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西瓜，品足球
2020-09-24叙事散文赵国宝
七月，盛夏，90平米里的温度居高不下。或许是光线太好了，一到下午，阳光便晒得客厅里一片闷热。晚上下班回来，赶紧脱下外衣，换上背心和裤衩，汗还是从全身涌了出来。打开电风扇，凉爽上一会，世界杯就开始了。有时是还未及吃饭，非洲的呜呜祖拉就吹起来了
七月，盛夏，90平米里的温度居高不下。或许是光线太好了，一到下午，阳光便晒得客厅里一片闷热。晚上下班回来，赶紧脱下外衣，换上背心和裤衩，汗还是从全身涌了出来。打开电风扇，凉爽上一会，世界杯就开始了。有时是还未及吃饭，非洲的呜呜祖拉就吹起来了。
儿子撂下书包，也像我一样，只穿背心和裤衩，眼睛盯住了第五频道。在第五频道，他是我向导。梅西、C罗、罗本、兰帕德、卡卡、托雷斯，都是他介绍给我认识的。他甚至连每个明星在哪个俱乐部，都一清二楚，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信息。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将自己和第五频道连在了一起。NBA的时候，他为科比欢呼；田径赛的时候，他关注着博尔特；而这个月，他的目光随梅西而动。
而这时，西瓜就成他的主食了。小子饭量不大，吃西瓜却像猪八戒。只五分钟时间，半个西瓜就全进了他的口中，也不知那么小的肚皮怎么装得下。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他胸前的衣服上总是一片红渍，洗也洗不净——那都是西瓜水染的呀！据我所知，大多数人爱吃西瓜，但像他这么能吃的却是少见。一个夏季，家中吃掉500斤西瓜是不成问题的。而他，会吃掉300斤左右，平均每天6斤，还是保守数字。我总担心这样吃下去他的胃口会吃不消，事实却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有西瓜的夏季，他就像一棵吸足了水分的小白杨，个子一个劲地往上窜。
向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周末既没有旅游计划，又没有宴请，只有呆在家里。琐碎的、紧张的工作告一段落，人的心情也就轻松起来了。于是，晚上睡得迟。宽大的破皮沙发，或坐或卧或躺。红瓤的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切了，瓜牙儿码得整整齐齐，放在宽大的大理石茶几上。这时候，边吃西瓜，边品足球，就成我们父子俩的主题。妻不甚喜欢足球，看了一会，吃了几牙西瓜，就到电脑旁“斗地主”去了。偌大的客厅，就成了我和小子的天地。只见他猛吃几口西瓜，眼睛就盯着电视上的绿茵场不动了。原来是阿根廷和韩国队的比赛，梅西正摆脱了几个人的围追堵截，正在射门。可惜球打得太高了，飞过了球门。梅西抱着头惋惜，他也抱着头连连叹息。直到梅西、伊瓜因、阿圭罗三人联手攻进一球，他才欢呼起来，在客厅里跳了很久。
终于，阿根廷和德国队的比赛开始了。晚上十点还不到，我俩已在电视机前恭候多时了。今晚，我特意买了一个重达18斤的西瓜，切下四分之一，装了满满一盘放在茶几上。儿子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半瓜皮撂在一边。这时候，呜呜祖拉就响起来了。今晚，阿根廷队员身着海蓝色服装，德国队是白色球服。绿色的草地上，11朵蓝花，11白花，追逐着那个圆圆的白色精灵。刚开始的时候，两队势均力敌，不一会，阿根廷队就露出了破绽。德国战车防守严密，而阿根廷队显然有些松散。开场仅三分钟，德国队获得一个前场定位球，小将托马斯·穆勒头球破门，场上比分变成了1:0。这时，阿根廷顿时乱了阵脚，梅西也一改往日的从容，拿到球就射门，好几个球在他的脚下成了亡魂。而这时候，小子还站在阿根廷一边，我却暗暗为德国队喝彩。下半时，当德国人再次攻入一球的时候，我不禁高兴地拍起手来。小子却哭丧着脸，爬在沙发上，怒视着我说：“不要拍了！”显然，阿根廷的表现令他失望，而他的心，早已和梅西连在一起了。我为德国队喝彩，在他看来，无异于幸灾乐祸。而在此之前，我也是阿根廷队的狂热支持者。我的QQ牧场、博客上，都猜的是阿根廷胜。不同的是，我能以旁观者的态度看比赛，而他，显然把全部的赌注都押在阿根廷队身上。可想而知，这90分钟比赛，是对他的煎熬。最终，德国队以4:0的比分大胜阿根廷，意味着没进一球的梅西和狂人马拉多拉将狼狈地退出本届世界杯。小子的心情，也和他们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进入决赛的时候，孩子终于又兴奋起来了，因为两支球队中都有他喜欢的球星：比利亚、托雷斯、罗本、斯内德。平静地看完比赛，已快0点了。他吃了一牙西瓜，跟我谈论了一会比赛，就安静地睡了。
下一周就是期末考试，紧张的复习又开始了。整整一周，他再也没到电视机跟前来。激情世界杯，或许影响了他的睡眠。期末考试，他从班上的第二名退到了第三名。
而西瓜，照吃不误。每天十来斤，一半被他吃进肚中，另一半，染红了他的下巴和前胸。
[ 本帖最后由 赵国宝 于 2010-7-17 12: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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