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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大梅沙海滨

2020-09-24抒情散文天疆
大梅沙海滨天疆到过大海,不等于体验了大海,体验了大海,不等于拥有大海。而今天,当我真正来到海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驾驭大海,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感受,是我来大梅沙海滨浴场才有的念想。小时候出生在羊城,本以为就是海的人了,可还没有等我
大梅沙海滨 天疆 到过大海,不等于体验了大海,体验了大海,不等于拥有大海。而今天,当我真正来到海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驾驭大海,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感受,是我来大梅沙海滨浴场才有的念想。 小时候出生在羊城,本以为就是海的人了,可还没有等我尝试一下海的滋味,就与大海早早地告别。此一去,就是四十几载。三岁的远行,带走了大海的梦,也带走了我的向往。 踏上西行的列车,岁月不会告诉一个懵懂的孩子该怎样生活。即使是一次波浪涌动,都是那么陌生,僵硬在脑海里,远远地封存在感官的记忆里。如此这般,眼前密布的迷雾,竟被狂沙遮挡,戈壁把大海吹拂的无影无踪。虽然也有小小的江湖,那也只是浩瀚沙海里的瓢水,尺幅水域,不能解渴。长大的过程中,曾经停泊在人工挖掘的大泉沟水库,就那么一点点水波,我仿佛是遇到了旧主,走进了水泊梁山的英雄境地。尽情地玩呀,乐呀,最后,一帮客居边域的小伙伴们都扑腾出了独家水性。名曰:“狗刨”,实为自创的制式,不敢拿到大面上去过招。 虽然无用武之地,好赖算是脱掉了“旱鸭子”的帽子。这是过后我在博斯腾湖天然湖泊里学龄同伴一起戏水时,他们告诉我的那点能耐。水是厚道的,不论是湖水还是海水,当淹没我的时候,才长记性地记住了它的生存要领。水的怀抱博大、宽厚,从不拒绝任何一个过客,想要理顺关系,就必须懂得它的习性。所以,再玩的时候,才有了现在的一招一式,规规矩矩,仰泳,蛙泳,还有相互追逐中的自由泳姿势。 派上用场,偏偏却是下湖捕鱼的时候。每当拎着一挂网具,扑腾在水里,渔具就自然在我的游动中潜移默化地沉入水下。野性的湖,没有船的湖面就这样被我征服。生活也就一天天有滋有味起来,偷猎的鱼是我的美餐,与我,与他,都是一个“吃”字,谁吃不是吃呢?有我的生存之路,才是当时艰苦环境里生活的第一要务,这是自然法则告诉的简单道理。 走进江城,水成了流动的江面,载体变换了一种姿态。平静消失了,涡旋四起,一任向东流去,滔滔不绝,找不到一滴相同的浪花。远远望着对岸,我不敢轻举妄动,动态的水势,总是那么高深莫测,力量的悬殊就在犹犹豫豫里折断了畅游长江的梦想。每次看着壮阔的场面,众多的游泳好手高举旗帜,举行畅游长江的仪式时,我都战战兢兢不敢迈出大胆的一步。似乎祭奠的深渊,就在这个时刻为我生成,这种悲哀实属个人行为。北方与南方千百年来,难道就因为一个水性,而彼此不能跨越吗?对历史的叙述,我不能从中找到后退的理由。于是断定,哪来的哪去,剪羽而归,只有乖乖地停留在湖泊里了。 朦胧的向往潜藏在胸中,一旦走进,那种隐形的意识又清晰地呼唤、调动出来。其实,海也就是海而已,有着自己的秉性,属于它自己的范畴。大梅沙海滨浴场就在深圳的盐田港进出口处,人造的沙滩,据说是从韩国运来,细腻的沙粒,白金色的质地,是一处免费休闲,亲身体验大海的亲水度假胜地。 望着远远停泊的万吨巨轮进进出出,自由自在地行驶在深水的航道,人的潜意识在巨轮潜移默化地行驶中扬起了风帆。人工圏围的浴场,有良好的防护救生条件。酷暑三伏,跃跃欲试的冲动,吸引我第一次走进大海。蔚蓝是海洋的色彩,畅游的感觉被味觉深深触及的咸涩海水刺痛了,即使不咽也有咸滋滋的感觉,只有关闭口腔才能拒绝它的滋味。海水里的浮力着实比湖泊大了很多,仰望蓝天,只要露出一个脸面把握好平衡,就可以自己漂浮在水面上,这种浮力是淡水湖泊里所没有的。在内陆的湖泊,如果不借助手的划水,人自然会沉入淡水的湖水里。