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
前几天作家张立勤去世了,我在赵丽华的博客上看到她写的《悼张立勤》的文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自然的,是有着无限的哀思。是的,一个十分爱美的女作家,也创造了无限的美的文字的女作家,默然离去,永为逝者了。她的博客也早早地停留在二〇一三年二月二十八日,一个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的日子里,不再更新了,就像她走在自己的人生的路上,在五十八岁时,停歇了下来。
好些年前,和《散文》杂志经常有信件往来,退稿信要占大多数,编辑常要在信封上将我的名字写错,写成她的名字,因而我就对张立勤很熟悉了,也经常刻意地能看到她的文字。她的读画记,她的影评,随笔、散文,都是那么的好。待她开了博客,我就和她说起了这档子事,她并不感到奇怪,后来说,“我也一样喜欢你的文字,太多的书与书之间,你在轻行!看来,我与你的名字,有一个字是同一个字!”于是,就互相作了链接,常常能看到她的影子在自己的空间行走,心里是高兴的。
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这样戛然而止,一去不返的影子,还有舒芜。二〇〇八那年,和他的博客做着链接,总是时不时地要去他的空间看看他的文字,汶川地震稍后,在五月十九日,他写了一篇最后的博文,《送侄女方宾宾赴汶川救灾》,终成绝响,以后再也不见更新了。文字后边的问候与探问越来越多,也不见主人的回答,直到次年八月,才知道,舒芜先生溘然离世。那段时光,他是没有精力再去操弄博客了。
还有龙子仲,知道他,算是后知后觉,详细地看了他的博文,深为他的才华与品质所倾倒,也为多年里一直在看着他所编辑出版的书籍而心存感激,深深地替他惋惜。看他最后一篇文字,写在二〇一一年一月二十九日,十余天之后,他就去世了,才活了四十八岁,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所谓天妒英才,在他身上,确应是实在的应验,却让人情何以堪。
因为深爱,所以欢喜;因为深爱,所以哀思。
面对逝者,有一句话总是说,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其实还是在说着生者的无奈,好好活着,死去的人才能在天堂得以安宁。面对戛然而止的生命的琴弦,人世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赵丽华《悼张立勤》,末一句说,“自此你为天使,我为庸人。”骨子里其实有着深深的痛。
(写于二〇一三年九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