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那年那月(散文)朱麦完
我在想:人过六十,去干什么比较好呢?去游山玩水,我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到老家耕种自己的承包田?又不太现实,现在的田已经转让给种田大户了,照料上小学的孙子孙女如何?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上世纪八十年代,早稻晒得象锅巴一样,除了缴公粮外,其余的稻谷留着,用篾囤子囤的与屋檐一样高,满心欢喜。吃的时候挑两箩谷子到生产队加工厂去碾米,米糠用来喂猪。晒干的稻草挑回家堆起来烧锅,我家要堆十几个大草堆,每个草堆有二十个担子左右。望着家里的稻谷和草堆,有的吃有的烧,心里很是满足,这就是所谓的知足常乐吧!
早稻草冬天作为饲料喂牛,烧的稻草灰撒到红花草田里作为有机肥,田间作物长得特别茂盛,草木灰真是农家的宝贝啊!我把家里的几亩承包田安排的非常紧凑,不是油菜就是红花草,那是因为油菜红花草收获后可以栽插早稻,而早稻收割后可以栽插双季晚稻,总想多收一季。假如种小麦,收割后只能种单季水稻,其中少了一季的收成。我家的责任田没有一块闲地,大大小小的田块全是午季作物,得力于自家的那头水牛,用起来方便。
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把家中最大的一块长方形大2亩,种的是小麦,收割后立即打捆挑到晒场上,立马上水耕田。第二天,邀请亲朋好友帮忙栽上早稻,别人都认为晚了,可父亲扳着指头算算能来得及,虽然稻株矮了一点,但是产量不减。
那时,我每天早一遍晚一遍,拿着挖锹到田里去,细细地查看田埂有没有漏水洞。如果有及时堵洞,否则,田里的水会漏进别人的田里。父亲常对我说:“田间要经常去看看,俗话说:打水不捞,不如睡觉!读书不岀书房门,做田不离田埂旁!”说的是干一行爱一行,而且要干好这一行!那时田埂两边还种上黄豆,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起来。
在耕作午季油菜田的时候,田间的虫儿经不住浸泡,在耖田时都漂浮在水面上四处逃窜,鸟儿一点都不怕人,在你身后来回穿梭,一口一个准,吃饱后息在电线上“叽里呱啦” 唱着歌儿。
夏天,暴风雨过后,田野里热浪消退,去田埂上放牛,嘈杂的蛙声震聋双耳,“蹲—蹲—蹲”远处传来蹲鸡鸟的啼叫声,蹲鸡鸟是一种候鸟,在稻丛中做窝下蛋,常常看见老蹲鸡带着小蹲鸡在田间乱窜,在水塘里漂游。
夜晚,坐在门板上乘凉,河边柳树下的萤火虫似天上的星星,发出亮晶晶的光,忽亮忽暗。我们这些小孩把抓到的萤火虫,放进洗净的蓝墨水瓶里,用绳子系着,象拎着灯笼一样好玩。
而今,池塘里见不到蝌蚪了,水稻田里很难捉到黄蟮泥鳅,蹲鸡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池塘河边的荇菜草也销声匿迹。
往事不堪回首,再老学习不放松,文学创作仍坚持!往事不堪回首,留在脑海成了默默无言的回忆!
2023年5月28日晚22:00作于金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