而此地,在海水里游泳也省了很多气力,虽然十步开外就已经齐腰深了,来来去去畅游也没有太累的感觉。大胆地游向远处的围栏网浮漂处,找一个浮漂伸手抱住,自然可以帮我好好休息片刻,不仅半小时,假使允许,一天在那里停留也不会发生意外,这是来这里游泳最深的感受。来回往返了几次,胆量倍增,不在岸边,海水也干净了许多,更喜欢在深处逗留,水性好的游客都选择了深水浮漂处。回头望望,只有不习水性的人才在岸边浅水区扑腾,各自有一份乐趣,都是大海带给人的感受。弄姿,留影,与大海共荣,有蓝天作证,谁还能说我不是大海。 一个勇者游出了围栏,看着他坚毅果敢的行为,我也尝试着跟了上去。人走不远,有的时候只在一念之间,一旦迈出,潜能也就充分地调动出来。有人为伴,不知不觉中我们离岸越来越远,一里,也许更远。海浪涌过来,顶着风浪,把握好浪头的起伏是最重要的环节,否则,浪会淹没身体,让人错乱换气的节奏。等救生艇来到我们身边,才发现,离岸边已经很远很远。返回的时候,浪头推涌着我,不用费力,借助海浪也能归岸。这次远游不知道会不会是我大海泅渡的最后一次,但我敢肯定,如果有人让我再去深海畅游,我会至少打消早先的胆怯心理,由此一试,大江大河又何所惧哉。 无风的日子,海水其实也不安宁,总能在岸边看到浪涌,小到亲密地接吻,秘而不宣,相拥成趣,然后,再慢慢地退去;大到一波波掀起浪花,像要找到逃生的出口。远远望见,举高总有落差,急不可耐,还是无法一步到位,总想跳到岸边,找到着陆的感觉。其实,那是过于天真,浪花毕竟是浪花,远道而来,总有先后次序。不像人类,可以强买强卖,随意利用特权,就能后来者居上,人类行为,不属于大海。 拥举着,翻卷着,浪花在水面也只是推波助浪,绝无声响,只有跟陆地接触的那个瞬间,“哐……”的一声巨响,才会拍打出有声的世界。大概声音的生成,就是这海浪最初的原始声响,它不是人类造成,更不需要乐器来演奏,独自成曲,和谐而又柔美,自然富有节奏的韵律,天性使然,无人能随意将它改变。这大概就是海洋的秉性,永远怀揣着什么,走远,再回来,慢慢地赶着波折,从远处,或是更深处一波波赶到岸边,来探寻属于它的东西。 未知的领地,是一片宽阔的陆地,流质的液体与坚硬的固体,就在彼此的理解中妥协、构成人们视线里的海岸,找不到笔直的线段,各自把理念固守在蜿蜒曲折的海岸线上。谁的进退都有自己的理由,间或要忍让,从我的视角看去,大概,也就是哪些被啄食的岩石,或此处哪些被海浪带走的白金似的沙粒了。不然的话,为什么每年维护沙滩,人们总要不辞辛苦,劳师远路,再购置一船船沙粒,来填补海滩流失的沙粒呢,总不会为那些被海浪冲食的沙粒较真。沙滩是人的意识,明显带着人的思维,留下一点情感被海浪带走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一种恒久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固有状态,而人为改变这种形态,当然要付出些代价。 走的时候,海滨浴场的广播里传来赤潮来袭的通知,海中的微生物大面积泛潮,会对身体产生危害,或是皮肤病,或是吞喝了海水,会在身体里生出寄生物来,谁也说不清楚。潜藏的危害总会产生后果,沙滩游客没有几个人能明白,总之,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渐渐看到人们走出海水,从水中生物,再到陆地生物链的顶级,人类不知经过了多少代的努力,最后想回到海水的时候,还要看大海的眼色,这真是无形的嘲讽。是鱼群的减少,造成了海洋微生物的泛滥,还是海洋本身就存在这种捉弄人的习性,难以探究,反正我不是依水而居,不必弄得那么清楚。这也是生活教会人们的短视行为,至于今后会停留在何处,让他留给后人去评说。 此次大海畅游,又勾起了我的水性欲望,这个欲望是经过实实在在的海水检验的能量,其中更主要的是包括胆量。有大海的气魄和知性做底气,再回江城的时候,我决心要横渡自己的江河,不管是长江还是汉水,我都会迈过心理的防线,游向江河的彼岸。
2010年8月5日 鹏城 [ 本帖最后由 天疆 于 2010-8-10 15: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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