姐夫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邵泊说,你也不要怪你姐夫了,他是为你好,当初你要是留着女儿肯定是进不了市剧团的。
杨沁抹着泪,说,也是,都是我不好,不能全怪我姐夫。
说到这,邵泊起来开门朝门外喊,小兰,你进来。
邵兰进了门,邵泊就说,小兰,对不起你,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位杨老师就是你的母亲。
邵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听父亲这么一说,顿时醒悟了,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杨老师有种特别的亲热感。
杨沁忙站起来抱住邵兰,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做到一天的母亲责任。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两人。
邵兰哭着叫妈妈。
邵泊眼睛也湿润了,站起来安慰杨沁和邵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大家能相认也是一种缘份,往后如果杨沁家先生同意的话我们就相互走动走动。
杨沁忙说,他肯定会同意的,我和他的儿子早就出国成家了,很少回来,小兰有空就可以到我家去。
邵泊说,那就好那就好。
杨沁说,我知道你的锡剧唱功没有脱功,你有时间就到氿南风光带的畅心剧社舞台来,我们一起续唱《后园会》。
邵泊笑笑说,好的,我有时间就去试试。
8
那个晚上,邵泊因上白天班,晚上空的,就吃了晚饭后走向氿南风光带。
邵泊也许是心里太激动,几十年没上舞台了,想不到现在还能上舞台。他边走边想,居然没有看来往的车辆,在过马路走向氿南风光带时,突然被一辆汽车撞上了。
邵兰听到父亲被车撞了立即赶了来。邵泊幸好还是腿受了点伤,被及时送去了医院。
杨沁在舞台后台等了好久没见邵泊来,就问吴社长,邵泊说好来和她唱《后园会》的怎么现在还没来。
吴社长立即联系了有关人,了解到刚才氿洲苑到氿南风光带的路口发生了一次车祸,邵泊被撞伤了腿送去医院了。
杨沁一听说,忙卸下行头,赶去了医院。
杨沁来到医院急诊室,看到邵泊躺在病床上输液,忙问腿严重不,都怪自己太心急要你去剧社舞台。
邵兰在一旁说,不怪你,是爹太激动了,过马路时忘记看车辆了。邵泊也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没当心。
邵兰说,父亲的腿部轻微骨折,稍微养点时间就好了,到那时你们俩再续唱《后园会》,有的是机会。
杨沁说,对,对,续唱《后园会》有的是机会。
邵泊笑笑说,杨沁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续唱《后园会》的。
杨沁和邵兰一齐笑了,都说,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